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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女的怪物,誰敢跟他玩,就同樣孤立誰。 葉漸離在福利院的那段日子變得相當艱難,而糟糕的是,他開始發(fā)現(xiàn)自己是跟普通人完全不同的,當他在心里怒氣沖沖地咒罵某個欺負他的人時,偶爾會應驗。 他不知道這種天賦技能叫“言靈”,他只是以為自己是烏鴉嘴。 而那些不公正的對待,根源就只是那一顆小小的、包裝精美的進口巧克力。多么可笑。 當那些大孩子從他手里搶走那顆他舍不得吃的巧克力,他就覺得,不管這精致包裝下的內(nèi)在是什么,看上去有多么甜美,他討厭它,遷怒它,把一切幼年時候無力反抗的原因歸咎在一顆巧克力上。 現(xiàn)在,他從口袋里摸出那顆聶棠送給他的巧克力,舉到眼前,在自然光下用一種挑剔的眼神審視著它,評判著它…… 最終,他撕開外層的包裝,試探地放到了嘴邊。 一股微苦的可可濃香在瞬間激活了他的嗅覺,也激活了過去那些灰暗的記憶,他很快又皺著眉把這塊巧克力塞回包裝里去:“我果然還是最討厭巧克力了……” “那個,大jiejie?!蓖蝗挥袀€纖細的童音在他背后響起,還伴隨著不自覺的吞咽口水的動靜,“你要是不想吃這顆巧克力的話,就讓我?guī)湍愠缘羲?,好不好??/br> 葉漸離轉(zhuǎn)過頭,詫異地看著面前那個才剛到他腰間的小豆丁。小豆丁長得黑乎乎的,臉上還沾著沒擦干凈的灰,一看就是他最討厭的那種臟孩子。 只是他的眼睛又大又圓,清澈得像一條干凈的小溪,能夠看見小溪底下的游魚和五彩斑斕的石頭。 葉漸離一撇嘴,隨手把那顆巧克力朝他那邊一扔。 小豆丁立刻牢牢捉住了那顆巧克力,重新打開包裝紙,要往嘴里塞??墒桥R到頭,他卻又改變了注意,又撲閃著他那雙又黑又亮的大眼睛,期盼地問道:“還有嗎?” “……”葉漸離被這小孩的恬然無恥給打敗了,不耐煩地回答,“沒有了!撿了便宜還賣乖,走走走!離我遠一點!” 他一把攏住身上那件雪白的羽絨服,蹙眉道:“別離我這么近,萬一我的衣服沾到你身上的灰塵了該怎么辦?” 小豆丁吶吶地哦了一聲,又不自覺地往后退開一段距離,似乎真的怕把自己的身上的塵土給過到他身上:“那就……還是謝謝漂亮jiejie給我糖吃!” 說完,他又害羞地看了他一眼,轉(zhuǎn)身像只小兔子似的蹦跶走了。 葉漸離看著他飛快沿著樓梯往下跑的身影,從包里翻出一盒氣墊粉底,對著粉盒自帶的鏡子照了又照,詫異道:“我今天沒化妝啊,這還很像女的嗎?” …… 聶棠總算在白天見到了周曼芳和她的丈夫。 兩個人都是老實巴交的實在人,突然卷入了這樣一個詭異而又危險的世界,自然六神無主,完全沒了主意。 周曼芳在看到聶棠的一瞬,眼眶就紅了,不停地抬手抹著眼淚:“小聶……小聶,能見到你真好啊,我還以為、以為……” 葉漸離對于這些村民都沒什么好感,畢竟昨晚上他跟聶棠還被他們排斥在門外。 也幸虧他們當時沒有遇到任何危險,所以隨便找了個教室打個盹兒就過去了,可要是他們遇到了危險,想找個地方躲藏呢? 那些人根本就沒有收容他們的意思,只擔心他們會不會帶來麻煩! 現(xiàn)在是白天了,他們覺得沒有危險了,就厚著臉皮來找聶棠幫忙,這臉可真大! 聶棠倒是不太在意這些小細節(jié),反而很溫柔地安慰對方:“周嬸子,我既然答應過你,要幫你想辦法的,當然不會反悔?!?/br> 周曼芳感動地連連點頭:“小聶啊,你可真是好人,在蜀城的時候你還教我們怎么開店,把我們的生意都救活了,現(xiàn)在你又來救我們的命……” 葉漸離再也忍不住,陰陽怪氣地哼了一聲,插嘴道:“當初聶棠在蜀城救活了你們那家瀕臨倒閉的店鋪,現(xiàn)在還千里迢迢來救你們的命,你們昨晚連個容身之所都不肯給她,還真的好意思!” 周曼芳正說著的感激之詞戛然而止,尷尬地閉上嘴,眼巴巴地望著聶棠。 葉漸離又嘲諷道:“救人是情分,可不是本分,誰愿意擔負這種救人的重責???現(xiàn)在把高臺一架,再把人往上一丟,要是有點什么疏忽,你們是不是還要順便把她吧唧一聲摔死???” 聶棠在他說第一句話的時候忍了,待聽到第二句,還是沒忍住:“葉漸離,你能少說幾句嗎?!” 她從來說話都是不急不緩,語調(diào)輕柔,現(xiàn)在突然變了語氣,反而把葉漸離震得一愣一愣的。 畢竟一個脾氣一直都很好的人,就像一個柔軟的面團,可以隨便揉捏,不用擔心她會生氣,結(jié)果不會生氣的人突然間就生氣了,面團裂開,露出里面棱角分明的內(nèi)在…… 葉漸離倏然站起身,蹙著眉一臉凄楚:“好啊聶棠,從前大家甜甜蜜蜜的時候,你都叫人家小甜甜,現(xiàn)在你外面有人了,就開始兇我,你太過分了!” 他說完,就顧自跑掉了。 周曼芳則一臉莫名其妙,呆了好一會兒,才吶吶道:“啊,這姑娘……脾氣有點大???” 聶棠揉了揉太陽xue,擺擺手:“他沒事,就是戲精間歇癥又發(fā)作了?!?/br> 他當然不會因為她說他一句“多嘴”就真的像個姑娘一樣生氣,多半還是不想聽她們閑聊,自己找事做去了。 周曼芳愧疚道:“哦哦,其實昨晚的事兒——” “昨晚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沒什么大不了的。”聶棠打斷她,“我既然敢進來,當然能保護好自己,不然豈不是瞎添亂?別聽他在那里瞎說。” 葉漸離的性格本來就偏激,看事情總是從人性最灰暗的一面出發(fā)。 他看到昨晚那些村民并不愿意為聶棠開門,收容她歸入他們的集體抱團,卻不想,聶棠對于他們來說,完全是個陌生人,還是那種不知底細的陌生人。 在險境之中,沒有人能夠做到去無條件接納一個來歷不明的陌生人。他們是一個團體,就必須從大局出發(fā),把他們拒之門外,這是很正常的行為。 每個人都有他的人性弱點,沒有誰是十全十美的。 “……我之前在電話跟你說過,我家那口子回老家接孩子,但是沒了音訊,我不放心,也回家去看,我發(fā)覺村子里的人少了一大半,所有的孩子都失蹤了?!敝苈枷袷腔叵肫鸷芸膳碌氖虑?,眼神呆滯,“最后我們合計,發(fā)覺他們可能并沒有跑去山里玩,那天就是上學了,然后就失蹤了?!?/br> “本來我應該去車站接你們的,但是掛掉電話不多久,就有老鄉(xiāng)過來,叫我跟他們一起去學校里找找,看看這學校是不是建了防空洞什么的……那個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