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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渾身是勁。鐘序都快累癱了:“早知道你什么事沒有,昨天晚上全白折騰了,我這個腿呀……”一邊說一邊抱著那腿假模假樣的哭,烏黑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轉(zhuǎn),他下巴尖尖的,看上去又機靈,總把遲衡騙得團團轉(zhuǎn)。遲衡信以為真,哭笑不得:“以后你就別管我了,別管多重的病,過一個晚上就什么事都沒有?!?/br>“真的?扔你冰窖里試試?”遲衡給鐘序上了草藥,又把他挪到河邊一個隱蔽的:“你給咱釣幾條魚,等咱換了地方,以后全得靠它們活了?!?/br>鐘序拍了拍腿:“去吧,我這腿早沒事了?!?/br>遲衡跑去昨晚遇上“打劫”的地方,一絲風(fēng)也沒有,一個人也沒有,他不甘心地圍著河找個好幾圈,真的消失得一干二凈。想想那個男人也不像壞人,可能是餓瘋了才搶自己東西的,能上哪里去呢?河?xùn)|邊有人家,許是抱著孩子醫(yī)治去了,遲衡又往河?xùn)|找去。忐忑不安,一直走到一條官道上。官道荒涼,道旁只有野草青青,比人頭都高。走了一會兒,他聽見一陣簌簌的聲音。不會是兔子吧?遲衡又驚又喜,趕緊抓緊了破叉子,循著聲音就往草里鉆。他腳步又輕又快,那聲音越來越響。唰的一聲,草豁然斜了,遲衡目瞪口呆地望著眼前一尊黑乎乎的東西——竟然是一頭壯實的野豬,一雙綠乎乎的眼睛盯著遲衡。要命!遲衡拔腿就跑,那野豬受了驚,怒氣沖沖追了過來。見跑不及,遲衡拿起岔子往野豬豬頭上猛然一叉,咔嚓一聲,叉子結(jié)結(jié)實實地斷成兩半,野豬半點事都沒有。這可把它更激怒了,野豬氣呼呼地拱了上來,四條腿跑得比馬都快。遲衡一邊大喊救命一邊沿著官道跑。就在這時一串篤篤的馬蹄聲由遠(yuǎn)及近傳來。遲衡更喊得撕心裂肺了,兩條腿跑得比兔子都快,那野豬也攆得緊。像聽見遲衡的呼喊,那馬蹄聲更急了。恰似紅云從天際滾過,官道彎處一匹白馬飛馳而來,只見馬上的人翻馬而下,抽出弓箭,唰唰唰連發(fā)三只。那奔馳的野豬中箭后還跑了十幾步,訇然倒下。遲衡驚魂未定,跌倒在道上只剩下喘氣的份了,腿抖得像篩子一樣。好半天,他才抬起頭看救命的人:一襲紅裘衣,艷麗堪比青山晚霞。二十歲模樣,容顏比那紅衣還耀目,俊美超群,唇邊一縷笑蕩人魂魄。只見他繞著野豬轉(zhuǎn)了一圈,恰如行云流水般瀟灑,遲衡看呆了。紅衣人轉(zhuǎn)向遲衡:“嚇傻了,還能站起來嗎?”遲衡嘩的一聲站起來。“沒傻就好!”紅衣人翻身上馬,揮鞭要走。也不知哪里來的勇氣沖上腦門,遲衡一個健步上前,將勒馬的嚼子死死拉住。白馬呼呼地噴出兩串白氣,原地踏步不能前行。“你是誰?你救了我!我要報答你!”遲衡大聲地說。紅衣人笑了,居高臨下笑得也好看:“怎么報答?你一小孩,肩不能扛手不能挑,給我喂馬都嫌力氣小,跑得倒還快。”遲衡很瘦,面相又嫩,十六歲了還被人認(rèn)為是十二三歲。聽紅衣人這么說,遲衡大聲辯解:“我什么都能做,喂馬可以,磨劍也可以,餓了我可以給你劈柴做飯,你讓我干什么就干什么。”