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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行戈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43

分卷閱讀343

    很多事我得重新開始。甚至,連宇長纓的命令都比我的強。當然,宇長纓的身份是絕大部分原因。

你為什么任憑遲衡翦弱權勢?

當時,容越掌權著壘州顏王軍,我控著炻州的顏王軍,石韋沒有實權。我若不從乾元軍中逐步引退,石韋怎么可能真正上得去?石韋要是掌控不了實權,遲衡又怎么可能那么快把整個乾元軍抓在手中?紀策苦笑一聲,當然,他實在比我想象中,有手段有能力得多。

你后悔了嗎?

只有打破均衡,權力傾斜于一人才可能形成真正的頭領,既然我決定將顏王軍交給他,就必須盡早讓他當權,有得有失,乾元軍越來越強大我就沒有什么遺憾了。

顏翦笑:沒有遺憾還這么不甘不愿?

只是被一些宵小之輩給氣的,我可從沒有后悔讓遲衡掌權。五哥,他現在看不見,鄭奕肯定會乘機搗鬼,底下有些墻頭草也會有所動搖。我拜托你到安州濘州各地打探打探消息,尤其是這幾個地方。紀策遞出一封薄箋,微笑道,遲衡不會一直沉淪下去,等他緩過勁來就可以慢慢收拾了。

顏翦掃了一眼納入袖中:你果然適合做軍師。

紀策笑而不語。

不過,阿策,不是五哥從中離間,他現在寵幸宇長纓你遲早是被擠出的份。不如,隨五哥走吧,至少能過個太平日子。顏翦調侃道,免得為他人做了嫁衣裳,最后落得自己衣衫襤褸。

紀策卻沉默了。

窸窸窣窣一陣后兩人都睡下了,睡前還說了幾段閑話,無非就是往昔如何,相互調侃。

第一縷陽光灑落。

車輪載著孩童們的歡聲笑語緩緩走了。紀策回營帳忙了一陣,天色漸晚,路過院子時,遲衡又在飛刀扔鼠,旁邊躺了好幾句老鼠的尸體,血跡斑斑。聽見聲音,遲衡得意且興奮地說:紀副使,看我的刀法怎么樣?

假以時日,稍微有個風吹草動,遲衡也吃不了虧。紀策才要觀看,宇長纓拿著案卷過來:將軍,縉州官員的考第報上來了。一年過半,地方官員政績如何,清身心、敦教化、盡地利、擢賢才、恤獄訟、均賦役等等不一而足,考第上一一二二分得清楚。

總的來說,雖然沒有太管轄,知州楊略治州有方,這半年來縉州風調雨順,遲衡聽得高興,跟宇長纓交代了幾句,縉州為西域之州不需多加干涉,休養(yǎng)生息就好,只需加勤為乾元軍送征兵軍糧。最末說了一句:紀副使,你看過后,沒問題就批吧。

紀策點頭。

宇長纓瞅了他一眼,拿著案卷走了。難得惠風和暢,遲衡轉向紀策:紀副使,我的安排如何?這些你來定就好,我只要知道個結果就好。

你的安排,再合適不過。

遲衡傾身向前握住了紀策的手,心情大好:將人送走了?我可擔心你一怒之下就跟他走了!

紀策奇道:我為什么會怒?

遲衡傾身向前握住了紀策的手,心情大好:將人送走了?我可擔心你一怒之下就跟他走了!

紀策奇道:我為什么會怒?

遲衡只是笑,笑了半天后說:我一直很介懷燕行的離開。明明離開的時候還說我這里好那里好,我既然這么好他為什么還是走了?他離開以后,我費了好些時候反省,直到現在也沒反省出個結果,落下一個毛病,誰要是忽然不停地夸我我都會疑心是不是有什么特重要的事要告訴我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紀策心想沒夸過他啊。

紀副使,你的聲音是很清亮的那種,跟站在井水里說話一樣。我特別不喜歡你站得老遠和我說話,心里特沒有著落。遲衡笑著撫摸他的手背,順而撫摸至手臂和肩膀,一寸一寸丈量,而后下巴靠在紀策削薄的肩膀上,哼起了夷州的俚曲兒。

怎么跟個小孩一樣?紀策哭笑不得。

也許是刺中了幾只老鼠,遲衡心情好得不像話,哼完曲兒說環(huán)著紀策的腰說:紀副使,最近有什么不高興的事?告訴我,我替你報仇!哼,一天不打上房揭瓦,都反天了!

紀策一愣:你……

遲衡自覺失語,坐端了笑道:我還不是怕重蹈覆轍,紀副使和顏翦關系不錯,別被他一句兩句勾引走了,才叫人跟著你的——紀副使不會生氣吧?說罷,握住紀策的手輕輕打了一下自己的右臉,誠意是足足十分。

紀策先是氣結,再看咫尺之間遲衡那么誠懇,氣頓時消了一半,悶悶地說:這是最后一次,我大人有大量。

遲衡笑了,側身向前飛速一點。

恰恰點在了紀策的嘴唇上,紀策一驚猝不及防,身子向后一倒,被遲衡的手帶了回來。紀策剎那從耳根熱到了脖子,驚魂未定,要抽出手,卻被緊緊鉗動彈不得,正是尷尬不已之際,遲衡說:紀副使,雖然我瞎了,力氣可一點兒不少。

紀策紅了一脖子壓低聲音:放手!

遲衡手摟住腰往懷里輕輕一帶,紀策就到了他懷中,二人依偎在一起無比親昵,遲衡大手抱住紀策的肩膀含笑說:紀副使不會是嫌棄我瞎了吧?

之前他最忌諱說瞎,今天卻連說了幾次,紀策不明白他什么心思,漲紅了臉說:快放開,宇長纓來了!

遲衡一頓,勾起一弧笑:紀副使最擅騙人。

紀策越掙扎,遲衡抱得越緊,而后幾乎是緊緊將他抱在懷里緊到窒息,隔著衣服,兩個人深刻地感受到肋骨與肋骨之間的研磨和擠壓,紀策喘不上氣來,斷斷續(xù)續(xù)地說:放、放開,你今天是怎么了?

好半天,遲衡說:我怕紀副使不會回來……以前耳聰目明我都追不回燕行,現在看不見了,更不知道上哪里找你。

紀策語塞:怎么可能!

紀策不是燕行,顏翦不是玄赤劍。

遲衡從肩背一路撫摸下去,一下一下,衣服是棉質柔軟的舊衣,身形是削瘦的修長,骨頭是稍微用點力氣就會抱斷的脆弱,腰也是。心底的溫暖沸沸揚揚,揚成了火熱燥熱,燒得理智灰飛煙滅,遲衡微喘覆在紀策耳側,熱氣襲過耳廓:紀副使,你和人上過床嗎?

紀策咬了咬牙齒:快放開我!

兩人僵持,背后是書案,自從看不見后,紙墨筆硯都不見了,案子空空如也。兩人面對面,遲衡把紀策往案子上一按,紀策被迫平躺仰頭,腿間的火熱緊緊貼在一起。遲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