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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頭,看著那把他非常熟悉的匕首端端正正地插在了他的下腹上。 謝沉淵就在這一瞬間跟葉漸離交換了身體。 他以葉漸離的面目露出了一個微微扭曲的笑,低聲道:“我當初收養(yǎng)你,就想著,你的天賦很不錯,如果我換不到那個最完美的身體,那么,至少還有你的可以作為備選。” “沈陵軒是沈正沛養(yǎng)在外面的私生子,是他跟一個普通女人生的。很幸運,他不是瞎炮,可就憑那微乎其微的天賦和靈力,沈正沛怎么有臉把他帶回沈家,然后讓他認祖歸宗?” “于是我就問他,看過貍貓換太子這出戲文嗎?男嬰在小時候,都長得差不多,正好你們的年紀也就相差幾個月,根本看不出破綻來。沈正沛自然不會覺得我這個主意有什么不好?!?/br> “畢竟,我全都是為了他著想。而我,也的確需要你,我需要一個更加年輕健康的體魄,優(yōu)秀的傳承天賦,最凄慘能夠引人同情的身世,我會用你的身份回到沈家,接近我的下一個目標?!?/br> 謝沉淵伸手一推,葉漸離就這樣被他輕易地推倒在地。 “我也需要你幫我把聶棠引過來,你的自作聰明不但害了自己,也害了聶棠?!敝x沉淵轉(zhuǎn)過身,緩步朝聶棠靠近,當他注意到聶棠身邊不斷吸取靈氣的那些黑洞時,就只輕描淡寫地揮了一揮手。 ——那些黑洞突然破碎,轉(zhuǎn)瞬間消亡! 謝沉淵頂著葉漸離那張秀美的面孔,微笑著注視著她:“而你,我不得不承認你的確比葉漸離要強得多。你剛才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端倪,發(fā)現(xiàn)我這具身體早就維持不住。” 聶棠鎮(zhèn)定地回答:“你剛才在咯血,可是并沒有受傷,所以我推測這是因為那具身體不過是一具將死的傀儡罷了,反而躲在后面的沈陵軒才是你?!?/br> “我喜歡你的聰明和極端理智,如果你的選擇不是那么令人失望,那就更好了?!彼m然目不斜視地注視著聶棠,可一只手卻伸向了一旁瑟縮成一團毛球的黃鼠狼,“這小東西,沒有完成自己的任務(wù),我卻對它完全放任,就是想要再等一等,看看你有沒有被我拉攏的價值?!?/br> 他一伸手,黃鼠狼就身不由己地飛到了他的手上。 黃鼠狼畏懼謝沉淵,可它還是勇敢地亮出了自己的獠牙,朝著他張大嘴,兇狠地吼叫,它的眼睛已經(jīng)變成了豎瞳,背上的毛根根直立。 它太沒用了,在謝沉淵面前就是廢物,它根本沒有實力去保護聶棠這弱雞主人。 它實在太差勁了! 謝沉淵一把捏住了黃鼠狼的脖子,不顧它在自己手中拼命地掙扎,又問道:“聶棠,你可知道,我到底看中了你什么?” 聶棠看著快要被掐成一條皮毛圍巾的黃鼠狼,動了動嘴唇:“你把它放開——” 謝沉淵溫和地笑了一下,回答道:“好,這就還給你?!?/br> 然后,他當著她的面,咔嚓一聲,直接扭斷了黃鼠狼的脖子,把它拋回了她的懷里:“給。” 聶棠抱著軟趴趴的、奄奄一息的黃鼠狼:“……你!” 她不是個容易被情緒掌控的人,可是在這一瞬間,她被真正地激怒了。她從口袋里抽出一疊又一疊的符篆,劈頭蓋臉地朝謝沉淵扔去。 一陣又一陣guntang的熱浪奔騰過后,聶棠再次祭出了聚靈符。她自然是想把靈氣聚集在自己身邊,用精英訓(xùn)練營里壓制蘇源景的辦法去對付謝沉淵。 