紅衣人一扯韁繩:“等你學(xué)會騎馬殺敵,再來找我吧!”白馬奮踢,仰天長嘯,向前一躍,瞬間甩開遲衡的束縛,絕塵而去。遲衡拔腿就追,跑得比被野豬追還快,卻也快不過那絕世好馬。很快,紅衣白馬消失在官道的盡頭。遲衡雙手撐在膝蓋上,上氣不接下氣。騎馬?殺敵?2、〇〇二【二】遲衡藏好野豬,下頓有著落了,興沖沖地回去找鐘序。看路邊的柳枝初發(fā),青竹蒼翠,一月寒風(fēng)吹面如刀,他心情也好極了。急急地跑回河邊,石頭旁卻不見鐘序的影子,這下可糟了,該不會被差役給撞見了吧?白石堆在河邊,石下還長了一些青草,到處濕漉漉的,鐘序留下的足跡很清楚,沒有多余的痕跡。不像出事了的樣子。遲衡大聲喊著鐘序的名字,他的聲音嘹亮又高亢,驚起了一只只潛在野地里的野鳥。很快,就聽到喧鬧聲。不知道從哪里鉆出了三個人,朝遲衡走過來,他們都穿著窄袖窄身的黑色長袍,走起路來虎虎生風(fēng),跟夷州平常百姓不同。遲衡一溜煙鉆進(jìn)了林子里,那林子挺大,樹木又多,糾糾纏纏的老藤數(shù)不勝數(shù),更有常年不落葉的鐵松枝繁葉茂。遲衡蹭蹭蹭地爬上樹,又快又輕,樹葉都沒太抖動,他就在樹干上躲了個嚴(yán)嚴(yán)實實。三個黑衣人跟進(jìn)了林子。離遲衡的樹下不遠(yuǎn),一人納悶的說:“烈哥,這小子溜得挺快的?!?/br>“找的就是這樣的人,要么壯實要么機靈,得占上一頭?!敝虚g被稱為烈哥的黑衣人手執(zhí)長刀往兩邊一指,“你,上那邊去;你,去那邊;都別走遠(yuǎn),放麻利點,還有,別整得跟大白天強搶民男的土匪一樣?!?/br>等那兩黑衣人走散了,烈哥卻停在原地。遲衡心里一緊,心說他要再細(xì)心一點,就會看到樹下的足跡了。正心驚rou跳著呢,卻見那黑衣人不急不忙地把長刀放在地下,找了一棵樹,撩起了黑衣。原來是小解。遲衡暗喜,哧溜一聲下了樹,飛速地跑過去撿起了長刀。正小解的烈哥感覺背后一陣風(fēng)襲過,抖了抖尿,察覺不對勁回頭看去時,遲衡已經(jīng)拿起刀。“兔崽子!”烈哥氣急敗壞,想追,急忙還尿不完。遲衡沖他擠出鬼臉,在□做個揮刀自宮的姿勢,不顧他“兔崽子,老子我宰了你”的罵聲,撒開腿一路狂奔。“兔崽子,站??!”烈哥滿臉通紅,扯開喉嚨就喊。數(shù)百年的林子照不進(jìn)多少陽光,繞著白茫茫的晨霧,三個黑衣人哪有遲衡熟悉這地兒,你呼我應(yīng)也不濟事,差點還迷在了林子里頭。遲衡早把他們甩得遠(yuǎn)遠(yuǎn)的,跑出了林子直奔草房,草房也不見鐘序。遲衡一路找,一路喊,想找個人問吧,今天跟撞鬼了一樣,死活見不到人影。這地兒不是老就是幼,不會都逮了去吧,遲衡心底一陣涼。“阿衡?!币粋€白發(fā)的老奶奶顫悠悠地出來,“小孩兒們都領(lǐng)粥去了,說是來個了王族的什么侯爺,在城中的廟前給大家散米來了。”遲衡氣鼓鼓地說:“騙人的,千萬別信。奶奶,見到序子嗎?”奶奶笑呵呵:“就是序子領(lǐng)著去的?!?/br>“他領(lǐng)著去的,他的腿……誰背他去的???”鐘序腿腳不好,不可能跟著大家胡跑,更別說領(lǐng)著跑了。奶奶卻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