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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贬魄G橫插一腳,就把他往外攆。辛闕扒著遲衡,甜膩膩地說:“大哥,我也要吃?!?/br>豆腐湯上來,辛闕就要舉筷子,岑破荊敲了一下他的指頭,辛闕狠狠瞪著他,岑破荊好笑地說:“豆腐是療傷的,你大哥受傷了,再不吃點東西就掛了,你還搶?!?/br>辛闕左右看了看,迅速放下筷子朗朗地說:“大哥吃?!边t衡不介意,夾給他。誰知辛闕傻呵呵的,還倔,死活不再吃一丁點兒了。一旁的岑破荊一派心不在焉,蔫蔫的,耷拉著腦袋。遲衡看出他的心思:“別糾結了,梁校尉會派紅眼虎去領兵,并不代表他就是最好的啊?!眱扇诵恼詹恍肴ゴ虤⒃萃?,沒一個人有異議。但領數千精兵作戰(zhàn),卻是遲衡、岑破荊、紅眼虎三人都渴望勝任的。“難道我領兵會不如紅眼虎?!边t衡受傷不說,梁千烈挑了紅眼虎去替補,岑破荊難免心里不爽。“未必,校尉有別的安排?!?/br>“要安排早安排了,我們就是守著這個什么也沒有的衙門府,還能有什么別的安排?”岑破荊氣結,“我上次破關也很厲害嘛,怎么就被紅眼虎拔了頭籌?”遲衡摟了摟岑破荊的肩膀,笑道:“六十多個黑狼,以一敵百,都給你,還不好?再說我現(xiàn)在受傷,要你又不在身邊,我得多慌啊?!?/br>一旁辛闕傻傻地看著遲衡,自信滿滿地拍拍胸脯:“大哥別慌,有我在呢?!?/br>岑破荊哈哈大笑:“你,添亂的吧?”遲衡捏了捏辛闕的鼻子:“你呀,好好練刀,等你練到十五歲時,大哥就不慌了?!?/br>辛闕歡呼一聲抱住了遲衡的腰,天真地說:“那只要三年了?!?/br>岑破荊忍不住又插話:“小破孩你都十二了,還這么死矮死矮傻蛋傻蛋的?以為你不到八歲呢,遲衡,別是個傻子吧。我十二的時候,呃,都走南闖北了?!?/br>辛闕怒視他:“我才不傻!”心里雖然不爽梁千烈的安排,岑破荊練起兵依舊一絲不茍,沒有半點馬虎。遲衡的傷也很神奇,前兩天痛不欲生,這次醒來后就活蹦亂跳了,又這么過了兩天,他的屁股就一點兒事都沒了,比以前還精神,任誰也猜不出被毒打過一頓。轉眼八月,漸涼,兩人悶不作聲地又練了兩天兵,忽然就得了風聲,梁校尉出兵了。這天,天空萬里無云,出城去時,觀者如堵,紛紛傳說這一次顏王軍將如何拔除霍斥這根毒刺云云。遲衡兩人第一次見識了,原來夷州的兵也能如此聲勢浩大、肅整威嚴,原先以為只是破破爛爛的一支軍隊,全靠精神氣撐著。不知幾時,這刀劍兵器、頭盔鎧甲、弓弩旌旗都齊了,浩浩蕩蕩,肅然昂揚,一路上,盔甲銀光照瞎了天上的白日,彩旗招招,王朝之師果然名聲非虛。只見大軍的最前方,梁校尉手執(zhí)韁繩,騎在黑馬之上,意氣奮發(fā)。最后一路,由紅眼虎帶兵。只見紅眼虎籠著一領暗紅色的花袍,垂著黑色飛帶,腳蹬黑色底靴。左帶一張弓,右懸一把大刀,短發(fā)直立,高昂著頭,英姿勃發(fā),威風非凡。見慣了他亂糟糟的樣子,幾時有這么凜凜之時?二人悄然離開。回到院子里,懨懨的也不想練兵,在角落里,你扶一把刀,我扶一把刀,面面相覷。