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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您。您若趕我們走,我們便無處可去。求師父收回成命?!?/br> 晏七顏一蹙眉,她視線掃過殿內(nèi)的人,大部分都睜著眼睛眼巴巴的看著她,似乎怕她真的下令將他們驅(qū)逐。 而且……這大部分人都已經(jīng)跟隨了……這話是什么意思? 難道魔修七顏都……把他們給…… 咳咳咳咳!晏七顏尷尬的差點把喝下去的茶水全給咳出來!她臉騰地紅了,不敢再看這些弟子,正要勉強收回視線,卻聽到性格耿直的司青站了出來:“大師兄,你自己想留下來,可別把我們都包含在里面。我原本就不想留在紫凰山,既然現(xiàn)在可以放我們走,我們?yōu)槭裁床蛔???/br> “司青!”戚陽怒斥一句。但顯然司青并不買賬:“你們要留是你們的事,我不留。” 他語氣生硬,毫不留情面,但反而緩和了晏七顏剛才的尷尬,她甚至有些感激這個囂張跋扈的家伙:“好。其他人中,如有想離開的,可自行向戚陽稟報。戚陽,你若想走,也可以取一份法器丹藥離開?!?/br> “師父,我此生愿留在紫凰山,天塌地陷,絕不棄離!”戚陽直接跪了下來,重重磕頭。 其實晏七顏倒是希望他們可以不留下來,離開這個地方。 這群弟子的身份,與這副身體的原主都或多或少有些關(guān)系,對于她來說,這反而是一件比較難處理的事。更何況他們留在這樣的地方太久,身為一個活著的人,在這大千世界中,不應(yīng)該只局限在這樣的地方,他們應(yīng)該去各處走走,遇更多的人,過屬于自己的生活。 他們不應(yīng)該被束縛在這兒……晏七顏沒有回應(yīng)戚陽,她站起了身,越過這群陌生的弟子,踏出了屋外。 屋外的陽光透過薄薄云霧透射下來,灑落在身上,就好像一層柔軟的窗紗,觸摸不到,卻真實存在。她深吸一口氣,取出之前從巍元仙君那得到的溷元狹天鐲,這枚手鐲晶瑩剔透,上面刻著一只容貌怪異的獸形,當佩戴上時,這鐲子便綻放出了一道淡淡光芒,籠罩在她的身上。 魔修七顏身上那些源源不斷的魔氣就在這道光芒中逐漸消散,隱藏在了其中。 之前在從合歡宗回來的路上,她想了很多。小太子的毒解了之后,她的確可以帶著他逃離這個地方,但是之后呢?之后他們可以去哪里?她這個身子的原主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魔修,倘若遇到那些正道修士,不能僅僅她要遭殃,甚至還會連累他。 更何況,她能護沮渠封壇多久?上一次是妖獸,這一次是解毒丹,下一次又會是什么?她想護他,想庇佑他,但僅僅只靠她一個人根本就不夠。 北涼國的覆滅,她慘死在樹下,這些都是血淋淋的例子。 所以她決定了,要送他登上艮陽宗。到了那里,他會遇到真正的修仙者,以他身上繼承的應(yīng)龍血脈,一定能夠有所成就。到那時候,即便沒有她,他也能在這個世界上好好活下去。 ——殿下,從現(xiàn)在開始,你就沿著前面那條路走,無論身后發(fā)生什么事,都不要回頭。別擔(dān)心,我會在后面一直看著你,你不是孤身一人。 司青回去收拾行李的時候,看到戚陽一直面色不佳的站在一處屋檐角落在與段柏淵交談。他心里有一絲蔑視,這些人一個個看著清高孤傲,其實背地里卻是如此下賤不堪,寧愿留下來服侍那個女人,也舍不得離去,真是不要臉。 他輕哼一聲,正準備轉(zhuǎn)身,卻聽到戚陽壓抑著聲音開口:“她與七顏不同,七顏雖刁鉆跋扈,又對我們幾番下手,但畢竟我們對七顏有用處,又有肌膚之親,無論如何都會庇護我們,旁人若要肖想,七顏也是絕不會允許的。但她跟我們毫無關(guān)系,只是一縷附在七顏身上的魂魄,只是一個奪了舍的凡人,她現(xiàn)在全身心關(guān)心著那個小太子,我們,以及整個紫凰山,對她來說根本就不算什么。今日她在殿上公開讓我們自擇去留,明日她或許就會直接下令將我們趕出去?!?/br> 什么?!司青渾身一震:那女魔修,被人奪舍了? “戚陽,你不必過分擔(dān)憂,此事待從長計議。”段柏淵微微垂了眼簾,他看著屋檐角落從縫隙里生出來的雜草,頑強的令人欽佩,“再過幾日,師父應(yīng)該會帶著太子前往艮陽宗,屆時我會一同請求跟隨,你尚且守在這里,待她完成任務(wù)后,我會將她帶回紫凰山?!?/br> 戚陽哪里能不擔(dān)憂:“我怕她此去艮陽宗,就不會回來了。你當初說,你會讓她承受這個身份,迫她與祿修真人成事后,繼續(xù)庇護紫凰山,此話還算不算數(shù)?她現(xiàn)如今連掌門的雙修都推了,這么好的機會都如此白白浪費。大師兄,我覺得我們不應(yīng)該再這樣放縱她了,如果不盡快行事,她就會徹底離開紫凰山!她與魔修七顏不同,她不是我們可以掌控的人!” “我們只求一個結(jié)果,掌控與否,都是因結(jié)果而議?!倍伟販Y緩緩開口,他伸出手,握住了那一株從縫隙里生出來的雜草,小心翼翼撥開它的泥土,將它埋入更肥沃的地面,“戚陽,你我都知道修仙界的殘酷,她既已從凡人成為一個魔修,就終會知曉這樣的殘酷有多絕望?!?/br> 當對話結(jié)束,司青已經(jīng)整個人滑坐到了地上。 他想起最近幾日與魔修七顏的接觸,她似乎確實與之前有些不同。在暖玉池里,他用蛇迫害她,她卻挺身相護;為她梳頭發(fā),明明扯得很痛,她卻隱忍不言,也不怒不躁;寢殿召見,她不碰自己分毫,還讓他盤坐在距離她很遠的地方修煉口訣…… 腦海閃過當時她站在暖玉池的洞外,渾身濕漉漉被凍得凄慘的模樣,他只覺得腦袋里像被什么東西劈過一樣,震蕩萬分。 她竟是一個凡人?奪了魔修七顏舍的凡人? (其實不是奪舍,其中有一個更深層更復(fù)雜的背景和原因。在這里提一下,是怕有讀者認為這是個奪舍行為而覺得不合理,所以先行解釋) 段柏淵與戚陽謀劃多時,原來是早已知曉她的身份……小太子……北涼國……難道那個人,是來自北涼國?! 他猛地起身要去找晏七顏,卻不料一片陰影投射下來,抬起頭,戚陽已站在了他的面前。 司青像是從來都沒有認識過他一樣,這個從前向來對魔修七顏畢恭畢敬的人,卻在七顏魂魄隕落,軀殼換了人后還能不聲不響,繼續(xù)卑躬屈膝的服侍。他隱藏在這副溫和面容下的內(nèi)心,簡直可怕:“你們竟然隱藏了這樣大一個秘密,那個奪了魔修七顏身軀的人到底是誰?你們準備對她做什么?!我告訴你們,我不會讓你們在背后亂打主意,這破爛地方把我害得如此慘,我不會讓你們也對她下手!” 第30章 墜崖 屋檐的投影照射下來,幾乎隱藏了戚陽大半個身形,他猶如墜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