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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朗將了而是天神了?!?/br>110、第一百一十章這日之后。遲衡的焦慮甚至變得越來越嚴(yán)重,比如整晚整晚地睡不著,即使前方傳來好的消息也無法緩解這個緊張,而一旦稍微有個不好的消息,立刻焦躁難安。雖然溫云白也勸他,甚至給他點了檀香催眠緩和,也根本無濟于事。以至于某一天遲衡在焦慮之中,他忽的聽到馬蹄由遠(yuǎn)及近聲,竟然從床上一躍而起。而后直直地撞到床梁上,頭暈?zāi)垦!?/br>等他睜開眼時,古照川正擔(dān)憂的坐在一旁,見他醒來,十分欣喜:“遲衡,你醒了?”“岑破荊有消息了?”遲衡半起身,急切地問。古照川一愕,粲然一笑:“顏王軍強兵猛將,于今日清晨大舉攻破了金林縣,只惜金一運逃了,如今岑破荊已經(jīng)主鎮(zhèn)金林縣?!?/br>砰的一聲,遲衡倒回了床聲。手臂放在額頭,大大地松了一口氣。古照川端著一碗藥放在桌子上,笑了:“我擔(dān)心你好幾天了,總見你睡得很晚起得很早,也不好說,是不是每天都擔(dān)心得睡不著?”“我做不到淡定自如?!边t衡很是挫敗,他做不到像什么也沒發(fā)生一樣,每一個好消息壞消息都讓他心如波涌,無法安定。古照川支手,循循善誘:“你說咱們對金林縣熟悉嗎?對金一運和他帶的壘州兵士熟悉嗎?”遲衡凝思:“熟悉?!?/br>的確,他們搜羅了許多金林縣的地況,其中很多就是金林當(dāng)?shù)厝说闹敢?,就只差遲衡親自執(zhí)馬跑一趟了;而金一運,古照川之前也摸得很透,對他的性格和帶兵作戰(zhàn)的方法都很熟悉——雖然從未交戰(zhàn)過。古照川又問:“咱們的那些謀略,足以讓金一運練練吃虧嗎?”遲衡點了點頭。他、溫云白和古照川一直在背后絞盡腦汁地謀劃著,一個又一個的大小計策,足以挫傷金一運,兵反客為主。而且,岑破荊及他率領(lǐng)將領(lǐng)們也不是木頭,遇事隨機應(yīng)變,讓金一運吃了不少苦頭。古照川再說:“你相信岑破荊的領(lǐng)兵能力嗎?你相信霍斥嗎?你相信顏王軍和夷山軍雙軍合璧遇強更強嗎?”遲衡笑了。如果岑破荊不行、霍斥不行、顏王軍不行,那么,誰行呢?古照川一彎笑狡黠無比:“既然我們都規(guī)劃得那么精細(xì)、行兵行得那么迅捷、兵糧那么足、兵器那么精良,還有什么理由不會勝利呢?!金一運,他能逃脫得出?假如一切都計劃得很好,就不需要擔(dān)心結(jié)果——勝利,是水到渠成的事?!?/br>肩上無形的枷鎖,慢慢消融。“你帶兵作戰(zhàn)慣了,難免不習(xí)慣干等??傆幸惶?,你會習(xí)慣站在背后指點江山的?!惫耪沾ㄍ嫘χf,將藥碗端上,“這一碗藥是安神的。別擔(dān)心,會倒下也是太累了,其實年輕力壯,熬個十天半個月也不礙事?!?/br>“……”“不過,既然你是坐鎮(zhèn)后方,就必須比所有人都鎮(zhèn)定。即使大軍中計淪陷,你也必須鎮(zhèn)定。前方亂猶可有援兵來助,你若亂了陣腳,前方就是求救無門肯定更亂。所以,你必須學(xué)會鎮(zhèn)定自如,不管發(fā)生了什么事情?!?/br>遲衡汗顏。既然破了金林縣,遲衡立刻領(lǐng)著后方的千余兵士與岑破荊匯合。時間,不知不覺流逝。遲衡與岑破荊距上次離別,已過了一個多月。再見面時,春風(fēng)依依,吹面不寒,于蕓蕓兵士之間,遲衡找了一圈都不見岑破荊,正納悶,忽然肩上著了重重一擊。一回頭,遲衡驚了:岑破荊蓬頭垢面,像睡了幾百年才起來一樣,也像驚濤駭浪過去之后一片狼藉的草地一樣。他披一件破舊的深紅色外袍,落魄又放蕩不羈。只有依舊高挺的鼻子和深邃的眼窩,昭示他越發(fā)強橫的氣勢。“遲衡,你怎么這么頹的?”岑破荊先發(fā)制人。“你能好到哪里去!”“咱倆能一樣???我在前方帶兵連攻了三天三夜,眼睛都沒眨。三天三夜啊,石頭都能燒成陶瓷!你的眼圈怎么黑成這樣?怎么搞的?別說我們在前頭辛苦打戰(zhàn),你在后方吃喝玩樂把身體掏空了???!”岑破荊皺了皺眉鼻翼,眼睛精氣十足。“滾!”遲衡徑直給他肩膀來了一拳。岑破荊哎呦一聲樂了:“放心了,沒掏空,手勁還在呢!”小別重逢,二人胡侃了一氣。二月柳綠花紅,元奚國卻不似著春日一樣太平。元州那邊,顏王軍左將軍梁千列率騎兵自元州進軍濘州南線;右將軍段敵率精兵五隊,緊隨其后包抄過去;顏王軍駐夷州中侯紅眼虎自夷州出兵,與左右將軍匯合,將濘州軍打得是落花流水。顏王軍與濘州軍在南線激戰(zhàn)。濘州雖頑抗,抵不過顏王軍如狼似虎的兇猛攻擊,紛紛潰敗,不出十日,濘州南線數(shù)縣全部淪陷,落入顏王軍的掌控之中。迅捷如此。郎將顏鸞聲望大振,元奚中間數(shù)州如臨大敵、列陣以待。說起這些,岑破荊激情澎湃,激動處手舞足蹈,大腿一拍:“怎么他們打起戰(zhàn)來跟砍樹一樣淋漓盡致,咱們統(tǒng)兵打戰(zhàn)就辛苦成這樣!人家十天攻四個城縣,我就是一個多月才攻下一個金林縣呢?”遲衡大笑:“你讓段敵和梁胡子一個人來,沒兵,看他們能不能這么闊氣這么豪邁地一天一個城池!”“這個倒是,咱們快空手套白狼了?!?/br>“再說,都是這樣,別人傳咱們不也一樣——不費一兵一卒就把好幾個城池攻下了,順手還逮住了兩個將領(lǐng)——但沒見過的人,誰知道咱們是怎么咬牙過來的,一天一天都苦捱過來的唄!頭發(fā)一拽掉一堆?!?/br>岑破荊挑了他一眼:“你還苦?躺在營帳里運籌帷幄,真正苦的是我,就沒消停過!”遲衡笑了,不再解釋。其實看不到的話,才是更辛苦啊,每天抓耳撓腮,半點力用不上的脫力感,只有經(jīng)歷過的人才知道!古照川說得對,他要學(xué)會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才行,漫漫長路,還在前頭!下一戰(zhàn),是石城。111、第一百一十一章岑破荊將大軍暫駐金林縣,等安頓完俘虜,整頓完軍紀(jì),糧草補給充足之后再發(fā)兵。原先還擔(dān)心糧草不足。到了壘州攻下三城一關(guān)之后,這個憂慮蕩然無存,因壘州每個城池的糧草都極為充足,武器上乘,馬匹亦很是肥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