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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行戈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13

分卷閱讀113

    還請郡王網(wǎng)開一面,讓他與我同歸?!?/br>
甘納沉吟半晌才回答:“你何不問問曲央自己?他若愿意走,本王也愿意解蠱?!?/br>
遲衡大喜,立刻就跑去跟曲央說。

曲央?yún)s搖了搖頭。

東流之水,再無回顧。

遲衡望著遠山起伏,對曲央說了一聲保重,再會。

不知道何時再會,凝目許久,往昔種種一一浮現(xiàn),在幾乎要落淚之時,遲衡縱馬東奔,倉皇而逃,不知身后,曲央目送了多久。

跑回炻州城,將兵領(lǐng)回,遲衡卻沒單獨跑去見朗將。而是拉著岑破荊,跑到一個小酒館里,喝起了悶酒。

沒見曲央,岑破荊也不問。

幾壺下肚遲衡吐出心思:“什么借口都是虛的,都是借口。但凡我能給句準(zhǔn)話,他就回來了,可我不敢說,是我自己不敢讓曲央回來?!?/br>
岑破荊灌了他一杯。

“破荊,你說得對,曲央太狠了,不給我留后路,也不給他自己留后路。他說想殺朗將,即使不知道他說真的假的,我還是很害怕,萬一他種下了殺心呢?我會恨他,更恨我自己?!?/br>
岑破荊再灌一杯。

“可真的不知道怎么辦,難道就曖昧著?我做不到?!边t衡趴在桌子上,喃喃著。

過不了多久,沒聲了,似乎睡去。

岑破荊才開口:“一不做,二不休。既然做出了把曲央舍掉的選擇,又為難呢?天底下沒有十全十美的事,現(xiàn)在斷,總比日后天翻地覆的好。尤其是曲央這種人,他能做得出來的事,絕對是你和我都收不了場的?!?/br>
遲衡沒有說話。

“我們總嫌曲央做事太狠毒??嗥澋娘L(fēng)俗比較厲,正適合他。他跟著甘納,大小是個郡王,榮華富貴無需憂慮,甘納又賞識,這比什么都好,你說呢?”

遲衡握緊了酒杯。

“遲衡,你要是只喜歡朗將,就不要對別人含糊不清的。人是rou長的,難免會有些想法?!贬魄G自飲一杯,“好在你平常喜歡誰都寫在臉上,曲央是知道的,所以才不給自己退路吧。今晚一醉,就都過去了!”

夏日,七月中。

一池子新荷開遍,一望無際,翠色連天,朵朵荷花盛放。荷池邊就是青藤攀沿的廊道,廊道支了一張桌子,桌角放著凈瓶,插一支粉荷,朗將顏鸞正在處理各種要事。

荷香襲襲。

顏鸞一挑眉:“都回炻州城三天了,怎么才來見我?”

遲衡低頭不看他。

案卷放下,顏鸞頭疼地說:“才放出去兩個月,又拘謹?shù)貌幌裨?,在我面前就別拘著了,旁邊又沒人。你們捉回了元州王,又將西線余孽全部平了,名氣傳得厲害,功不可沒,三天后,我會召集所以都統(tǒng),各自封賞。”

遲衡嗯了一聲,臉上竟然沒有太大的喜悅。

見遲衡繃著臉這么生分,顏鸞就不舒服了,桌子一拍:“支支吾吾像什么話,你是沒出閨的黃花大閨女啊?一邊站著去,想清楚和我說什么時,再說!”

遲衡果真乖乖站一邊去了。

顏鸞瞅了他一眼,依舊拿起案卷,專心致志看了起來。

82、非多情,不總攻

【八十二】

池邊清風(fēng)徐徐,夕陽下荷花迎風(fēng)舒展,極為清雅,兼有淡香盈盈,沁人心脾,以粉白粉紅最是曼妙,朵朵如美人含笑,底下的圓圓蓮葉滾著水珠兒,青色脈絡(luò)叫人心怡。

矮凳上的遲衡心中一動。

見顏鸞在觀卷凝思,沒理自己。遲衡偷偷地跑到池邊,逐一看過去,每一朵荷花都亭亭玉立。最角落,卻有一株與別的不同,開著艷色的大紅荷花,花瓣重重疊疊,別是妖嬈。

遲衡小心翼翼將它折下。

花瓣拂過,柔柔的。

走到案邊將那支粉荷拔出,換成這大紅蓮花,風(fēng)一吹,香味更濃烈。插完后,遲衡目不轉(zhuǎn)睛凝視朗將。

朗將一瞥眼,嘴角隱隱含笑,看了看荷花,再看看遲衡。

遲衡笑了,笑得天真,帶了點兒不好意思:“朗將,我很想你?!?/br>
開口就是這話?

這話聽著有點兒怪,有點兒燒耳朵,顏鸞很意外,點了點頭:“既然想我,怎么現(xiàn)在才來見我呢?還當(dāng)你做了什么錯事不敢來呢?!?/br>
“有些事,有點內(nèi)疚,不過?!边t衡咧嘴,“見到朗將第一眼就想開了?!?/br>
“什么事?。俊?/br>
遲衡搖頭,死活不說。

顏鸞撇了撇嘴:“愛說不說,最討厭說話說一半。想讓人聽就說完,不想讓人聽就別說,說一半是故意吊胃口啊。搬一個凳子來,坐邊聊一聊?!?/br>
遲衡樂顛顛地搬來。

靠著顏鸞的椅子放好,像親昵的朋友一樣湊到他跟前。顏鸞手執(zhí)案卷拍了拍遲衡的額頭:“這才像話,剛才那木呆樣子,扭扭捏捏,看著就想打。”

遲衡捉住案卷,調(diào)皮一笑:“因為太想見朗將了,不知道該怎么開口?!?/br>
“……”

話匣子一開,就收不住了。

“朗將,我真的很想你。在苦茲郡可苦了,地上壓根兒就沒路可走,還得拿刀砍開路。你看我身上,被各種蚊子和毒蟲咬的,還有不知道名字的樹劃的。”遲衡一邊抱怨,一邊撩起衣裳,讓顏鸞看肋骨上、腰上、腹部的傷,全是才消腫的疙瘩、斑點和橫七豎八的小傷痕。一個一個數(shù)過去:這是琉瓦寨的,這是地姆寨的,這是西界山的、這是東龍溶洞的……可都是有來頭的,沒有一個是人傷的,都是那些奇奇怪怪的生物害的。

顏鸞好笑,安慰似的將那肋骨摸了兩下。

遲衡忽然一顫。

肌膚相處的美妙,涌上記憶,腦袋轟的一聲,炸開了鍋。遲衡連忙把衣服放下來,這次是真不敢看顏鸞了:“……反正就是很苦,很苦,很苦?!?/br>
“噢,說想我,原來是想回炻州城啊,以后就不派你出去了。”

“不怕苦,就想給你看?!?/br>
遲衡搖著頭,一副反正真的很辛苦,你一定要多夸夸我的模樣,十分急切。

顏鸞忍俊不禁,摸了摸他短炸炸的頭發(fā):“聽說你和容越在溶洞里,手無寸鐵就將元州王的將領(lǐng)全撂翻了,還殺了一條怪魚,說說是怎么回事?!?/br>
遲衡手舞足蹈,將如何巧遇那幾人,如何赤手空拳殺翻,如何又把怪魚殺死,全都眉飛色舞說了一遍,無一遺漏。

顏鸞聽得津津有味。

聽他講完,又饒有興致地問:“聽說你們還遇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