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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不入便道:“我留在這里沒意思,我回去吧?!?/br>“你回去又沒有事情做?!焙喩掼F不成鋼地用眼神示意著顧戎,見顧戎還是不明白,直接點破道:“你和王洪霖!”“嗯?”“……”簡森翻了個白眼,話里有話地道:“你不能在一棵樹上吊著,待會可要把握機會啊?!?/br>顧戎還莫名其妙著,簡森就鼓勵似的拍了拍他的胳膊,在顧戎叫住他前迅速地跑到院外和那些年輕朋友們玩在了一起。顧戎琢磨著簡森說的[機會],抬頭看見王洪霖垂著頭朝他一步步走來,放在毛衣兩邊的手緊緊攥著褲子。王洪霖臉上已經(jīng)燒起平日里沒有的紅暈,目光也沒有剛來時的清明,顯然是喝過了不少酒。抬起臉時王洪霖的嘴唇都在輕輕圌顫抖著,他深吸一口氣,仿佛鼓足勇氣般開口道:“顧醫(yī)生,我喜歡你。”顧戎聽過無數(shù)個告白,但卻是第一回看到有人對他告白時眼里含圌著淚光,還有一種接近于絕望的情緒。顧戎想拿出以前拒絕人時的冷酷,話卻像卡在喉嚨里般說不出來。他從不是柔軟的人。只是體會過喜歡一個人超過對方喜歡自己時的抓狂,現(xiàn)在看著也會不忍心,想要對真情實意愛著自己的人好一點,就好像這樣也是在對他自己好一點。王洪霖緊張的身體都在打顫發(fā)抖,臉也因為酒精的作用越來越紅:“我不知道現(xiàn)在算不算是趁虛而入,但是顧醫(yī)生,你和君鳴哥的時候我就在隱藏自己對你的感情,后來知道你和莊少祺在一起,我簡直后悔得快要瘋了。這回如果你和莊少祺結(jié)束,我真的不能再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又錯過你。”顧戎沉默地注視著王洪霖,這個告白圌帶給他太多沖擊,但他又無法給王洪霖任何回應(yīng)。在這種誰也不知如何打破僵局地寂靜中,大門外突然傳來了細碎的聲音。王洪霖闔上了雙眼,細短的睫毛與眼瞼脆弱地觸碰著,在顧戎反應(yīng)過來前,用力地吻住了顧戎的嘴唇。顧戎怎么也沒想到這個看上去薄弱的男人會做出如此沖動的舉動,他握住了王洪霖的手臂將他從自己身上拉扯開,剛才猶豫不決的情緒已經(jīng)拋之腦后,顧戎堅決嚴(yán)肅地道:“洪霖,我們——”另一個冷如冰窖的聲音蓋過了顧戎的話:“你們他圌媽圌的在干什么?”顧戎猛地回過頭來,驚訝地看著會出現(xiàn)在這里的人。莊少祺臉上的表情過于暴戾,顧戎下意識地把王洪霖護在了后面,他真的怕如果任由莊少祺的性子來,這里不出人命搞不好也得染不少紅。然而顧戎的這個動作卻更加激怒了莊少祺,這兩個人偷完情竟然還護著彼此似的推來推去!這時候院外傳來了一聲驚叫,穿著皮褲的安鶴羽火急火燎的光腳從門外跑了進來:“簡森在水里抽筋了,那邊的水深兩米,我們不敢過去……”莊少祺嫌惡地看著靠在一起的兩人,跟著安鶴羽跑到了院子里。簡森在游泳池的正中央連喝了好幾口水,白色的水花在偌大的泳池的中央激起,一旁的人想拿樹枝去夠水里的簡森,卻無奈能撿到的樹枝太短。莊少祺憋著的怒氣正愁沒地方發(fā)泄,[噗通]一聲跳進水里后就穩(wěn)定住了失去平衡的簡森。