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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懷疑他原本該姓何,陳川沒說話,撇過頭去不再搭理他。站臺很快就到了,一輛車呼啦啦下來半車廂的人,陳川也在其中,行政部的小姑娘擠過來跟他道別,但目標(biāo)卻不是他。“今天謝謝你!”宋與寧道了一聲謝。“你不用這么客氣啦,如果非要謝我的話,下次請我吃飯吧!”小姑娘道。“嗯,沒問題,下次我請你去食堂吃!”陳川替宋與寧應(yīng)了下來。“你這人真討厭!”小姑娘朝陳川做了個鬼臉,“活該你沒女朋友!”你好像也沒男朋友吧?陳川很想反唇相譏,但礙著宋與寧在,他忍了下來,然后一聲不吭地往家走,宋與寧也就一直跟在他后面,就這么跟他進(jìn)了樓道里。陳川終于忍不住了:“你有完沒完?”宋與寧很干脆地道:“沒完!”陳川:……“砰”地一聲,是瓷器在地面摔碎的聲音,陳川家在四樓,舊房子隔音不好,有時候一有點(diǎn)什么動靜,整棟樓都知道了。站在樓梯上的陳川頓感不妙,立刻爬上了樓。他家大門敞著,他媽正蹲在地上撿一個被摔碎是茶杯的碎片,看到陳川出現(xiàn)在門口,她搖了搖頭,但為時已晚,陳川兩條腿都跨進(jìn)了門內(nèi)。“呦,小兄弟回來啦?”坐在沙發(fā)上的胖子立刻熱情地迎了上來。“我來當(dāng)然是要把我們之間的債務(wù)算清楚的?!迸肿有χ?。“我現(xiàn)在沒有錢還你,你也要給我一點(diǎn)時間不是嗎?”陳川道。胖子笑地一臉和善:“你誤會了,今天我來是過來還借條的,我們過去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您,還望你們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要放在心上?!?/br>陳川不明白:“你什么意思?”胖子還在“呵呵”笑著:“意思就是我們之間一筆勾銷了,那個你忙,我就不多打擾了,后悔有期。”胖子走了,他把一張借條留在了茶幾上,陳川翻了一下,確定是正本,于是撕得粉碎。“怎么會突然就說不要還錢了的?”陳川問他爸,他爸搖了搖頭也表示不知情。陳川百思不得其解,他這時才想起來宋與寧還跟著他,但當(dāng)他回去找時,卻發(fā)現(xiàn)他人早已不見了,陳川的心里空蕩蕩的,他想,難道這一切都是因?yàn)樗闻c寧?☆、90.又一次進(jìn)醫(yī)院雖說錢不要還了,但工作還是要繼續(xù)的。陳川在家扒了兩口晚飯,就去便利店了。其實(shí)說到底,他還是不愿意欠宋與寧的,一心只想和他劃清界限,既然他幫忙還了錢,那陳川就把錢還給他,還是按照一厘的利息。他站了一夜的店,第二天是打著哈欠去上的班。他坐在班車上補(bǔ)覺,身邊的座位一沉,他以為又是宋與寧,悄悄把眼睛睜開一條縫,結(jié)果發(fā)現(xiàn)是行政部的小姑娘,陳川松了一口氣。“喂喂,你別裝睡了!”小姑娘推推他。“大姐,我是真的困了,讓我睡一會吧!”陳川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你朋友呢?”小姑娘對他的疲倦毫不關(guān)心,“他會在這待幾天?”陳川揉了揉眼睛,他還真不知道宋與寧在哪,也不知道他會在這多久:“你問這干嘛?”