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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石韋卻不明說,就跟撓癢癢一樣越不撓越癢,最末了他終于微笑著說:“乘著現(xiàn)在是正午我們可以爬山去看一看,那景色在暮色初臨時最是分明?!?/br>高處也容易看遠(yuǎn)。宇長纓本來也要跟著去,但遲衡令他在營帳里歇息,言語明明白白是不想讓他同去。宇長纓也不怒,抱手一笑:“不知道爬到山頂是什么時候?山中一貫風(fēng)冷,要不要帶一床錦被上去順便看看回汀峰的朝日?”倒要不了這么長時間,才一個時辰多一些,就有陣陣幽香傳來。遲衡正納悶,石韋停了下來。石路的左邊有一處不太分明的道路,草木茂密,石韋棄了正路轉(zhuǎn)到這條暗路上,才幾步就隱隱聽見水聲,遲衡一動,莫非這就是回汀峰里的河,聽聲音像泉。摸過幾塊大石頭,峰回路轉(zhuǎn)到了山崖邊。石韋笑著說:“看看下邊?!?/br>俯視下去,果真山腰處有一條白河環(huán)繞著山巒蜿蜒,首尾相連如白蛇。遲衡訝然,怎么剛才沒見到呢,再仔細(xì)一看,明白了,哪里是河,分明是群山中間長著的樹開得白花,連綿成了河。難怪說一路走來沒見到河,這種風(fēng)景,只有峰頂能看到。遲衡贊嘆不已,石韋負(fù)手迎風(fēng):“這種花叫南子心,也叫負(fù)心花,負(fù)心花初綻是晚上,開紅花,天一亮就變成白色?;ㄖ挥心且煌硎羌t的,其他時候全是蒼白,從二月開到十月。只有在回汀峰山脈的山腰處能長,再往上或往下都不能活,連綿在一起像一脈白河一樣,所以這里叫回汀峰。”真是奇異的花。“據(jù)說,如果情人變心了,與他來看一看,就能回心轉(zhuǎn)意?!?/br>遲衡啞然失笑:“人若變心,早恨不能與舊人再無瓜葛,怎么可能回來一起看花?所以,與其寄心于他回心轉(zhuǎn)意,不如揮刀斬舊情來得干脆!”后悔失言的石韋聽了這話,釋然笑了,輕松地拾起崖邊一根兩指粗的青藤:“回心轉(zhuǎn)意也是有典故的,這藤子叫萬年纏,十分結(jié)實,一般人都扯不斷。而且萬年纏的根扎得非常深,想拔出來都難,只能用刀和斧砍。”遲衡扯了一扯。難怪叫萬年纏呢,這哪里是藤,比麻繩都結(jié)實呢,又長得那么長,掛在兩樹中間,當(dāng)個秋千玩耍是一點兒問題都沒有。如此美景,賞心悅目,二人在崖壁邊坐下。石韋說起戰(zhàn)事。岑破荊和崔子侯駐守中軍,岑破荊善領(lǐng)軍,崔子侯擅計策,二人相得益彰打戰(zhàn)很是默契。聽了石韋贊言,遲衡只是笑,心說果然押得對,那兩人根本不消自己多加過問。而容越那邊戰(zhàn)事更順。他如遲衡當(dāng)如策謀的那樣,奪了安然城,走安關(guān),度鎮(zhèn)龍峽,直走鎮(zhèn)龍城,刺入安州心脈——現(xiàn)在,容越駐軍停在了鎮(zhèn)龍城。如果他再往東逼過去,拿下永立城。鄭奕看似還留有三分之一重地,但岑破荊和石韋同時發(fā)起攻擊,與容越交相呼應(yīng),則鄭奕已失地利,必然是安州全部淪陷。遲衡贊:“容越的攻勢太凌厲了!”可不是么,石韋和岑破荊雖然也士氣足攻勢猛,但都沒有容越那么快,他真如一把利刃所向披靡,正因容越領(lǐng)兵一向鋒芒畢露,遲衡才會將他放到那個位置。石韋贊道:“容越氣勢非凡,加上莊期和其他知事的謀略日益精湛,以及將領(lǐng)們同仇敵愾,行軍神勇無人能及。你或許還不知,據(jù)密探報:在鄭奕軍的懸賞榜里容越是頭一個?!?/br>敵人的深惡痛絕,就是對自己最好的褒獎。。225二二五【第二百二十五章】遲衡又問:“為什么,你又將莊期分派給容越了?”石韋不知內(nèi)情,贊不絕口:“本來是讓莊期跟著我這邊,但他說更愿意與容越在一起,并說謀略諸事他絕不擅作主張,我就同意了。本書最新免費章節(jié)請訪問。不知你看了他們的謀略沒,那真是出神入化直刺鄭奕軍的心骨,如果是出自莊期的手筆,真叫人刮目相看啊!”一場一場的奇戰(zhàn),正是容越致勝的根源。也因為如此,遲衡才并沒有那么抗拒,也贊道:“應(yīng)是與莊期有關(guān)的。因為容越出兵很少這么出法的,非常奇特。莊期能這么有長進(jìn),我真是很欣慰。”當(dāng)莊期有足夠能力去輔佐時,那就是如虎添翼。石韋卻微皺眉頭:“鎮(zhèn)龍城的下一戰(zhàn),是永立。本來永立是由護(hù)軍孟義來駐守,但我于昨日收到暗報,換成了主將裴付清。裴付清性格狡猾,而且在原駐軍之上,多領(lǐng)來了一萬鄭奕軍最精銳的前鋒軍?!?/br>鄭奕的前鋒軍,堪比梁千烈當(dāng)年訓(xùn)練的黑狼軍。而且不是數(shù)百而是上萬,上萬的精銳兵一下子扎在了永立城,對于容越來說無疑是前面鑄了一道銅墻鐵壁。遲衡立刻警覺:“你確定?鄭奕從來不會把前鋒軍扎在同一個點!”精銳軍畢竟不是普通的將士,死一個少一個。“容越的兵已達(dá)鎮(zhèn)龍城,北有永立,南有永安,乾元軍只可能攻這兩個城池。連吃幾個敗戰(zhàn),鄭奕惱火之下?lián)Q了數(shù)個將領(lǐng),讓裴付清駐守永立,另一員猛將王栗駐守永安,各領(lǐng)了一萬前鋒軍?!?/br>鄭奕也知道再這么敗下去,安州就立不住了。遲衡鎖眉。容越、岑破荊、石韋三軍盤踞安州,容越是龍頭,岑破荊是龍身,石韋是龍尾。龍身靈活牢靠,龍尾鞭打有力,但如果龍頭受到壓制,乾元軍攻擊的態(tài)勢立刻就會弱下來,龍身和龍尾也跟著動彈不得。這就是為什么容越的戰(zhàn)略走向都是由遲衡一手布局的原因。容越肯定也已得到密報,不知道他的下一步謀略如何。想不到鄭奕動作如此的快。遲衡正凝眉,忽然聽見簌簌的聲音,腦海倏然劃過不妙的直覺,他立刻回頭,身后無風(fēng),只有一棵樹的枝葉在搖。石韋疑惑回頭。遲衡豁然起身道:“咱們下山!”話音才落,簌簌數(shù)道寒光飛射過來!偷襲?遲衡二人且閃且躲,眨眼的功夫那寒光全部落入懸崖。二人驚魂未定,背后就是崖壁,陡峭,摔下去就一個字:死。踩在懸崖壁上,遲衡本能地抓了一下石韋的手,又迅速松開。二人都沒有帶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