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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花哨的裝飾,看上去平平無奇,但……最近太忙了,他好久都沒有吃過甜品了。鐘晏正要點,手腕又被艾德里安抓住了。“怎么了?這個也辣?”“你點了這個,不吃飯了?”“我給你節(jié)約點經(jīng)費還不好嗎?”“我真是謝謝你,心領了。”艾德里安一手抓住他的手不放,另一只手關掉了甜品頁,“點正餐?!?/br>鐘晏從虛擬屏上方瞪著他:“我想吃蛋糕?!?/br>“不行?!卑吕锇矏阂獾卣f,“到了我這里你還想吃蛋糕,想得太美了,有飯給你吃不錯了?!?/br>人在屋檐下,鐘晏只能憋屈地點了一份正餐??墒禽喌桨吕锇颤c餐的時候,艾德里安當著他的面點了一份正餐加上一個紙杯蛋糕,然后慢條斯理地關掉了虛擬屏。鐘晏氣得說不出話來。過了好一會兒,兩人的餐盤都到了,鐘晏盯著對方餐盤里近在咫尺的那個紙杯蛋糕,忍無可忍地說:“你不是不吃甜食嗎?”“我點來看著?!卑吕锇舱f,“等我看膩了就扔掉。”“虧你還是軍人,浪費食物是可恥的!”“最沒資格說這句話的人就是你?!卑吕锇卜创较嘧I,“你能把你點的這份吃完了再說?!?/br>鐘晏低頭看了看自己面前的午餐份量,一時間噎住了。他的胃口一向很小,這么多年基本都是自己做飯,吃多少做多少,但是在外吃飯就比較尷尬,點了單人份吃不下去是常有的事。從前在最高學府的那幾年,只要他們在外面吃飯,吃之前鐘晏都是要分一部分食物給艾德里安的,免得剩下。更何況這是戰(zhàn)艦上的餐廳,份量比尋常餐廳還要大,對于他來說,好像確實……吃不下。這里是納維軍區(qū)的軍艦,這么多納維軍區(qū)的人看著,他如果吃一半剩一半也太難看了,鐘晏開始后悔剛才沒有堅持點一個小蛋糕了事了。要不然干脆直接打包算了,餓著也比被人看到他剩下一半強……鐘晏正握著餐具左右為難,忽然,坐在他對面的艾德里安把自己的盤子向前推了推。鐘晏一愣。這個動作太熟悉了,很久以前,他們開始用餐之前,只要鐘晏面露難色,艾德里安就是這樣把自己的餐盤或者碗推過來,示意鐘晏分給他,這已經(jīng)是他們之間的默契,后來他們在公共場合吃飯,只要鐘晏一個眼神,艾德里安就會默不作聲地替他分走一部分食物。“愣著干什么?”艾德里安不耐煩地說,“你不是真的打算浪費我艦上的食物吧?”鐘晏連忙拽過了那個盤子。餐廳里的人驚悚地看見那位據(jù)說和指揮官是死敵的列席議員拉過指揮官的餐盤,自然地從自己的餐盤里撥了一半過去,末了還用勺子正了正西蘭花和沙拉的位置,擺好了盤又把餐盤還了回去。艾德里安皺眉道:“你就吃這么點?兔子都比你吃得多?!?/br>鐘晏眼睛一亮,道:“要看什么品種的兔子。成年星際巨兔比你吃得還多呢?!?/br>“……”大多數(shù)時候,鐘晏不是個話多的人,甚至對著陌生人他應該屬于少言寡語的類型,但是一旦提到星際巨兔,事情總會有點失控。艾德里安回想起多年前被自己的室友拉著科普了兩個小時的“普通兔子是如何變異成星際巨兔的”和“星際巨兔的一百個習性”,不由明智地選擇了閉嘴,不去接這個話題,并且深深地反省自己。有那么多吃得少的動物,為什么他非要說兔子呢?鐘晏捧著那個小小的紙杯蛋糕坐在艾德里安的辦公室里。艾德里安正坐在辦公桌后面處理公務,辦公虛擬屏是單向的,他看不見內(nèi)容,想來是艦上的內(nèi)務,畢竟航行中的信號不穩(wěn)定,不太容易聯(lián)絡到陸地。鐘晏盯著艾德里安的側臉發(fā)了一會兒呆,然后把紙杯蛋糕——剛才艾德里安好不容易答應給他的——小心地放在辦公桌的一角,打開自己的終端開始寫報告,準備一落地就發(fā)回首都星。“我為什么要在你那里住半個月?”鐘晏寫到一半停下來問,“我總不能告訴首都星是因為你逼著我交拒絕結婚的罰金吧?”艾德里安頭也不抬道:“你也可以選擇現(xiàn)在就交了罰金,然后等我們談完正事你就能立刻返航了?!?/br>鐘晏說:“為什么你不現(xiàn)在把罰金交了呢?哪怕你扣住我半個月我也不會給你錢的,半個月期限到了還是得你交,你這是在浪費時間?!?/br>“如果到期之前你不給我錢,后果你恐怕承受不起?!卑吕锇矔和A斯ぷ?,冷冷地盯著鐘晏道,“你覺得我會放任一個列席議員和我共享伴侶權限嗎?到時候別說衣服了,你的終端你就不要想自己拿著了?!?/br>鐘晏不得不承認,這個威脅相當有力。在如今這個時代,沒有個人終端,人基本上就廢了,更不要提像他這樣身處高位,但人暫時在遙遠星區(qū)的人,如果失去終端,無法遠程辦公的話,他下面的整個部門都會停擺。可是讓他出那筆錢……還有半個月,再想想辦法吧。鐘晏頭疼地關上終端,捧起紙杯蛋糕開始小口地啃起來。“你們艦上有沒有體型跟我差不多的人?”鐘晏費力地卷起兩邊的袖口露出自己的手,“卷好的袖口老掉下來,太麻煩了?!?/br>艾德里安抬頭看了被自己的外套包裹住的人一眼,想象了一下這件衣服換成別人的,立刻感覺受到了冒犯。“沒有。你這個體格的人來參軍,第一輪就會被我刷掉?!?/br>鐘晏還要再說什么,被敲門聲打斷了。艾德里安這才想起來這個辦公室陣亡的聯(lián)絡器還沒報修,他高聲問:“什么事?”“指揮官,西斯特副官的艦隊跟我們匯合了。”“讓他過來這艘軍艦,在會議室等我,我有事跟他說。”“是?!?/br>鐘晏啃蛋糕的動作停住了。他突然覺得蛋糕也沒那么好吃了。艾德里安出門前疑惑地見他慢慢放下了捧著蛋糕的手。是噎住了嗎?艾德里安離開辦公室沒多久,門又被敲響了。鐘晏遲疑了一下,還是過去開了門,他本來以為艾德里安可能把他反鎖在這里了,沒想到門居然開了,門外是一個巡邏兵。“艾……你們指揮官出去了?!辩婈陶f。“我知道,我是來找您的。”巡邏兵說著緊張地遞給他一杯水。鐘晏接過來,疑惑地問:“這是什么?”“這是一杯水?!?/br>鐘晏更加奇怪了:“……為什么你要給我一杯水?”巡邏兵一時居然不知道怎么回答。剛才艾德里安攔住他,要他“倒一杯水給我辦公室里的人,但不要說是我叫的”。“我……您沒有別的事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