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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年中的時候。”聶嫣然揮了揮手,示意她趕緊回自己的房間,“我要睡覺了,你也回去睡,我看你隱約都有黑眼圈了?!?/br> …… 其實最近聶棠都沒有失眠,也沒有被傳承過來的記憶給困擾。 就是精英訓(xùn)練營實在太累了,每天集訓(xùn)結(jié)束,剛鉆進帳篷,一沾上被子枕頭,立刻就能睡著,然后感覺還沒睡幾分鐘,又到了該起床訓(xùn)練的時間了。 她換上睡衣,拉開被子鉆進被窩,伸手抱住了她床上的那只等身毛絨熊。 當她一閉上眼,很快就進入了那種微妙的漂浮狀態(tài)——她,又再次跟謝沉淵的意識鏈接上了。 她感覺自己就是謝沉淵,身邊跟著葉漸離,兩個人走在一條清冷的鄉(xiāng)村小路上。 葉漸離在這樣的寒冬臘月里依然穿得很少,一件高領(lǐng)的黑色毛衣和一件長款羊絨大衣,精準地勾勒出他頎長而又消瘦的身姿。 他輕聲道:“這個村子的村民大多進城務(wù)工了,有好些人怕是趕不回來過年。謝先生為何想要來這里?” 謝沉淵沉聲道:“我來看看自己的成果?!?/br> 葉漸離詫異地重復(fù)道:“成果?” 謝沉淵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你看著就知道了。我的布局,從來并不局限在一處,這樣也不會因為被人為毀掉就損傷慘重?!?/br> “當初你們在白水林看到的那個四陰陣法就是我親手布下的,有百年光景了。被毀掉雖然可惜,但也不算傷筋動骨?!?/br> 說話間,他們來到了一家鄉(xiāng)村學校的門口。 這個村子并不算富裕,家家戶戶的男丁都會選擇進城打工,把妻子孩子留在老家,定期寄錢回來。 村子里的學校很小,破舊的大門和門面,里面就只有孤零零的一幢小樓,整個村子里的小學加初中都在一個學校里。 謝沉淵抬起手,學校門口的那扇生滿了鐵銹的小門就自動打開了,他又重新把手負在背后,抬腳往里走去。 葉漸離跟在他的身后,心里隱約升起了一種怪異的感覺,忍不住又再次出聲:“謝先生……” 謝沉淵沒有理睬他,而是一步一步往里走去。 葉漸離突然感覺到自己的大衣被人輕輕地拉扯了一下,他下意識地低下頭去,正看見一個身高只到他腰間的小孩。 他一張小臉蛋有點發(fā)青,但這一笑,那雙黑漆漆的大眼睛就會彎成兩道漂亮的月牙,他抬起一只手,把什么東西塞進了葉漸離手里:“漂亮jiejie,給……送給你……”說完,又害羞地掉轉(zhuǎn)頭跑掉了。 葉漸離看著這小孩的背影,狠狠地皺起了眉。 他沒空去計較那孩子竟然眼瘸地把他看成了大jiejie,他敏銳地發(fā)覺這孩子跑步的姿勢很奇怪,膝蓋無法打彎,就像一個關(guān)節(jié)僵硬的木偶。 他攤開手掌,只見手心中靜靜躺著一塊紋路很好看的鵝卵石,他又合上手掌,追上謝沉淵的腳步:“謝先生,剛才那個孩子……?” 謝沉淵輕描淡寫地回答:“他已經(jīng)就是我的傀儡娃娃了。這個學校里的孩子,都是我的傀儡,我會把他們都養(yǎng)大的?!?/br> “可是謝先生,”葉漸離脫口而出,“他們都還這么??!” “年紀小又如何?”謝沉淵淡淡地望著他,“你忘記自己在福利院的日子了嗎?越是年紀小的孩子,那透出來的惡意能夠比成年人還要深沉。因為他們不懂得掩飾,不懂得底線,他們能更加邪惡。” 葉漸離沉默不語,可是從他微微緊繃的臉部肌rou就能看出,他并不認同謝沉淵的做法。 不是因為同情和惻隱,而是他覺得,孩子……總該有自己的將來的。 就算全世界都對他報以惡意,讓他永墮暗黑,但一個在黑暗中待久了的人依然會不自覺地向往光明,就像飛蛾撲火那般。 謝沉淵還是注視著他,似乎不能明白他為何會在意這點小事:“更何況,一出生就在這種貧窮的地方,將來也不過跟他們的父輩一樣辛苦,一年到頭也賺不到幾個錢?!?/br> “這種連溫飽都無法保證的生活,還不如當一個無憂無慮的傀儡。你看他們,現(xiàn)在過得多好?!?/br> …… 聶棠突然睜開眼,抬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她剛剛從那種飄蕩無依的狀態(tài)回到現(xiàn)實,還不能適應(yīng)。 這是第二次了,她親眼目睹了謝沉淵的行動軌跡,用這樣一種極端詭異的方式看到他目前的所作所為。 因果契約就是一種這樣玄妙的東西。 它能把兩個原本八竿子打不著的人緊密地聯(lián)系到一起。 如果謝沉淵知道她現(xiàn)在能如何頻繁地窺視到他的所作所為,他會不會想要殺人滅口? 一定會的。 所以從他們兩人的因果變得穩(wěn)固之后,她就擯棄了一切的僥幸心理,直接面對這個最強大的敵人。 他們現(xiàn)在就好像一張棋局兩端的執(zhí)棋手,不斷地落下自己的棋子,企圖把對方逼入絕境。 聶棠慢慢松開手,讓睜開眼睛望著窗外透亮的陽光。 一個身處黑暗的人終究會向往光明,如果不能讓全世界都陪著他永遠沉寂在無邊黑暗之中,那么他終究還是會想重見天日。 “葉漸離……”聶棠喃喃道,“希望你不要讓我太失望。” …… 隋老板坐在自家的小店里發(fā)呆。 他漫無邊際地想,明天就是除夕,今天大概不會再有客戶上門,所以他也可以關(guān)了這小破店回家過年去。 今年他又聯(lián)系上了不少要緊人脈,多接了不少生意。 甚至在某一個尋常的無聊午后,他的店里走進了一個叫聶棠的大客戶。來年,他還要繼續(xù)抱緊聶棠的大腿,把他這掮客的生意給發(fā)揚光大。 正這樣盤算著,店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打開,他低垂著眼皮,連頭也不抬地開口:“打烊了打烊了,今天不做生意的,也別因為好奇心進門,都過年了也不怕晦氣。” 要知道,他在明面上可是做著喪葬一條龍的生意,一般人多多少少都有點忌諱。 再加上他天生長得兇,就跟一社會大哥似的,街坊鄰居寧可繞個圈子也不愿意從他店門口經(jīng)過。 “隋老板,”聶棠笑意盈盈道,“我是來請您幫忙的?!?/br> 隋老板立刻站了起來,給她搬來一張椅子,又開始張羅茶水:“呦是聶棠啊,趕緊坐,外面很冷吧?你喜歡什么茶?我給你倒一杯來?!?/br> “不忙,”她忙阻止隋老板給她泡茶,“隋老板你跟這么多人打交道,這消息肯定也是最靈通的,所以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酬勞就按照市價來?!?/br> 隋老板轉(zhuǎn)過身,狐疑地看著她:“你是想在我這里掛單,請人來接你的生意?” 這還真是稀奇! 從來都是聶棠從他手中接生意,根本沒想到她還會解決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