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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行戈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38

分卷閱讀138

    越,捉得好,這次你立了大功了!”

李牘一口血噴了出來。

悔恨已遲。

原來,遲衡怕關(guān)口久攻不下,延誤時機,就與容越想了一個法子:

讓容越換上木子縣將領(lǐng)兵士的衣服和兵器,扮作壘州兵士模樣。先讓遲衡戰(zhàn)上一戰(zhàn),令李牘驚懼交加。而后容越率兵出來佯戰(zhàn)一番,令李牘喜出望外。也是大雪作美,李牘看不清什么模樣,光能看著人與人打作一團,不停有人倒下,信以為真。

這一戰(zhàn)倒是極為巧妙。

真正的不費什么兵就把關(guān)奪下了。遲衡早派人快馬快報,告知岑破荊等。

漁水關(guān)一破,余令關(guān)形同虛設(shè)。

得了消息的岑破荊和霍斥領(lǐng)著數(shù)萬大軍,趁著雪夜,悄然沿著漁水山脈,快馬加鞭來到漁水關(guān)。漁水關(guān)一開,漁水城的防護即如洞開,所有兵士均可由關(guān)口悉數(shù)進入,徑直來到漁水城下。

兵臨城下。

如同神降。

守衛(wèi)漁水城的將領(lǐng)名崔子侯,夜半被戰(zhàn)鼓敲醒,尚不知發(fā)生了何時。披上戰(zhàn)甲,站城墻上一望,幾疑是夢,半天都沒說出話。

這十萬大軍是如何突破余令關(guān)、漁水關(guān)和嵬城進入漁水城的?!

且不說崔子侯一夜無眠。

扎營于漁水城下,遲衡與霍斥、岑破荊等人會面。

雖才數(shù)日不見,壘州形勢已經(jīng)翻轉(zhuǎn),霍斥一邊笑一邊拍著遲衡肩膀贊許道:“霍大哥白擔心一個月了,還當你們臨時抱佛腳呢,這不是挺好的,怎么在夷山不說呢?”

遲衡不好意思地說:“之前朗將沒下令攻打壘州,我也說不出個一二三四來?!?/br>
霍斥爽朗地笑:“你小子辦事算靠譜,安錯呢?”

“我怕作戰(zhàn)沒法分心照顧他,就讓他先留在武知縣,等一切安頓好了再過來。”遲衡摘下頭盔,小小心心地放在桌子上,這可都是朗將親手交給他他,他只是作戰(zhàn)時穿一下,平日很是珍惜。

古照川插話:“遲衡,你讓安錯配的毒藥?”

遲衡點頭。

古照川臉上露出復(fù)雜的表情,似笑非笑:“他一定很不愿意吧?我以前給霍斥出個什么主意,安錯都說我害人,不是郎中懸壺濟世的所為,每每都要。”

“是很不情愿。”遲衡不愿多說。

99、劍挑燈劍下

【第九十九章】

挑燈劍下。

這邊是遲衡、岑破荊、溫云白,那邊是霍斥、古照川。

五人坐一起商量攻城大事。

漁水城是個大城,自然不會像木子縣那么好攻,而且崔子侯也早就備足兵馬。就算強攻能攻下,費的時間肯定多,費時越多,越容易遭到反撲。

岑破荊先說:“雖然你們還留著一些兵士時時侵擾嵬城邊郊,但駱無愚總會發(fā)現(xiàn)你們已撤兵的,倘若他增兵來援,兩城離得又近,我們恐怕就更難了?!?/br>
古照川有備而來:“之前,我們已散播了一些流言,夠他喝一壺了:顏王軍那么快連破一城一關(guān),卻不動嵬城,個中耐人尋味。所以,要不了幾天,駱驚寒就會調(diào)一些將領(lǐng)來‘輔助’駱無愚的,那時,駱無愚肯定要氣得跳腳,但也不能隨意調(diào)兵遣將的?!?/br>
遲衡道:“這個,有把握嗎?”

“百分之九十?!?/br>
“我們兵臨城下,將漁水城一圍,算是釜底抽薪了,崔子侯現(xiàn)在肯定要睡不著覺了?;舸蟾?,崔子侯這人有沒有可能勸降?”遲衡又問。

霍斥斷然搖頭:“壘州雖然州不大,但都是駱氏家族一貫籠絡(luò)人心,培養(yǎng)出來的良將都極為忠心?!?/br>
“如果駱驚寒生性多疑,我們進攻壘州,肯定惶惶不可終日,古大哥,你們有沒有派出人在壘州城傳播一些流言?如果駱驚寒能插手,打亂各個城池之間的連橫,對我們是好事?!?/br>
古照川微微一笑:“已經(jīng)在做了,收效甚微,當然也可能駱驚寒還在權(quán)衡?!?/br>
霍斥道:“我和照川原本是想先進攻嵬城之東北方向的木華城,不過已經(jīng)被引到這里來,當下形勢也還不錯,得重新想些進攻的法子才行?!?/br>
五個人沉默了。

岑破荊道:“要不先各自回去想想,如果沒有更好的主意,只能明天先來個車輪戰(zhàn),探探崔子侯的底細,他是個什么樣的人還不知道呢。他若性子急,咱不怕;他若性子慢,坐得住,自然會有別的法子?!?/br>
都沒有更好主意,就散了。

霍斥古照川先行離開,云白則立于院中,望著雪,背影極為落寞。

遲衡偷偷地對岑破荊說:“我猜云白現(xiàn)在肯定在琢磨詩,文人墨客,大部分對著雪都這模樣,傷春悲秋?!?/br>
岑破荊做了個鬼臉:“再別讓我去問,談心可以,談詩真心不會?!?/br>
云白早聽見了,莞爾:“其實我胸無點墨,謅不出什么詩,大部分時候也是胡亂想想。誰嘆盈盈一尺雪,空覆漠漠十丈塵,故而有些傷懷?!?/br>
“好詩,好詩!”岑破荊和遲衡同時贊道——雖然不懂,反正說‘好詩’總是不會錯。

至少吟詩的人會很高興。

云白果然笑了:“你們不來兩句?”

岑破荊連忙擺手:“不來不來,我和遲衡都是粗人,別說吟詩,就是背詩都背不出兩句,更別說什么押韻對仗,一點兒都不會,知事再別笑話我們了。”

云白再度極為誠摯邀請。

推脫不過去,遲衡扭頭四處看了一看,見地上放著一盞燈籠,映著白雪,煞是好看,遂念道:“風卷白千山,誰戀紅一盞???,粗俗了,知事見笑了?!?/br>
云白抿嘴笑:“哪里哪里,知事眼中只有茫茫雪之白,看不到都統(tǒng)心中的一點紅?!?/br>
遲衡一愣,反應(yīng)過來,也笑。

岑破荊不明白,但被云白逼得要吟吟,便絞盡腦汁擠出一句:“非要念兩句么:雪覆萬里,心憂一城。哈,粗人一個,見笑見笑,知事慢慢賞,遲衡,咱們趕緊歇著,明天還得扛過去呢。”

營帳中無風,暖和了許多。

岑破荊靠近火堆,翻著手心手背烤了一下:“云白傷懷什么?。俊?/br>
“我哪知道,大概是傷心,戰(zhàn)事之下,死傷無數(shù),白雪無情都把這些覆蓋了;要不就是十丈紅塵,他自己有什么解不開的心結(jié),還怪那雪太輕太薄覆蓋不了吧?!边t衡隨口一說。

岑破荊琢磨了一下,忽然一拍大腿,恍然大悟:“我就說,云白怎么陰陽怪氣,說看不到你心中的一點紅,你是想到朗將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