只見一陣濃煙消弭之后,謝沉淵還是穩(wěn)穩(wěn)當當?shù)卣驹谠?,好整以暇地看她釋放出威壓??墒恰購姶蟮耐海瑢λ麃碚f都是毫無用處,沒有半點負面影響。 “聶棠,你難道還沒有明白自己究竟輸在了何處?”謝沉淵遺憾地搖了搖頭,“你難道就沒有思考過,既然你的父親葉眠風(fēng)是死在我的手上,我為何還要考慮招攬你?” 他察言觀色,輕嘆道:“看來你真的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你已經(jīng)被沈陵宜的事情沖昏了頭。但凡你肯把心思分過來一點,就會想到這個不同尋常的地方?!?/br> 聶棠捧著在她手臂上可憐巴巴顫抖的黃鼠狼,語氣沉重:“……因為你想像利用葉漸離那樣利用我?!?/br> “你錯了。你跟葉漸離是不同的,他一旦知道自己的身世,就一定會產(chǎn)生反彈,而你不會。”謝沉淵用最溫和的口吻道,“因為你是從古代回來的,不是嗎?” “你對你父親沒有任何印象,也沒有任何記憶,更談不上什么感情。在經(jīng)歷過修真界的弱rou強食之后,你的理智會取代你的感情,占到上風(fēng),你當然會選擇對你最有利的選項?!?/br> 謝沉淵看著聶棠睜大了眼睛,瞳孔微微收縮,這樣的表情代表了驚詫與不敢置信,也正是她這樣一副無法相信的神態(tài)取悅了他,讓他感到滿意。 他輕輕一揮手,再次讓她制造的靈氣磁場完全失效,一道血色的繩索從祭臺中升騰到半空,然后溫柔地絞住了她的身體,把她的右手腕強勢地按在了祭臺邊緣。 謝沉淵把自己的全盤計劃向她娓娓道來:“很意外嗎?我當然知道你的神魂是從古代回來的,所以你才會從被葉家認定的瞎炮搖身一變,變成玄門最出風(fēng)頭的天才人物。就像你同樣知道我的身份一樣?!?/br> “你看過我的記憶,我原本是西漢門閥家的庶子,一個魔修收了我當徒弟,可惜他并不是真心想收我為徒,只是想奪取我的神魂,用來煉制法器。然后我發(fā)現(xiàn)了他的陰謀,反過來把他殺了,他的法器和寶物都落到了我的手上?!?/br> “一個是修煉百年有余的魔修,一個是再渺小不過猶如螻蟻的凡人,實力差距懸殊,憑什么我就能反殺這樣一個實力高過我數(shù)倍甚至數(shù)十倍的人物?”謝沉淵抬起一只手,用指尖點了點自己的太陽xue,“當然是憑這個。因果契約并不會讓你看到我的這么多記憶,也不會讓你時常都能跟我神識相連,知道我做了什么說了什么,是我,主動讓你看到這些的?!?/br> 聶棠被禁錮在祭臺邊上,輕微地掙扎了一下,很快就放棄了,她發(fā)覺那困住她的血繩非常牢固,根本就掙脫不開。 葉漸離的這個技能被謝沉淵用了出來,這威力和效果就立刻成倍增長,反而襯托得他之前的攻擊都像是小孩子過家家! 聶棠低垂下了頭,低聲道:“所以說,你讓我看到了你走在這座漢陵的墓道里,想要暗示我,你的神魂很有可能會藏在這里?你后來又讓我看到了周口村那所鄉(xiāng)村學(xué)校的事情,你是想要我去親手去處理這件事?” 謝沉淵微笑道:“啊,說的沒錯,這些都是我贈與你的禮物。你喜歡這些禮物嗎?” 從一開始,那些記憶也好,神識窺探到的片段也罷,全部都是謝沉淵故意讓她看見的。 她最開始看到這些事情,首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