簡森仰著下巴漂浮在水里,幾秒鐘就被莊少祺拉到了游泳池的邊沿。已經(jīng)濕透的衣服從泳池里出來后就是透心的冰涼,莊少祺感覺心里旺圌盛的怒火終于被冬天的冷風(fēng)吹散些后,便多一秒也不想要留在這里。短時間溺水的簡森并無大礙,抽筋的腿部肌rou也因為放松下來而逐漸停止了疼痛。肖旻提著一箱啤酒回來的時候,院落里一片狼藉,他看了看地上喘著粗氣的簡森,又看了看一身濕漉的莊少祺:“怎么回事,你們打架了?”“沒有。”簡森恢復(fù)過來后從地上爬了起來,清了清嗓子對莊少祺道:“你怎么會知道我家住址?”莊少祺根本無心理簡森,自己開這種敗壞民風(fēng)的聚會就算了,竟然還邀請顧戎一起過來!他沒有任簡森在水里多撲騰一會兒簡直就是開了善心。“我告訴他的。”肖旻道。“你認識少祺?寶貝兒,你能不能做事之前問過我的意見?”簡森指著背對著他的莊少祺,忍不住罵道:“你跟顧戎到底什么意思?雖然是你把我撈上來了,但是莊少祺我告訴你,我們家顧戎對你可是——”“三心二意?”莊少祺勾起嘴角嘲諷地道:“這個不用你說,我也已經(jīng)領(lǐng)會到了?!?/br>顧戎沒想過他會先從莊少祺口中聽到這句話。莊少祺只把他們當(dāng)作情人,所以是不是三心二意對莊少祺又有什么分別呢?顧戎正視著莊少祺落在他和王洪霖身上的凌厲目光,他沒有什么心虛的,他只是驚訝莊少祺會不相信他。縱然心里多少有些失望,莊少祺一身濕冷地沖出大門時,他還是毫不猶豫地提著自己來時的大衣跟了出去。顧戎追上去的時候,莊少祺已經(jīng)發(fā)動了車。顧戎來不及解釋,只好硬拽開車門,在莊少祺開動圌車之前就坐進了副駕駛的位置。莊少祺一腳踩下油門,隨著車開動時的引擎聲,迅速地滑出了十米。顧戎還來不及系安全帶,半個身子直接不輕不重地撞在了車門上。顧戎只能勉強扶助車把手,對莊少祺開車時的橫沖直撞擔(dān)憂道:“開慢點吧?!?/br>莊少祺直視著前面的車玻璃,不僅沒有放慢速度,反而開得更快了。半分鐘內(nèi)莊少祺就連續(xù)超過數(shù)十輛車,連紅燈亮了也全然無視。顧戎提心吊膽地聽著后面的車響起的喇叭,他始終看不慣莊少祺這樣的發(fā)泄方式,卻也知道莊少祺根本不會聽他的。在整輛車都幾乎要飛起來的時速中,顧戎任由他發(fā)泄圌了十分鐘,半開著的車窗里飄進呼呼的大風(fēng),吹得兩人皮膚都已經(jīng)通紅起來。莊少祺平時有多愛撒嬌,發(fā)起脾氣來就有多暴戾,不論是哪種情況下的莊少祺,都讓他無從應(yīng)對。顧戎一手扶著車把手,另一只懸在半空中的手握著大衣遞到莊少祺面前:“少祺,把濕的衣服脫了,穿上大衣?!?/br>“穿什么穿,丑死了。”顧戎越來越覺得莊少祺像個喜怒無常的孩子,無奈道:“這是你給我買的,你怎么還嫌丑?”“我他圌媽都說丑了,你能不能給我閉嘴!”莊少祺一把拽過了顧戎手里的衣服,從開著的車窗扔了出去。大衣被大風(fēng)吹在了地上,轉(zhuǎn)眼間就消失在了視線里。“……”顧戎抿緊嘴唇,沉默地看著前方,不再說話。“你跟那個王洪霖早就睡過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