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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沒風(fēng)沒雨。遲衡拖著野麋,感慨說:“這地方好,看著!”遲衡費了半天勁,生了火。好容易火苗越來越高,把那野麋子烤得香香的。竄起的火苗上,遲衡扯下一只野麋腿rou遞給鐘續(xù),鐘續(xù)小小心心地咬了一口,牙齒尖尖的,而后飛快地嚼了起來,等野麋腿吃完,渴望的眼神撩過遲衡,舌尖伸出一舔嘴唇,意猶未盡。遲衡沒忍心,又扔過一只去。將剩下的熟野麋rou切成一片又一片,擺在席束面前任他取食。席束也沒客氣,捻起一片放入嘴里,一邊吃一邊笑道:“你這匕首厲害,能砍樹枝能生火能切rou……”“還能剔牙。”遲衡戲謔。席束眉眼笑得彎彎,添了一枝柴火。一只野麋子足夠了,三個人都吃不完。遲衡最擅在山林之中獵野物,也熟知各種能吃的野菜野蘑菇,甚至還有些樹皮煮一煮也能解饑,他都清清楚楚,雖然諸多詭異,到底是深林,該有的東西都會有的——最重要的,是先休息,讓體力恢復(fù)過來。奔波的一天,到現(xiàn)在也可以歇一口氣了。才要往石上靠,手被勾住了,鐘續(xù)憂慮地仰頭:“什么時候咱們能出去呢?”遲衡捏了捏他光滑的雙頰,親昵地拍了一拍:“別怕,有將軍在。”撫著他纖細的脊背骨。遲衡說:“鐘續(xù),你喜歡槍嗎?回昭錦后我給你請一個教頭師父,保管你手下無敵!”續(xù)蹭了蹭鼻子,不說話。遲衡忍不住低下頭,鼻子碰了碰他的鼻尖,鐘續(xù)后退一步,眸子飛快眨了眨。遲衡自嘲笑笑,轉(zhuǎn)而看向熊熊燃燒的火焰。。第267章二七〇【第二百七十章】鐘續(xù)趴在遲衡大腿上,很快就睡過去了,火光中發(fā)絲泛出跳躍的紅色,遲衡一遍遍撫摸他堅硬的發(fā)絲和纖細的脊背,和著噼噼啵啵的柴火燃燒的聲音,許久,他轉(zhuǎn)向席束:“這是什么地方?”“野史志上曾載,遠古時元奚仍是漠荒一片時,曙州有小國,名諨冧國。諨冧國小國寡民,與世隔絕,后因天降災(zāi)禍,群蛇夜奔,舉國傾覆。后來,滄海桑田,諨冧國化作烏有,再無人尋見。剛才我所說的鳧鷲、葒狇等都是出自野史志中——但這是野史,沒有人信,我也不信,只是當做逸聞消遣而已?!?/br>“莫非我們到了諨冧舊址?”席束笑笑:“或許遠古時有人進來過,看見了血藤黑鳥,回去一傳,有好事者就編出了諨冧國的事而已?!?/br>遲衡搖搖頭笑指山洞:“你去碰碰那上面的土?!?/br>樹枝刮開一層層的青苔和土,席束驚訝地發(fā)現(xiàn)最下面是壁石。“這不是山洞,而是坍塌的巨大的石塊搭起的空地,年深日久,長土生藤,就失去了原來的模樣。剛才我去獵殺野麋時就發(fā)現(xiàn)這地方不對勁?!?/br>席束皺眉:“可這地方并不深,咱們就算跑也就跑了一天,難道能比得過樵夫?”想想也是哪有這么巧的事,一天之內(nèi)能到達的話早被人踏平了。凝思之后席束忽然說:“昨晚進林子時,記不記得當時,咱們走投無路,月亮和四顆星練成一條線,天泛紅光,你還說是不是異人又出世了,忽然天邊起了一股邪風(fēng),前邊忽然特別黑,你拽著我們就跑進來了。記得當時當時鐘續(xù)還說,遠山像棲落的鳳凰一樣——也許是天時地利,恰好如此而已?!?/br>遲衡當時只覺得越黑,逃脫的可能性越大。待鐘續(xù)熟睡了,遲衡將他放在地上,去門外弄了些大葉子大樹枝進來。不管這里曾經(jīng)是什么,有多少奇異的東西,大部分東西還是能認識的,而且,春天了,在深林里不用擔心會餓死。忙了大半天,把這些東西拖進山洞時,他忽然發(fā)現(xiàn)火光旁只躺著鐘續(xù)。席束呢?遲衡驚出一身冷汗,奔出山洞,看見不遠處有火光閃耀,他奔過去,原來是席束舉著火把查看地勢:“遲將軍,這一些石塊都是從山洞那邊延過來的,你看看?!?/br>席束竟然把掘地三尺,坑里j□j出整齊的石塊。諨冧國的城墻?第二天,天大晴,天際泛出明朗的光亮,松雞在林間躍起。遲衡和席束沿著j□j的石塊一路順過去,看到更多大大的石塊,而且越來越多,一開始還被泥土掩埋,后來越來越明顯,像被人匆匆推倒在地上一樣。走到中午時,太陽變得熾熱。三人越過一條小溪,忽然都驚愕了,眼前出現(xiàn)了一座還未坍塌的建筑。建筑的匾額上,刻著不認識的卷曲字樣。遲衡牽著鐘續(xù)在里面轉(zhuǎn)悠了一圈,空空如也,建筑似乎是一座廟宇,供著許多奇奇怪怪的石雕,有正在啄人眼目的黑鳥,有比人還大的花鼠,有眼睛凸出來的熊,奇奇怪怪,最里邊,還有四五個交|媾的人,赤|身裸|體,都糾纏在一起,不堪入耳,甚至還有一只狼在其中。遲衡一把捂住了鐘續(xù)的眼。席束笑了:“確如野志中所述,諨冧國yin|倫不堪,人人縱情歡樂甚至與獸亂|交?!?/br>鐘續(xù)好奇還要看,遲衡把他拖出了廟宇,鐘續(xù)滿心不樂意,順手拿了一個鳳凰石雕,大小如手掌,是所有雕塑中最正常的。遲衡松了一口氣,望著廟宇外的斷壁殘垣,荒草叢生。幾乎可以想象,當初建造它的人有多么用心,但無論曾多么輝煌,無論付諸了多少心血,終究還是化作了荒涼一片,曾受人頂禮膜拜,但最后仍然與荒草共襄。手心一重,遲衡低頭看鐘續(xù)。鐘續(xù)面露憂慮:“將軍,你在想什么?”“我在想,誰能與青山共日月,誰能與盛景同風(fēng)云。”遲衡笑了一笑撫摩他的發(fā)絲,“鐘續(xù),人終歸是要和光同塵的,就算一時不得,或者一世求而不得,也不要緊,人來,人往,最后,總是一樣的?!?/br>鐘續(xù)疑惑不解,勾緊了他的手。一只松鼠樹枝跳下來,睜著大眼睛看他們,樹枝顫著水珠串兒落下,一滴滴墜在地上厚積的葉子上,一股木香的澀澀夾雜著一絲腐朽的氣息,幽幽的散開來。身后,席束說:“想得通還要能做得到,才是超脫?!?/br>席束身著那燃著血色的衣裳,看上去極刺目,唯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