小姑娘嗔道:“我問問不行嗎?話說你這樣的人,怎么會跟他那樣的人成為朋友,真的好奇怪!”一聽這話,陳川不樂意了:“什么叫我這樣的人,他那樣的人?”小姑娘吐了吐舌頭:“沒什么特別的意思,我就好奇一下!”陳川朝她一笑,嘴里卻道:“秘密!”“你這人真討厭!”小姑娘捶了他一下,過了半天,小姑娘絞著手指,十分羞澀地問道,“你有他微信號嗎?”難道一大早就來跟他套近乎,原來這是看上宋與寧了啊,這人憑著一副好皮囊,還真是會招桃花,但陳川自從把手機(jī)卡扔了之后,還真的沒有宋與寧的微信號,他道:“我沒有!”“你倆不是朋友嗎?”小姑娘明顯不信。陳川道:“我是真的沒有他的微信號,就算我有,給了你也是沒什么用的,因?yàn)椤标惔ㄓ杂种?,“他是不會喜歡上你的!”“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小姑娘臉色一變,站起身走了,回到她的辦公室密友中去了。早上的班車?yán)锖馨察o,所以陳川也很清楚地聽到她們這樣吐槽自己:“沒想到男人嫉妒心也這么強(qiáng),不給就不給嘛,還說那么多的廢話!”“我看他可能是看上你了,所以才不愿意給你的,怕你被人搶走!”……陳川嘴角抽了抽,他似乎傷害到了一個姑娘的自尊心。昨晚幾乎一夜沒睡,早上補(bǔ)覺又被打擾,陳川這一天都過得昏昏沉沉,一點(diǎn)精神都提不起來。一大早上,又來了一堆的工作。他灌下一杯咖啡,用冷水沖了一把臉,然后做測定,寫報告。不管用了多少提神的方法,這枯燥的工作一圈做下來,想不困都難。陳川又打了一個不知道第多少個哈欠,他摘了口罩,擦了擦因?yàn)楣妨飨聛淼难蹨I,擦完眼淚,他嫌棄口罩戴著導(dǎo)致他呼吸不暢,從而更困,就沒有再把口罩戴上去?;?yàn)室只有他一個人,也沒有人來提醒他行為的不規(guī)范。越到中午,就越困,他晃了晃沉沉的腦袋測定碘值,卻一抬手不小心碰翻了試劑瓶,氯化碘迅速在空氣中揮發(fā),想處理已經(jīng)來不及了,陳川瞬間就感覺到兩股濕熱的液體從鼻腔里滑落,他伸手一摸,一手的血,他慌了,也不顧上地上的碎片,趕緊跑出了門,出了門,他嘴巴里的液體也含不住了,“噗”地一口噴在地上,濺了一地的血。外面科室的同事發(fā)現(xiàn)了他的異樣,趕緊張羅著送他去醫(yī)院。鼻子里塞著棉花也擋不住瀑布一樣的血,去醫(yī)院的路上,他嘴巴里、鼻子里的血就跟不要錢似的“噠噠噠”地往下滴,等到了醫(yī)院,陳川已經(jīng)覺得自己快要嗝屁了。幸好他氯化碘吸入不多,只是鼻腔粘膜組織被破壞了,所以才導(dǎo)致了這么多的出血量。目測應(yīng)該流了快要300cc了,因?yàn)槭а^多,陳川腦袋里都是暈乎乎的,但他也知道自己沒有大礙,所以他就讓同事們先回去了,自己一個人在醫(yī)院里等著做下一步的檢查。幸虧被自己弄灑的不是氫氯酸啊,不然現(xiàn)在到醫(yī)院的估計就是一具尸體了,陳川如是安慰自己道。前面不知道還有多久,陳川流了血,更困了,一雙眼睛上下兩個眼皮就像粘在了一起,他終于支撐不住,靠在墻上睡著了。“陳川,陳川!”陳川感覺靠在一個懷里,那人拍著自己的臉,他的聲音里透著滿滿的著急與緊張,“你這是怎么了,醫(yī)生,快來人!”“沒事,我只是有點(diǎn)困?!标惔ɡУ醚劬σ呀?jīng)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