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7
雪花飄飄揚揚不停灑落下來。 這天色,也不好估摸時間,按照青梅在末世里帶過來的經(jīng)驗看,這會兒也就七點多。 大冬天里一下雪就沒啥活兒干,為了節(jié)省糧食,大家伙都窩在家里睡大覺。冬天里一般都要十一點多才陸陸續(xù)續(xù)起床,直接就吃午飯了。 青梅穿上棉衣,戴上兔皮帽,踩著墊了烏拉草的鹿皮靴,再圍上一條白凈的狐貍毛圍脖,整裝完畢,撈起麻繩拎上借來的鐵鍬就拉開門板掀開門簾出去了。 做鞋子衣服被褥之類的技能,都是這年頭姑娘家必須會的活計,青梅有原主的記憶,請了屯里擅長熬皮子的老人把自己得的兔子狍子等皮給硝好,仗著力氣大,三兩天就把這難做的鞋子帽子給做好了。 脖子上的圍脖是江燕子做的。 當初青梅給她套了兩只狐貍,一紅一白,紅色的狐貍不好找,是青梅想著讓江燕子明年開春嫁人的時候能用上喜慶色兒,這才特意費了不少功夫才套到的。 說是紅狐貍,其實偏黃,肯定沒有火紅的那種,還帶雜色。 可這年頭,能讓自己身上穿著打扮帶點鮮艷的顏色,已經(jīng)是很讓閨女姑娘們羨慕的事了。 江燕子一看就知道青梅是怎么的打算,感動至極,拿了皮子硝好,緊趕慢趕,先就把白狐貍的皮給做成了圍脖跟手套。 前幾天青梅從山上忙完回來時,江燕子就把才做好的白色圍脖手套送給了她用。 青梅不會客套,對方真心實意的送了,青梅也就收了,這兩天下雪,剛好用上。 因為出門是要砍柴,青梅就沒帶手套出門,可雙手往衣袖里一揣,還是很暖和的。 以往青梅是很討厭冬天的,可現(xiàn)在青梅卻不討厭了,甚至還有心情欣賞雪景。 出了門,院子里堆了一夜的積雪又有些厚實了,青梅仰頭看了看房頂,想著待會兒回來的時候就把房頂?shù)姆e雪推一推,于是回頭朝門里交代:“院子里的雪暫時不用掃,等我回來還要弄房頂上的雪,到時候一塊兒掃?!?/br> 收撿碗筷的趙三明高高興興“哎”了一聲,還心情倍兒好的廢話了一句讓青梅注意安全。 青梅當沒聽到,顛了下手里的鐵鍬柄,孩子氣地故意朝空中哈出一口熱氣,看著霧氣迅速消散,這才往院子外面走。 路面的雪還一片平整,青梅是踩上它們的第一個人,吱嘎吱嘎聲中,蓬松的雪被一下下踩嚴實,腳印踩過的地方,雪都從雪白變成了半透明的冰。 走出去一段路,青梅回頭看自己的腳印,很喜歡這種安靜的游戲。 大崗屯里沒有水井,冬天要喝水都必須去河里鑿冰挑水,所以往村口這條路是一定要掃干凈雪的。 堆積了一夜,村口小路上也只腳背那么厚一層,是昨晚才堆上的。 這會兒時間還很早,屯里安靜得很,連大黑大黃都被牽進了屋里呼呼大睡。 一路上理所當然沒有遇到任何人,青梅臉不紅氣不喘,一路走到林子里,往昨天找好的方向直線前行。 路上青梅一雙眼睛探照燈似的左右逡巡,發(fā)現(xiàn)有兔子跑過的痕跡,就上前小心翼翼用麻繩弄個套。 雪地里最容易抓的就是兔子,因為它們習慣來回都走那一條路,若是能在雪地上發(fā)現(xiàn)一排單向的腳印,往中間下個套子,回頭很快就準能把那兔子給套到。 