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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長纓想調(diào)侃,看著遲衡那似哭似笑的表情,又咽下去了,只是在準(zhǔn)備好浴桶和衣裳之后,笑對莊期說:“雖說凜凜男子不需要被人疼愛,但若是被遲將軍這么心疼著,就算可能會死我也愿意冒一次險?!?/br>莊期怪異地瞅了他一眼。遲衡將容越渾身洗凈,所有傷口都查看了一番,手臂上的一處在剛才的撞擊之中又崩出血了,遲衡為他精精細(xì)細(xì)地涂上了藥,容越至始至終都平靜地睡著。五月中旬,抱在一起有些熱。遲衡還是將容越緊緊囿于懷中,慶幸他終于回來了。饒是抱著,他一晚上還是醒來好幾次,生怕一切是夢,凝視著容越的臉龐,時不時地揉兩下,富有彈性的肌膚是那么勃勃生機(jī)——之前所有的徹夜不眠,都是值得的。到了黎明,遲衡才踏踏實實睡下了。可還沒睡多會兒,忽然一個重?fù)裘腿灰u下來。遲衡啊的一聲從夢中驚醒,鼻子噴血而出,鼻梁疼得跟斷了一樣。他捂住鼻子,怒目而視:“容越!你瘋啦!”才醒就揍人,這是什么情況!容越看了看自己的拳頭,看了看遲衡:“啊,啊,啊……”啞巴了?遲衡的毛都豎起來了!啊了幾聲后,容越終于出聲了:“你、你是誰?”“……遲衡!”乖乖,容越不會傻了吧,不會失憶了吧,不會是換了一個人吧——不可能,他這一身獨一無二的花繡可沒有別人。遲衡緊張地瞪著眼前的人,所有可能的念頭一一閃過。容越啊的一聲,看了看手,又呼啦一聲踹開被子看腳,眼睛瞪得比銅錢都大。完了,真傻了!遲衡緊張地看著容越,伸手輕輕戳了一下他的臉。容越忽然哈哈大笑,而后扯痛傷口,忙捂住了胸口一邊笑一邊說:“哎呦媽呀,不是做夢!我這是……我還以為鄭奕呢!遲衡,你真是……你怎么救下我的,還當(dāng)你這輩子都找不著我呢!”心啪嗒一聲掉下來!遲衡惱火地瞪眼:“你還笑得出來?”“得救了還不讓我笑!”容越手舞足蹈,“手上腳上沒東西的感覺真好!我去!這輩子都沒受過這種窩囊氣,鄭奕個王八蛋……那王八蛋你抓著沒?”“……沒?!?/br>“那個王八蛋,哼哼,別讓落在我手里不然九九八十一刑他樣樣逃不了!哎呦媽呀,餓死我了,胃疼——遲衡快去給我弄些餅子——我要吃白rou餅子羊餅蒸餅烤餅春韭餅酸菜餅rou團(tuán)團(tuán)餅襄石街口第三家的七色芝麻糊餅別管什么餅都給我上上來!??!”“……撐死你算了!”。233二三三【第二百三十二章】“曙州和玢州早就千瘡百孔不堪一擊了!”“你都做了什么?”遲衡詭異一笑:“無非就是給曙州玢州民眾撒些消息,給他的將領(lǐng)吹吹耳邊風(fēng),給他的糧庫搗搗鬼,以及給他最信賴的人下點料,給他最得力的人使個絆子之類……總之,就是不讓他好過,當(dāng)然這些都是作料,最主要的是那些進(jìn)攻的布點咱們都扎下了,就欠一場轟轟烈烈的鐵蹄踏遍了。本書最新免費章節(jié)請訪問?!?/br>“jian詐!紀(jì)副使的那一套你都學(xué)全了!”“誰比誰詐!你以為鄭奕這只老狐貍真心想幫封振蒼啊,還不是等時機(jī)差不多了下手?我們一定要快!先下手為強(qiáng)!要被鄭奕奪了曙州玢州,咱們麻煩就更大了!”遲衡眉飛色舞,恨不能立刻策馬揚鞭一樣,“可惜我得留在安州看鄭奕軍動向,不能和你們一起去。這一去又是幾千里,你一定給我好好的,別出什么事,我的心,可受不了這么來來回回的折騰!”壘州在元奚國的東部,安州在元奚的中原地帶。這要想見一面難了。容越一撇嘴:“要不是我上次疏忽,他們拍馬都追不上我!這次你等著,我早對封振蒼看不順眼了,不把他打得爹娘不認(rèn)我就不是容越!你既然都謀劃好了,破荊呢,是我和他匯合,還是他來這里?”“他明天就到!”容越驚了:“你的速度未免太快了吧!怎么今天才告訴我?明天交兵?后天出發(fā)?——這節(jié)奏是要瘋??!”知道遲衡說做就做,容越?jīng)]多廢話,飛一樣跑去召集將領(lǐng)們商議去了。遲衡舒了一口氣歪在藤椅上凝思。見四周沒人,宮平過來神神秘秘地說:“將軍您找我是……”遲衡斜了他一眼,不言而喻。宮平立刻得意地顯功:“我昨天就給您找好了,容將軍一直在我也沒好意思讓人來,您看是現(xiàn)在叫過來呢還是……”“廢什么話容越一會兒就回來了?!边t衡恨不能踹他幾腳,沒好氣地起身回了寢房。容越向來蠻橫,帶兵作戰(zhàn)無師自通,某些方面卻無比遲鈍從來不懂得察言觀色,就喜歡霸遲衡的床,遲衡還舍不得讓他回自己屋去。談天說地心里倒是暢快,可惜憋了好幾天火了。想想又發(fā)笑,也只有容越能直愣愣地問自己那些話。還好是容越,別人可就不那么容易敷衍了。遲衡笑,坐在浴桶里等人來。五月,仲夏,天漸漸熱了,泡著很舒服,水緩緩從皮膚指尖流過,如五月的風(fēng)一樣愜意無比。遲衡的頭靠在木桶上,閉著雙眼,如果這個時候,有只溫柔的手給自己揉一揉腦袋捏一捏肩膀,真是再舒服不過了。宛如聽見他的心聲一樣,門咯吱一聲開了。而后咯吱兩聲關(guān)上了。如果第一次進(jìn)這個房間的所有人一樣,來人先在門口處駐足了一下,而后,踏著緩步過來。他是有意放輕了腳步的,微微踮腳,仿佛怕驚擾遲衡一般,而后站在了浴桶旁。遲衡沒有睜眼,只靜靜仰靠著。來人仿佛知曉他的倦意,手指在桶里蘸了一下水后輕輕放在了遲衡肩胛骨和鎖骨之間,沿著脖子方向不急不緩地按|壓起來。指法不輕不重,每按一下,遲衡的肌rou就放松一下。或者手掌覆在肩胛骨上,來回摩挲堅硬的輪廓。遲衡微笑,這人還算知情趣。他喜愛洗浴,浴桶的旁邊擺著一小罐露蔻樹油。露蔻樹油產(chǎn)自西域,散發(fā)著一股沁鼻的香味,初聞很醒腦,很警醒,按摩揉入肌膚之中能緩人疲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