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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行戈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5

分卷閱讀5

    人了?”鐘序老大不高興。

遲衡舌頭直打卷:“抱我是沒什么,你要是抱別人指不定就會錯意了,我進(jìn)過大軍營,那,那個,那種事,有些人……”

“什么這個那個的!”鐘序氣呼呼坐著,“我不懂?!?/br>
遲衡只得好聲好氣地勸他:“不懂就不懂。反正你要記住,跟我怎么樣都沒關(guān)系,別總跟別人摟來抱去?!?/br>
鐘序樂了:“這可你說的,欺負(fù)你就沒關(guān)系!”

黑檐下,石鼓旁,對月成四人。就是刺骨的冷風(fēng)吹得緊,石墻也擋不住,鐘序很快就哆嗦起來,放手心取暖也不行。遲衡便要回去,鐘序反而不肯,磨磨蹭蹭非要和他多凍會兒。一邊哆嗦一邊聊天,看著又可笑。

“有什么話明天再說不行啊?”遲衡又摟肩又搓手。

鐘序一蹭鼻子:“我剛才偷聽梁校尉和左昭的聊天來著,說要把你和百多人一起組成什么黑狼隊,把我單獨派給左昭打下手。明天就開始,咱們可能不定能天天見上?!?/br>
遲衡松了一口氣:“我說什么事,你跟著左昭最好,不用沖鋒陷陣去賣命,晚上還不耽誤練槍?!?/br>
“我想著咱倆要在一起啊,與子同袍,與子同仇!”鐘序失望的說。

遲衡拍了拍他的肩膀:“從來猛將身邊都要搭一個聰明的謀士,就像梁校尉旁邊要有一個左昭一樣。只要這樣咱倆才能長久搭伴??!”

許久,鐘序才說:“我也是這么想的。”

4、〇〇四

【四】

舉頭西北浮云,倚天萬里長劍。

梁千烈手負(fù)長刀,走到遲衡跟前,大喝一聲:“就你站的那樣,能使出勁來?還想砍人?砍個螞蟻都踩不死!手,再用點力!腰板直起來,兩條腿站穩(wěn)了,經(jīng)得起老子一腳踢不!”抬腿往他小腿一踹。

遲衡向前一跌,差點撞地上。

他白著臉,汗珠一滴一滴滾落,二話沒說,退回原地繼續(xù)站著,蹲著馬步維持著側(cè)身的姿勢,兩眼直直向前。

練兵的地方在夷州城東幾十里外的原野,地勢寬敞,就地扎營。

這次以顏王軍的名義招募了上千人。大多數(shù)人從軍只為有口飯吃,一眼望過去,個個面黃肌瘦,無精打采。梁千烈不急不躁,先架起了大鍋,先讓大家飽飽吃了幾頓,等勁頭恢復(fù)過來,才開始cao練。

梁千烈生就一副彪悍的臉,說一不二,眉毛立起來能把膽小的嚇?biāo)溃R起人來狠,聽的人無地自容,責(zé)罰起來更狠,頭一天就把大家練趴下了,第二天起來,揮著鞭子繼續(xù)練。下了練兵場,梁千烈卻很親和,大不咧咧的與大家打成一片,兵士們對他是又敬又親,背地里稱他為梁胡子。

這千余兵士分兩種,一種是普通兵士,近千人,練軍紀(jì)、練陣法、練負(fù)重、練跑、練跳、練弓箭;另外一種,就是最拔尖的百來號人,編入黑狼隊。黑狼隊,據(jù)說以后就是騎射兵,專打前鋒,攻硬戰(zhàn)。百來號人里,都是十六七歲,梁千烈說骨頭沒長硬,半大小伙什么都不怕,能練出來。

梁千烈他的練兵法則就一個字:練!

往死里練!死了都要練!