雖然地窖里攢了許多臘rou,可從末世過來的青梅還是喜歡抓住一切機會搞食物。 一路下了好幾個套,終于到了目的地。 那是一叢長了至少二十多年的灌木,根系在地底下盤根錯節(jié),別看它長在地面的枝椏最粗壯的也才大拇指那么大,可地下的根系卻有碗口粗的像瘤子似的結。 這個拿回去燒,一塊就能燒好久。 脫了圍脖帽子,解開兩顆紐扣,舒展了一下筋骨,青梅開始埋頭挖灌木根。 鐵鍬到了她手里,微微凍上的泥巴全都跟豆腐似的輕易被挖開,挖開后青梅只把看得上眼的根給挖出去丟到麻繩上,其他的都埋回去。 如此挖了十來叢,兩捆灌木根就扎起來了。 青梅急著去看兔子有沒有套到,也無意繼續(xù)挖,收拾收拾就拖著兩捆灌木根往回走。 樹林里時不時有枝椏卡嚓清脆的斷裂聲,青梅聽覺敏銳,甚至能聽見有松鼠在枝頭跳躍,偶爾抖落枝椏上的積雪,自個兒把自個兒嚇得吱吱亂叫。 腳步輕快的青梅抬眸看見不遠處,忽然動作一頓,眉頭微微皺起,再抬腳,腳步放緩,竟帶上了些遲疑不確定。 走近了,青梅看見了將臉埋進兔子脖頸處的小孩兒,而小孩兒也顯然終于聽見了腳步聲,嚇了一跳,抬頭似受驚的小狗般看過來。 青梅視線在對方身上轉了一圈,最后定在小孩滿是血跡的嘴上。 “你在偷我的兔子?!?/br> 青梅語氣依舊平緩冷淡,皺眉凝眸,看起來臉色并不怎么好看。 小孩嚅嚅片刻,黑瘦的臉上也不知是凍的還是羞的,紅得跟猴屁股一樣,同時松開了緊緊抱著兔子的雙手。 被人活活咬死吸干了血的倒霉兔子蹬了蹬腿,長耳朵軟趴趴地隨著腦袋倒在了雪地上。 第41章 爆炒兔rou丁 風還在呼呼的吹,鵝毛般的雪幕都被大風刮歪了,傾斜著灑落在大地上任何存在的事物上。 北方的樹落葉總是很快,有時候頭天還看見樹葉尚且?guī)е话雰旱木G堅韌地支棱在樹干枝椏上,結果一晚上的風刮下來,第二天早上樹木就似被惡漢強剝了衣裳的小媳婦。 樹林里的樹一旦集體變得光禿禿,再茂密的樹林也會顯得空曠。 而空曠的樹林雪地上,此時站著一大一小兩個身影。 大的不動,小的那個也不動,兩人默默矗立在雪地里,頭上肩膀上很快就沾了一層雪。 青梅又是帽子又是新棉衣又是圍脖鹿皮靴,再加上她體制耐寒耐凍,自然不覺得如何。 可小孩兒卻穿一件破了好幾個大洞露出里面黑棉芯的薄棉襖,既沒圍脖也沒帽子手套,腳上還穿著夏天穿的用烏拉草編的破草鞋。 短了一截的棉褲露出整個腳踝骨,此時從腳踝骨往下,連同腳趾頭,都已經(jīng)被凍得紅腫泛紫了。 青梅不動,小孩兒也不敢動,他自己也說不上來為啥,反正就硬撐著站那兒。 可身體跟意志力,有時候真不能達到同步,小孩兒能咬著牙硬撐,身體卻在一陣大風中克制不住地哆嗦起來,終于,一個噴嚏打出來,打破了沉默的氛圍。 青梅動了動腳掌,往兔子尸體那里邁出半步又停下。 垂下眼皮子看了看兔子,又看了看兔子旁邊被小孩兒扯開的繩套,青梅再次抬步上前。 小孩兒如夢初醒般,連忙往后腿,怕青梅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