院子里,只有辛闕一個人還在練刀,雖然遲鈍,他偏有練刀的天賦,力氣又大,一刀一刀劈下來,很是嚇人。月色漸暗,遲衡爬上樹枕著雙手,仰看星空。不一會兒聽見院門咯吱一聲響,遲衡斜眼一瞅,只見來人一身青衣,正是左昭。遲衡精神一震,急忙跳下樹來,一拱手:“左副校尉,你怎么來了?”左昭長眼一挑,似笑非笑:“怎么還跟猴子一樣上竄下跳,破荊說你傷全好了?”“多虧左副校尉的藥?!?/br>“普通的藥罷了,好得這么快,你可真是第一人啊,天賦奇質?”左昭上下打量后,面露訝色,而后環(huán)顧左右,“破荊呢,有事要和你們說?!?/br>27、〇二七【二十七】一燈如豆。左昭將一副絹質地圖打開,指著夷山說:“你們是不是以為夷州大軍全部到了這個地方?實際上,到夷山剿滅霍氏亂軍的只有紅眼虎和兩千兵士?!?/br>遲衡疑惑不解。“霍斥將攻擊夷州郊邊這個消息,我和千烈早已知道,卻沒有阻攔,為的就是期望有靈光的人來‘趁火打劫’?!弊笳延沂种赶蛞闹莺挽轮萁唤拥囊粠В霸萃醯臍埐坎⒉辉谏贁?,無論是進夷州還是炻州都夠喝一壺的。假如元州王和炻州亂軍聯(lián)合,以后就更難打了;所以,我們必須引他來進攻夷州?!?/br>遲衡恍然大悟:“引他來?趁我們最虛的時候?”左昭點點頭。岑破荊卻發(fā)問:“元州王會來嗎?他一向謹慎,怎么可能貿然進駐陌生的夷州?而且,聽說元州王和炻州王之前多有交集,他投奔炻州王的可能性更高啊?!?/br>元州王和炻州王都是諸侯,均是元奚高祖的子孫,雖然隔了不知多少代,論起排行來也是同族兄弟。左昭微笑回答:“破荊想得周到,的確,與其攻擊一個陌生城池,不如投奔同姓王侯來得輕松。但他們一直沒有聯(lián)合,正是問題所在。元州王當然不會貿然踏進夷州的土,我們就設局,讓他主動踏進來?!?/br>二人疑惑看他。“首先,夷州的實力如何。夷州一直向王朝申請援軍和武器軍糧,之前是,我和千烈也是,這足以證明夷州虧空已久,根基不穩(wěn);其次,夷州的近況如何。十日前,霍斥洗劫一事,我刻意夸張了這場浩劫,很快夷州各處都知道梁千烈與霍斥勢不兩立,戰(zhàn)亂不斷;再者,今早的氣勢你們也看到了,非常氣派,梁千烈派出一萬大軍,全力剿滅霍斥,盡人皆知。主力調離主城,此時不趁火打劫,更待何時?”左昭笑了。岑破荊眼睛一亮:“確實如此?!?/br>遲衡側頭,沉思了一下,慢慢將所有的脈絡聯(lián)系起來:“我就說,怎么常有你和校尉不和的消息傳出,原來是迷魂陣。曲央不是去刺殺,而是去刺探信息,是嗎?”“是的,元州王的守衛(wèi)森嚴,哪能輕易被刺殺?”左昭拂過地圖,“只有時刻掌控元州王軍隊的動向,才能確定我們行動的最佳時機。時候太早了,他還沒到;太遲了,他可能心生懷疑跑掉——只有這種剛剛好的‘天時地利’,他才會落套?!?/br>“你們對元州王很熟悉???”遲衡忍不住說。“最初我們和顏鸞就想先攻擊元州的,所以對元州王摸得滾瓜爛熟,要不是jian臣賊子從中作梗,早不是現(xiàn)在這種艱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