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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雙天真爛漫的眸子,鐘渝忽然不知該如何回答。 她突然想起,小時候爸爸mama感情一直都不好,梁溫月工作忙,經(jīng)常要加班,有段時間她爸下崗了,找不到工作,就天天在家?guī)?,有一次她長水痘了,就是他大半夜抱著她來這個醫(yī)院吊水的。 連續(xù)打了三天的藥水,每天晚上都是他陪著她,打到十一二點又背著她走回家。 即便是后來他們兩離婚了,鐘渝怨恨他不愿意和他說話,他也是每天陪著笑臉和她說話,給她做好吃的討她喜歡。她跑來找梁溫月之后,他也坐長途汽車來接過她幾次,大冬天的站在門口求她跟她回家。 她沒回答,初初就一直問。后來大概是察覺她心情不好,她才住了嘴,伸出小手摸了摸她的臉安慰她。 本來鐘渝沒什么事的,被她這個小動作一搞,反而有點鼻酸。 過了一會梁溫月就出來了,前后還不到十分鐘。 “昏睡過去了?!绷簻卦略谒赃呑?,挺疲乏的,“他以為你不愿意來看他,很難過,又一直問你現(xiàn)在好不好,讓我給他看初初的照片,看著看著又睡過去了?!?/br> 鐘渝低頭恩了一聲。 “鐘渝?!绷簻卦赂塘浚白o士說他應該捱不到明天了,我們先別走吧,好歹給他處理一下后事,也算盡一下你這個女兒的義務?!?/br> 鐘渝這次沒有反對,點點頭算答應了。 ☆、第45章 第 45 章 晚上鐘渝在醫(yī)院點外賣, 一時腦抽問了梁溫月一聲:“他晚上吃什么?” 梁溫月嘆了口氣,“他現(xiàn)在這個樣子喝口水都困難,怎么還吃得下東西?” 她隨便點了一些吃的, 又給初初買了粥喂她, 初初坐不住,吃飽就開始鬧,梁溫月連忙放下了餐具,說:“你吃吧,我?guī)鋈マD轉?!?/br> “恩, 把驅蚊藥帶上, 外面很多蚊子?!?/br> “知道知道?!?/br> 她吃完之后護士來查房,出來的時候她問了一聲:“他怎么樣了?” “還昏迷著。”護士說,“不過今晚大概是他這幾個月來最舒服的時候吧,肝癌患者晚期都會很疼,疼得睡不著覺那種,一般都要靠藥物止痛。但是他好像沒什么錢, 不到實在是受不了的地步,他不會開藥。你是……他女兒嗎?” 鐘渝頓了頓,點點頭。 她以為知道她是他女兒之后,護士會鄙夷她指責她不來看她爸爸,結果她并沒有。 “之前經(jīng)常聽他提起你, 他不舒服的時候就喜歡找我們這些護士聊天。”她說, “他老說自己對不起你, 幾乎每個護士都聽他說過, 他挺想你的?!?/br> 她只說到這里為止,沒有判斷誰對誰錯,也沒有勸她進去看他。 “我先去忙了,有什么事你再叫我。” “好,謝謝你?!?/br> “不客氣?!?/br> “我,我要進去看他的話。”鐘渝有些拘束地問,“需要叫你們嗎?” “不用,你直接進去就好。”她說,“不過要看運氣,不知道他什么時候會清醒。如果你進去的時候他清醒著,你就,多哄哄他吧,可能就是聽到的最后幾句話了?!?/br> 鐘渝點了點頭。 鐘渝又在外面坐了很久,她發(fā)現(xiàn)自己沒有勇氣進去。 這么久了,她一直覺得自己是恨他的,除了恨什么感情都沒有,但此刻她卻有點害怕。 害怕自己進去之后,會不再恨他,會心軟。 她握著門把手在門口又站了幾分鐘,才緩緩推開病房門。 屋子里很安靜,顯得儀器聲格外大,護士沒有開燈,病房里唯一的光源也是儀器發(fā)出來的。 她慢慢挪到病床前,看清了躺在那里的那個男人的樣子。 鐘渝以為她會看到一個枯瘦如柴的他,但其實癌癥患者晚期是會浮腫的,整個人像個氣球一樣脹起來。 她站在那看了他好一會,病床上的人動了動手指頭,眼睛沒有睜開,卻在問:“是小渝嗎?” 他的聲音很微弱,很沙啞,但是她聽清了。 鐘渝恩了一聲,怕他聽不見,又回答:“是我。” 那人才勉力睜開眼睛,轉動著那雙渾濁的眼珠子來看她,“你來看我了?” 鐘渝沒忍住,眼眶濕潤了。 “爸爸給你買了禮物。”他努力想伸手起來,但是一點力氣都沒有,“爸爸動不了?!?/br> “你別亂動?!辩娪蹇酥浦约旱那榫w,輕輕按住了他的手,“我知道了,我看到了,謝謝爸爸?!?/br> 她就知道自己沒有辦法對著這樣的他冷言冷語。 他望著她,眸子里有很多情緒,鐘渝知道他應該有許多話要對她說的,但是他沒什么力氣了。 “我……我前段時間工作忙,一直沒來看你,對不起,我這段時間不忙啦,我會留在這邊陪你的?!辩娪逭f。 他似乎笑了笑,虛弱地說:“真的嗎?你不生爸爸的氣啦?” 鐘渝搖頭,“不氣了?!?/br> 他聽到這話很高興,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又喃喃自語了一陣,鐘渝都沒聽清,接著他又昏睡過去了。 鐘渝把臉埋進手掌,才發(fā)現(xiàn)自己臉上全是水。 她在病房坐了好久,然后忽然聽到外面一陣吵鬧聲,隱約還有小孩哭聲,她下意識站起來走了出去,一打開門,她臉色就變了。 走廊上站著好幾個虎背熊腰的男人,梁溫月被堵在角落里動彈不得,初初在她懷里,被幾個陌生男人嚇壞了,那哭聲就是由她發(fā)出的。 “你們干什么?!”鐘渝厲聲發(fā)問。 害怕的初初一看到她,就哭喊著mama并拼命朝她伸手,鐘渝要走過去,立刻就被兩個男人伸手攔住了。 “鐘渝是吧?”其中一個流里流氣的男人摸了摸鼻子走到她面前,“這個老的聽不懂人話,我就跟你說得了?!?/br> “你能離我女兒遠點嗎?你們嚇到她了?!辩娪謇渎曊f。 “行行行?!蹦莻€男人揮手,讓堵著梁溫月的人散開了一點,“我們沒怎么樣,就是有點事跟你說?!?/br> 鐘渝過去把初初抱進懷里,撫慰了她幾聲,等她沒哭得這么大聲了,才望向那個男人。 “現(xiàn)在可以談了吧?”男人問。 “你們是什么人?”鐘渝問。 “我們是什么人你不用知道,總之就是你爸的老婆,也就是你繼母,她呢,當初和你爸離婚的時候,法院判的財產(chǎn)是一人一半的,但是呢,你那個……”他拿手指點了點病房,“死鬼老爸,半分錢沒給,把人趕出家門,房子也自己占著。你別這么看著我,我們可不是來訛錢的,這可是法院判的。他拒不履行,房子不分,錢也不給,還拒絕談判,這拖了那么久。本來嘛,人也不想逼太緊,特別是知道他生病了,誰知道這個人,生了病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