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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行戈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72

分卷閱讀372

    的熟悉的爽朗的笑聲,震得烏云崩裂黑暗全散。

遲衡猛然一怔,張開口想喊,卻什么也想不出、喊不出,一股熱浪撲過來將他推入萬丈懸崖。

不知過了多久遲衡渾渾噩噩的腦袋越發(fā)重。

前夢忘得精光。

干渴無比,他渾身無力地想找水喝,眼前出現(xiàn)了一人,面容看不清,只覺眉心一道光芒照出,光芒黑如墨汁邪佞無端,刺入遲衡的心里。遲衡的心被燒了又煎煎了又燒,他揮起手中的重刀狠狠劈了過去,重刀觸石的瞬間發(fā)出石破天驚的呼嘯聲,那黑色光芒被震碎了。

光碎的瞬間,遲衡驀然醒了。

渾身又重又酸,他艱難地動了一動,手觸到了柔軟的錦被,遂長長地呼了一口氣。不睜眼他也知道身上令人窒息的重量是怎么來的,除了容越能睡得這么四仰八叉又扭曲無比之外,再沒有第二人。

遲衡一腳踹過去,容越啊的一聲翻過身,繼續(xù)呼呼大睡。

如此冷天,他竟然還把被子都蹬掉了,遲衡一摸,果然容越的寢衣冰冰涼涼的,無語地給他壓上一條被子。噗通一聲,這下可好,整條被子都被踹下去了。遲衡下了床,把睡得昏天暗地容越推到床最里邊去。

不管三七二十一,裹上所有的被子將容越卷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

封賞大宴之后,將領(lǐng)們領(lǐng)著封賞縱馬回去了。

鎮(zhèn)守城池邊關(guān)故而將領(lǐng)們走得急。州牧等文職就從容了許多,可以過了元宵節(jié)再回。駱驚寒領(lǐng)著他們在昭錦城轉(zhuǎn)了個細(xì)致,少不了向昭錦城的官員取經(jīng),看看人家是怎么經(jīng)營讓一城如此繁華的。

臨行前,遲衡與主將都談了一遍忙得腳不沾地。別人猶可,麻行之和扈爍尤為仔細(xì)。麻行之天生是打戰(zhàn)的料,西域越打越順都不想回頭了。遲衡指著西域五州問他說:“矽州、縉州、櫟州、笪笪州、靖立州,這五個州就剩下櫟州,櫟州荒涼,地廣人稀幾百里都不見人影,你們準(zhǔn)備多長時間打下來?!?/br>
“一年?!?/br>
“如果你一個人呢?你一個人領(lǐng)軍攻打櫟州需要多久?”

麻行之更自信了:“還是一年,我們的將領(lǐng)個頂個的英猛,絕不是沒了主將就不會打戰(zhàn)的。來時還和扈爍說,我們倆都耗在櫟州沒什么必要,可以抽出一個人來從縉州抽兵去攻打安州,怎么樣?”

遲衡贊賞地拍著麻行之的肩膀說:“準(zhǔn)備誰來呢?”

扈爍說:“我對縉州熟悉,對安州也略知一二。只是有一個要求:給我縉州的兵,現(xiàn)在安州的這些駐兵我也不知道哪些能動哪些不能動,來一批新兵,百無禁忌?!?/br>
遲衡笑道:“早給你準(zhǔn)備好了!”

三人都想到一起了。



二六三

【第二百六十三章】

遲衡當(dāng)即給麻行之和扈爍部署過年后的事宜。麻行之繼續(xù)征戰(zhàn)櫟州,扈爍不用回笪笪州了,與縉州州牧楊略一起回去,巡軍點(diǎn)將一氣呵成。到明年三月,大地冰融,他領(lǐng)軍從安州北部猛撲下來,與顏翦的安州兵士呈合咬之勢,如此一來,有西域諸州做靠山,拓開運(yùn)行之道,西域的兵源糧草源源不斷輸送到安州,兵士們后顧無憂。

這幾天遲衡見了無數(shù)人,每天從大早一直到半夜,人來人往不得休息。到了下午,書房大步走進(jìn)一人來,年少英雄,豪氣奮發(fā),聲音闊朗:“遲大哥,遲將軍!”

遲衡笑著說:“辛闕!”

十八歲的辛闕真堪堪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一個良將,一勇當(dāng)前,無人能及,他手里一把闊刀殺得敵將領(lǐng)心驚膽寒,單論起武藝來,遲衡也不一定能勝他。遲衡曾感慨他生得這么勇猛,偏偏頭腦太簡單。

所以,遲衡讓景朔提點(diǎn)辛闕。

二人相配,真是絕佳,尤其在攻打玢州之際,更是默契。名義是在梁千烈的指揮之下,實(shí)際上辛闕和景朔已完全獨(dú)立征戰(zhàn),戰(zhàn)功顯赫。辛闕往遲衡身邊一坐:“大哥,你說有好消息要告訴我?”

遲衡笑著打量一番:“我找到你jiejie了。”

“什么?她在哪里?”

辛闕眼睛睜得大大的,欣喜若狂,幾乎恨不能立刻雙腋生雙翼。等他高興夠了終于能清醒聽人說話,遲衡才悠悠地說:“過上幾天,也許十天,也許半個月,就能回來。”

“為什么啊離得很遠(yuǎn)嗎?”

“不近。”

遲衡再三保證辛憐一定能按時回來,辛闕才坐下來舒了一口氣:“只要回來就好,我信大哥!”

遲衡拍了拍他的腦袋:“大哥什么時候騙過你?”

二人正說著,忽然又急報來了,傳信的驛兵滿臉風(fēng)塵,十分焦急。以為是鄭奕軍趁著年關(guān)又進(jìn)攻了,遲衡罵了一句,拆開信一看,登時變了臉色。辛闕一下子緊張:“大哥……大哥,怎么了?”

“叫紀(jì)副使過來!”

紀(jì)策過來時遲衡按住胸口,幾乎是覆在桌子上,旁邊的辛闕焦急萬分,口里迭聲喊著大哥,不知所措。

遲衡抬起頭:“辛闕,你先出去?!?/br>
看完信報紀(jì)策的臉色也白了。

“怎么會這樣?”

就在兩天前,埋在鄭奕軍的所有暗探全軍覆沒,所有的,所有,全部被殺,其中,包括即刻啟程要返回昭錦城的白木蓮。而這一場斬草除根之計(jì),是鄭奕一手主導(dǎo)cao縱的,他洞察了暗探們所有的蹤跡和特質(zhì),而后循跡探源,連根拔起。這封信報是暗探首領(lǐng)寫的,筆跡倉促,紙上帶著血,血中,遲衡看見了三個熟悉的字:宇長纓?!A兵說,寫這封信的暗探首領(lǐng),也死了。

遲衡把雙手撐在桌面上咬牙切齒說:“紀(jì)副使……”

紀(jì)策將他扶住。

遲衡的眼睛布滿了紅血絲:“紀(jì)副使,是我害死了他們……是我害死了她!”

毀滅的,可以重來。

但已死去的人,鮮活活的人,卻永遠(yuǎn)的死了——在刀尖上走過的暗探們,都慘死在異鄉(xiāng),而尤為可悲的是,致使令他們死去的,正是他們?yōu)橹淖约?。遲衡知道,若不是有人熟悉的掌握著暗探們的行跡,鄭奕怎么可能一網(wǎng)打盡——在宇長纓回到鄭奕軍的日子里,他到底做了多少事?宇長纓,即使現(xiàn)在在千里之外的昭錦牢獄,依然用他無形的毒針將一個個鮮活的人殺死了。

遲衡久久地覆在案子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