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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杯茶,你怕是不放過我了。” 沈陵宜緊緊地盯著沈正沛的雙手,他的指尖早就閃爍著紅光,蓄勢待發(fā)。 在場的幾位沈家叔伯根本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都是一臉莫名其妙地看著他們。 誰知沈正沛突然一揚脖,把一整杯茶都灌進了口中,“啪”得一聲把杯子擱在桌上,大步就往書房外走:“各位,我突然想起家中還有點事,先走一步?!?/br> 他才踏出一步,去路又被沈陵宜擋住。 沈正沛冷淡地笑了一下:“看來今天侄子是故意來跟我作對了。我倒是不明白,就算我這個當伯父的出了什么錯處,需要由你來盯著不放?” “是這樣的,剛才的茶水是為您特制的,是專門針對魂魄轉(zhuǎn)換術(shù)的。”沈陵宜道,“如果等您身上開始起紅疹,那么我大概就可以確定您的身份了——謝沉淵,謝先生?!?/br> 沈正沛突然往后退了幾步,靠在墻壁上:“無稽之談,簡直就是胡說八道!這個世界上根本就不可能有一種丹術(shù)能針對魂魄。” 另外幾位沈家人一聽“謝沉淵”三個字,頓時大驚失色,驚疑不定地注視著他。 時間在一分一秒地流逝,在這令人窒息的沉默之中,沈正沛臉上突然冒出了一個紅色皰疹,就在眾人瞠目結(jié)舌之中,又冒出了第二個、第三個…… 就連他自己都感覺到臉上和身上有了一種癢麻的感覺,撩開袖子一看,這紅疹口味來得氣勢洶洶,一下子遍布了他整條小臂。 他機械地轉(zhuǎn)過頭,用一種極端詭異的目光望向了沈正清,忽然開口:“你的運氣真的很好,我還什么都還來不及做。” 他嘴里說著話,手上卻迅速拎起身邊的木質(zhì)蘭花花架,轟得一聲把身側(cè)的落地窗敲了粉碎! 在碎屑一般的玻璃渣子紛紛揚揚之中,他大步從那玻璃匯聚而成的雨點中穿行而過,動若脫兔。 可是,當他飛奔到庭院的時候,無數(shù)道白光交錯在眼前,交織成一片天羅地網(wǎng)。 沈正清撫摸著那根從不離身的手杖,微微彎腰,從已是破碎不堪的落地窗走了出來,微笑道:“謝先生,您未免也太看不起我們沈家了。難為你敢這樣堂而皇之地上門,既然都來了,那就不要走了?!?/br> 謝沉淵頂著沈正沛那布滿皰疹的面皮,依然不緊不慢:“非我小看你們沈家,既然敢來,自然也不怕你們留我。還是,你以為就這區(qū)區(qū)陣法能把我留?。俊?/br> 沈正沛在沈家一直都沒有什么存在感。 究其原因是他在玄學上沒多少天賦,可打理家務(wù)的本事卻很強,沈家上下大大小小的雜事都由他再掌管,為人又向來和氣,是出了名的老好人。 可就算他現(xiàn)在長得再像老好人,只要內(nèi)芯是謝沉淵,就沒有人不畏懼的。 當他的眼神掃過誰時,那個人就會不由自主地戰(zhàn)栗。 沈陵宜忽然問道:“所以,你現(xiàn)在承認你是謝沉淵了?” 謝沉淵從喉嚨口不緊不慢地低笑一聲:“這有什么不敢承認,再說,你不是早就確定我是了嗎?“ 沈陵宜面無表情道:“其實并沒有。我剛才倒茶的茶壺是家里的古董多寶壺,有兩層夾層,搖晃一下,倒出來的茶水是不一樣的。別的叔叔伯伯喝的是普通茶水,給你的就是上回讓你全身長紅疹的藥?!?/br> “哦,對了。這藥是聶棠做的,”謝沉淵最后把目光重新轉(zhuǎn)向,定格在了聶棠身上,“上一回,你把漸離手上的火焰果掉包了,我把它制成丹藥服食后,我就知道他上了你的當。我給過你很多次機會,但是你就是不肯受教,那么你……不要再怪我手下無情?!?/br> 聶棠只牢牢地盯著他,提防著他的一舉一動。 按照謝沉淵瑕疵必報的性情,在她上回用假的火焰果害他提前暴露身份之后,他肯定就不可能再給她留什么情面。 而她也相信,既然謝沉淵膽敢冒著被認出來的風險跑來沈家,肯定也會留有后手,沒有這么容易就此抓住他。 正在這個僵持對峙的時候,聶嫣然突然從木門后面探出頭來:“……我聽到玻璃碎裂的響聲,沒事吧?” 聶棠下意識地轉(zhuǎn)過頭,條件反射就朝mama那里飛奔而去。果然,謝沉淵身上也突然散出了一大團黑色的霧氣,朝著聶嫣然罩頂而來。 對付謝沉淵,自然不可能像上次對付葉青雪一樣輕描淡寫,還能跟她悠閑地玩上幾個回合,她把所有的靈魂力都全部釋放出去,直接跟謝沉淵的來了一個正面對撞。 嗡得一聲,她的雙耳在這一聲后失聰,眼前也蒙上一層灰色的薄霧,她整個人都在這一瞬間受到了巨大的沖擊力。 可是身后就是她的mama,她不能退也不能避讓,就算死也擋在前面! 只聽有人驚恐地叫道:“不好!謝沉淵自爆了!” 謝沉淵的靈魂力本來就足夠強悍,還身懷秘術(shù),能夠讓魂魄離體而不散。 自爆也不會對他產(chǎn)生致命的影響,反而是圍堵他的人全部被他這種一言不合就自爆的行為給震懾到了。 聶棠感覺自己就站在云端,飄蕩無依,偶爾有零星的血雨落在她的頭發(fā)上,臉頰上,再加上她那雙失神的眼睛,看上去像一個冰冷的漂亮玩偶。 同時,她以自己的神識化為利劍,狠狠地刺進謝沉淵的魂體,以一種反常的、銳不可當?shù)膭蓊^去正面進攻! “我最討厭有人主動傷害我mama,沈悉言是一個,你也是一個。沈悉言已經(jīng)死了,你也會死,我不信這個世界上真有人能得到永生?!?/br> “是嗎?”謝沉淵低笑道,“小姑娘,年紀不大,卻喜歡口出狂言。來吧,就讓我看看,你到底能做到哪一步!” 在淅淅瀝瀝的血雨之中,聶棠終于閉上了眼睛,緩緩地往后倒去。 …… 無數(shù)光怪陸離的記憶碎片在她腦海中飛舞。 就像一只只撲閃撲閃的透明小翅膀。 聶棠站在這一片虛無中,仰頭望著那一只又一只從她眼前擦過的小翅膀。 謝沉淵的一生很漫長,就跟她一樣,卻又沒有她的運氣,那樣順利地被宗門接走,從雜役弟子慢慢逆襲。 他原本是西漢末年門閥謝氏的庶子,性喜佛道,忽有一日遇上一位修真人士。 此人的模樣看上去不過三十出頭,卻自稱已有百歲之余,同他有緣,愿收他為座下弟子。 那個修真士的真實身份卻是一個魔修,因在上三界被正道人士圍追堵截,只好來下界避難。 他收謝沉淵為徒,從開始就是不懷好意,看中他的五色神魂。 謝沉淵跟著這位居心叵測的師父離家修行,他為人機敏聰慧,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對方的險惡用心,卻沒直接撕破臉,而是暗自盤算、伺機而動。 于是,當這位魔修還以為自己養(yǎng)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