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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起身來。他也曾抗拒過,糾結(jié)過,后悔過,但這都是徒勞,鄭澤像是一團火燃燒了自己,也點燃了他。然而可悲的是,這團火被他親手熄滅了。分手是他提的,路是他選的,未來是他決定的,他之后后悔有什么用呢?之前他還在嘲笑祁少峰是什么也不敢說,現(xiàn)在一想,他們不過半斤八兩,彼此彼此。他才是那個多余的人,屬于他的戲已經(jīng)落幕,也許以后他也只能看看而已。俞一心忽的自心中泛起一股無奈的悲涼,一如那天晚上,看見鄭澤站在家門口準備離去時的感受。他只能看著那人離自己越來越遠,伸出手去想要握住的也是一片虛無。他選了一條最崎嶇的路,下次再見時兩人也不知是否已是陌路。第24章死前第37天鄭澤都醉成一灘爛泥了,祁少峰自然不可能真的把人帶回家。還好頂樓有常用的包房,他打了聲招呼后就直接帶著人朝著頂樓去了。一路上他也沒讓別人搭手幫忙,硬是自己一人把鄭澤扶進電梯。“我困的慌……”鄭澤頭埋在祁少峰的脖頸處,說著的話都帶著灼氣,快要把人的皮膚燒起來似得,*的很。祁少峰渾身一緊,他不自覺的歪了下頭,小心的把鄭澤的頭反向偏了偏,這才深呼一口氣念叨了好幾遍“冷靜”之后,這才回答道:“行,大爺我這就帶你上去睡覺?!敝皇莿傉f完,他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的笑了起來:“唉,鄭總,你說我今天算不算‘捉j(luò)ian現(xiàn)場’啊?”“算什么?”鄭澤眨了眨眼,努力的想聽清祁少峰說什么。“抓jian現(xiàn)場?!?/br>慢悠悠的“哦”了一聲,然后便閉上眼,徹底的睡了過去。之后被人半抱著將人拖進房間,放到床上將外套、鞋襪都脫了,他都沒再醒。反倒是因為脫了外套后覺得冷,他下意識得拉了把被子把自己裹成一團,然后就再無反應(yīng)了。祁少峰見狀嗤笑一聲,把鄭澤從被子里扒拉出一個頭,又打來熱水將臉給擦干凈,這才放心的讓人睡了下去。鄭澤來的早,折騰一番后也不過十點多,這時候夜生活剛剛開始,城市的霓虹照亮了夜晚的墨黑的天空,外頭正是最熱鬧的時候。樓下鶯歌燕舞,紙醉金迷,樓上卻安安靜靜,靜謐安詳。祁少峰側(cè)頭看著鄭澤的睡顏,嘴角不自覺的勾起。他已經(jīng)很長時間沒有這樣近距離的跟鄭澤相處過了,一伸手就能碰到對方溫熱的臉頰,一低頭就能吻上那緋紅的嘴唇。沒有人想得到他祁大少爺這么一天,淪落進“我愛你,你卻愛著別人”這樣求而不得的困境??墒聦嵕褪悄敲措y料,越是看著無情的人,偏偏最多情。他在外人眼里游戲花叢,從未動過真,但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份最赤誠的赤子之心早在許多年前,已經(jīng)交給了那個帶著暖暖笑意,怯生生的叫著他“哥哥”的男孩。他以為他可以藏的很好,直到死亡,直到世界毀滅也無人知曉,卻沒想到竟被他最討厭人看了出來。是的,他討厭俞一心,不是簡單的反感或是看不順眼,而是打從心底里的厭惡。因為這個人的出現(xiàn)吸引了鄭澤所有的目光,也因為這個人做到了自己一直不敢做的事情。以前他還可以安慰自己,他得不到的別人也得不到,他就那么默默的守著也許終有一天那人會注意到他的感情。然而俞一心的出現(xiàn)卻打破了他所有的幻想,他終于知道那個人也是有那么濃烈感情的,那個人也會為情所困,也會求而不得,也會輾轉(zhuǎn)反側(cè),也會傷心難過。他們放浪時一起放浪,他們?nèi)崆闀r卻沒能一起柔情。他把滿腔的情意掩藏起來,只用友情的外衣做偽裝,想著就這樣一直下去也好。卻沒想那人一聲不吭,把自己留在了原地。祁少峰側(cè)身躺在鄭澤身邊,然后伸出手,輕輕將人摟在懷里。懷抱的溫度溫暖著的他的身體,卻無法熨帖他此刻寒冷的內(nèi)心。他感覺的到自己對鄭澤的感情在俞一心的刺激下越來越強烈,那種想要把人據(jù)為己有,讓他接受自己,屬于自己,讓他滿心滿眼只看的到自己的*,在每一次見到鄭澤的時候都在放大。那份情誼就像陳釀,封閉時默默無聞,打開來卻綿香長久。他的感情越來越濃烈,終有一天會到無法克制的地步,然而懷中的人卻離他越來越遠。“鄭澤……”祁少峰輕輕呼喚著心里那人的名字,嗓音溫柔而纏綿,鄭澤如果醒著,一定能聽出其中飽含的情誼。可惜他付予一腔深情的人卻睡的正熟,那些溫言軟語也沒能聽進他的耳里。鄭澤睡醒的時候已經(jīng)日上三竿快到中午了,宿醉的滋味并不好受,他半睜著眼睛在床上躺了十來分鐘才活了過來。上次醉成這樣還是上輩子剛跟俞一心分手的時候,那時候他夜夜買醉靠著酒精才能入眠,很是頹廢了一段日子。沒想到重生一次,明明已經(jīng)決定斷個干凈,卻沒想到還會因為那人苦悶糾結(jié)。當真是孽緣孽債,該是你的終究躲不過。可是孽緣孽債又怎樣,太陽照常升起,生活還是照樣的過。只是比起昨天,他壓在他心底的石頭又多了一顆,日積月累下去,這些石塊已經(jīng)壓得他快喘不過氣來。鄭澤翻身起床,找了好半天才從掛在椅背上的外套里找到手機。昨晚上醉的太厲害,也不知道什么時候關(guān)的機,打開一看竟有七八個未接來電以及信息。那些來電與信息大半來自jane,他昨天下午心煩意亂,一心只想著找到俞一心把先前跟jane約好的回公司時間忘了個徹底。不過還好jane盡職盡責,他這個大老板時不時的鬧失蹤也沒撂挑子不干,反而處理好了一切,連走之前吩咐檢查的文件都已經(jīng)發(fā)到了他的郵箱里。鄭澤看著短信里羅列的備忘事項忍不住的搖頭,看來他真得給jane漲工資了。當然,這些得在他還活著的時候。其余幾條都來自祁少峰,鄭澤翻了翻,內(nèi)容無非是問他醒了沒有。鄭澤其實已經(jīng)記不清祁少峰是什么時候來,他又是什么時候離開的了。那一團亂麻的記憶里只依稀記得兩人似乎打了一架,至于原因是什么,結(jié)果怎樣……全都隨著酒精一起蒸發(fā)了。他這樣迷糊的狀態(tài)直到祁少峰電話打進來,他也沒緩過來,條件反射性的接通電話,他啞著嗓子道:“喂?”“我的鄭總,你終于醒了……”“恩,剛醒?!彪娫捘穷^背景音有些嘈雜,鄭澤本就嗡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