尤其是對他挑選的一百個黑狼兵士更加嚴(yán)厲,半個月就練了兩樣:半蹲、跑。平常的兵一天練五個時辰,黑狼兵士一天練七個時辰;每天天不亮就起床,晚上子時才睡。這百來號黑狼兵士知道自己被梁千烈寄予厚望,更練得帶勁,被打被罵都心甘情愿,個個好強(qiáng),別人站著自己就不肯倒下,跟斗狠無異,很快就有模有樣了。

遲衡很瘦,站在百人中也不起眼。

練起什么都賣力,但卻是被梁千烈訓(xùn)得最多,因為他跟不開竅似的,站著蹲著都不得要領(lǐng),連扎馬步這么一個簡單動作都讓梁千烈連續(xù)踹了好幾天,差點踹斷了腿骨。跑步也是,梁千烈說他光是快,沒氣勢,沒樣子,為個跑步都糾正了好幾天。

遲衡憋著一股勁,不管白天黑夜,不管梁千烈在沒在他都練得發(fā)狠。即使晚上睡覺了,也要琢磨為什么梁千烈就這么硬實,自己就連他的十分之一都不如,是技巧,還是別的什么。

二三月的倒春寒比臘月還冷,不多時飄起了雨,黑狼兵士們個個只穿著薄衣,一會兒就澆透了。

地上濺起了小泥坑,兩腳就陷入泥里。

梁千烈卻沒下解散的令,同樣在風(fēng)里雨里站著。百來號人在凄風(fēng)苦雨里一動不動,扎馬步不比跑著跳著能生熱,寒風(fēng)吹著冷雨灌著,不多時,都被凍得嘴唇發(fā)紫。遲衡這些天練得狠,睡覺少,又空有一副骨架子,冷雨灌進(jìn)眼里嘴巴里,生疼,很快兩腿也發(fā)虛。

梁千烈眼睛多利,大步走來:“那年老子守邊關(guān),大寒時節(jié),天寒地凍,想往城墻上倒一瓢水,才出門水就凍在瓢里頭。那么冷的天,房子里凍死的人都一片一片的。將軍說,夜襲敵營!就這一句,我們二十幾號黑狼出門了。山都積滿了雪,馬腿凍殘了,我們愣是連滾帶爬走到了敵營,乘其不備,把那軍糧全毀了,還砍了那頭頭的腦袋,兩萬敵軍后來生生餓死凍死在那個地方!我們呢,二十幾號弟兄,混戰(zhàn)死了十個,回來病死了三個,兩腿凍廢的有八個,就剩老子一個人全手全腳活到現(xiàn)在??嗖豢?!我們不知道冷?我們不知道生一堆火烤著多舒坦!但想著這一戰(zhàn),邊關(guān)就太平了,我們大軍營里的數(shù)千兄弟們可以全手全腳活下來,我們就往死里扛!二十三個人,滅了兩萬敵軍,我們值!”

他的聲音洪亮,風(fēng)聲雨聲都被扼住一樣。

“不要都以為黑狼聽著威風(fēng)!別人過不去,黑狼要上;最難的,黑狼要上;到了最后上不了了,黑狼還是要上!老子為什么要重練黑狼?就是讓大家看看,以一敵千是什么!無堅不摧是什么!所向披靡是什么!我們不是死士,我們是要抱著必死的信念,活著回來!”

悲憤激昂的聲音響徹原野!

遲衡緊緊地盯著梁千烈,心中一股熱浪涌上來,所有的冷所有的累所有的倦怠都一掃而光。

那一晚上,他們站到了子時,風(fēng)雨不動。

當(dāng)溫水洗過臉龐時,遲衡熱血沸騰,好像身上有源源不斷的勁往外鼓,怎么抑都抑不住,連睡覺都不想睡了。他怕驚擾了外人,便出營想靜一靜。誰知一出門就見到梁千烈在巡視營地,騎在黑馬上,孤零零一個人。今天這馬走得特別慢,不似平常的威風(fēng)凜凜。

“梁校尉!”遲衡抱拳。

“叫梁哥就行,你還規(guī)矩得不行,鐘序那小子一點兒不見外?!绷呵Я曳硐埋R,拍了拍遲衡的肩膀,“這么晚還不睡?肩膀都直了,這才像個漢子,以前賊模賊樣的特沒志氣,看著都想打。”

遲衡嘿嘿一笑,聞見一股濃烈的白酒味。

梁千烈把韁繩一放,黑馬找了塊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