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勁,回頭一看粉色的帳子掀開了,朗將似笑非笑,坐在床當中,午睡初醒,聲音還有點兒沙?。骸凹o策,你想徇私舞弊?”遲衡想撞墻。第二次了。怎么就忘了朗將最愛睡紀策的床。紀策起身笑,說得促狹:“朗將在這里,想吹什么風(fēng)你就吹吧,我手無縛雞之力,沒那么大的力氣?!?/br>說罷給顏鸞端茶過去。遲衡尷尬站著。接茶瞬間紀策趁機跟顏鸞說:“誒,能把人逗死,還真是一個活寶啊。我看錯了,甜頭不給都跑得歡快,你要讓他停下都是罪過。明天的封賞會,先抑后揚,他肯定高興?!?/br>顏鸞好笑:“你還真是會見縫插針?!?/br>八月初九,諸事皆宜。封賞一事重啟,大致有三項:一則是平定炻州,諸將封賞;二是入城后,內(nèi)務(wù)封賞;三則是活捉元州王,特別封賞。眾人均喜上眉梢。第一項是主要的,從最初的攻破,一直到后來肅清掃平,從將軍到部下,逐一賞下來。而別的都統(tǒng)也都因功,各自有了封位,甚至有功的普通兵士都升了。岑破荊等人因斗毆一事,只有賞金沒有封位,二人聽得焦急。第二項,內(nèi)務(wù)與遲衡無關(guān)。好不容易等到第三項活捉元州王,朗將宣布,都統(tǒng)與副都統(tǒng)領(lǐng)隊有功,將功抵過,依舊是一個都統(tǒng),一個副都統(tǒng)。遲衡等人大大松了一口氣。而東龍溶洞中,容越也有功,被封為校尉。真是,好得不能再好的消息。這次封賞,較以往級別鮮明許多。比如武職:左右將軍之下,封了八個中侯,中侯之下是招討使,再往下就是校尉千總司戈等不一而足。而都統(tǒng)之職,只岑破荊和遲衡兩人,介于中侯和招討使之間。其余的各種文職,不一一贅述。遲衡多了個心眼,發(fā)現(xiàn)以前中侯都是段敵的人,而此次增加的兩人都是梁千烈手下。其中一個駐守夷州,即是紅眼虎。遲衡不由感慨,以前和岑破荊說紅眼虎頂多帶三千人。事實呢,征戰(zhàn)歷練之后,紅眼虎現(xiàn)在帶數(shù)萬人馬,可知人都是一步一步上去的。不走下去,不知道自己可以如此厲害。倘若沒有斗毆一事,岑破荊肯定封上去了。招討使之職,就更多梁千烈的人了。許多新面孔,全是從去年冬天到今天攻打炻州涌出來的。江山代有人才出,一茬一茬比割韭菜還快,如此一想,遲衡壓力甚大。這次封賞將領(lǐng)瞬間多了許多,但兵還是那些兵。僧多粥少,不可能都圍著炻州轉(zhuǎn)。朗將召集了眾招討使,分到炻州各地,自行招兵買馬并嚴加訓(xùn)練,以期秋后用兵,不至捉襟見肘。而岑破荊和遲衡,則專門派往距壘州較近的武知縣,同樣是招兵買馬訓(xùn)練,以備不時之需——這個備,是專為攻擊壘州而備,形式一樣,深意卻是不同的,眾人均知。不日啟程。雖然早有準備,遲衡沒想到這么快。好在,他和岑破荊也沒什么羈絆,說安排就安排,與梁千烈商議之后,兩人忙活了三天,諸事一安排,決定八月十五就啟程。啟程前一天,遲衡鼓足勇氣跑到朗將處。其時,已是華燈初上。不像往日冷清,院子里掛了幾個大燈籠,亮亮的,喧嘩聲起很是熱鬧,侍衛(wèi)見了遲衡徑直往里走,令他停下,說得進去先報,得了朗將準許才可進入。遲衡納悶。很快,侍衛(wèi)回來,領(lǐng)他進去。一見才知怎么回事:大園中央,一桌極大極大的酒席之上,左右將軍、眾中侯、還有好幾個重要文職都在。遲衡一時尷尬,想要走,顏鸞笑吟吟,拍了拍旁邊的空位:“遲衡,來,坐我身邊?!?/br>遲衡坐了過去,聞到隱隱的酒味。心跳加劇。原來,今天是慶功宴,只有這幾個重要將領(lǐng)參加的。剛才在宴上,顏鸞將每個人的職責(zé)都詳細劃分,徹底把梁千烈和段敵分開;中侯也各有管轄,比以前更細更分明,規(guī)避了以往的諸多內(nèi)部紛爭弊端。吩咐完,才開喝。武將們都豪爽,個個喝到淋漓盡致,遲衡正趕上各位都喝到巷上時。顏鸞旁邊的空位本是紀策的,據(jù)說紀策扛不住烈酒更扛不住顏鸞豪邁的勸酒,已經(jīng)先行倒下被送回那個閨房去了。遲衡坐在旁邊,難免忐忑。一桌都是軍功卓著的人,有些人看遲衡是不屑,也有好奇的,還有質(zhì)疑。看著愛將受到質(zhì)疑,梁千烈一拍桌子,豪爽地說:“遲衡,是我手下的兵,去年才入軍,有膽有識,去年六月破了元州北關(guān),后將元州王兩位手下斬殺。這次去苦茲,赤手空拳打死四個將領(lǐng)、一條巨怪、活捉了元州王……更別說這一次西線收復(fù)得服服帖帖的了。不說領(lǐng)兵作戰(zhàn)的能力,單說過關(guān)斬將的能力,在座的,幾個有過這種際遇?遲衡,斟酒,給眾位中侯和左將軍敬一杯?!?/br>幾輪下來大家就都熟了。數(shù)人敬佩,少不了說些年輕猛將之類的話。也依然有不屑的,難免提僥幸二字。遲衡不惱,也沒得意忘形,認認真真把酒都敬完了。段敵酒勁上來,轉(zhuǎn)頭對梁千烈說:“你手下的這幾個人我都了如指掌。咱都是硬拼硬戰(zhàn)過來的,知道怎么回事,絕不是只有運氣二字那么簡單。他,還有岑破荊,都是不錯的?!?/br>這話一開,別人都不再說風(fēng)涼話。朗將高興了:“遲衡,還不給左將軍再敬一杯酒!”這慶功宴一喝就喝到子夜去了,美酒、美景和暢快心情,把所有的人都放倒了,陸陸續(xù)續(xù)被送了回去。唯有遲衡,他酒量深藏不露,喝酒頂多能喝到微醺。何況朗將在身邊,他更是沒有放肆的喝,夜風(fēng)一吹就清醒了。見朗將已經(jīng)深醉,且倚在自己的肩頭將睡未睡,而梁千烈竟然還在和段敵斗酒,兩人早都把胡話說了一籮筐了。遲衡起身將朗將扶起:“諸位將軍中侯,我先扶朗將回去了?!?/br>85、非多情,不總攻【八十五】酒席忙成一片。侍衛(wèi)們都忙不過來,送完這個送那個,更有些還耍酒瘋的將領(lǐng),五大三粗,耍起蠻來七八個人都擋不住,十分難纏,本來看著挺多的侍衛(wèi)們都不夠用。見遲衡扶朗將,就都放心了。顏鸞醉酒的模樣十分有趣,開始是多話,此時是半昏睡,倚著什么靠什么。朗將的內(nèi)寢在荷花池的那邊,沿著蓮花池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