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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想要跟我吵架,然后分手吧?” 聶棠咬了一下嘴唇,連忙搖頭,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我在車上等你?!?/br> 沈陵宜陡然松動了一口氣,又安撫地揉了揉她的腦袋:“那就快點進去吧?!?/br> 聶棠轉(zhuǎn)過身,往前走了幾步,又彎下腰,撿起那張空白的如月車站公交卡,然后腳步沉重地朝著那輛重新發(fā)動起來的公交車走去。 開車依然還是那個臉色慘白、黑眼圈很重的司機,他看見最后就只有她一個人上了車,見怪不怪地咧嘴一笑:“我還以為你們都回不來了,現(xiàn)在你能趕上這最后一班車,算是運氣好?!?/br> 司機說得也不錯,一旦進入那座詭異的城市,也許還沒來得及離開,就被城中瘋狂的火柴人給撕碎了。 聶棠漠然地握著那張公交卡,在車票感應器上“滴”得刷了一下。 她和司機同時都去看cao作臺上的時間顯示器,上面的數(shù)字一下一下地跳動,隨著時間的變化,她的心情也越來越陰郁。 “時間到了!”公交車司機再次咧嘴一笑,他笑的方式也跟正常人不一樣,是那種強行拉起兩側(cè)嘴角的笑法,機械,而又毛骨悚然,“你別苦著臉了,要是你知道被留在這里會發(fā)生什么的話,你應該慶幸才對?!?/br> 他放下手剎,一腳踩下油門,這輛外表看似公交車搖搖晃晃地出站,上路。 聶棠還是站在駕駛室邊上,盯著兩側(cè)和前方的后視鏡。 “其實以前也見過許多是兩個人甚至一群人來這里的,他們運氣好,能找到一張回程車卡,卻發(fā)現(xiàn)一張車卡就只有一個人能上車,”司機一邊開車,一邊跟她閑聊,“最后一個人都回不去,變成你看到過的那個樣子?!?/br> “哦,對了!每一次,就只會出現(xiàn)一張車卡,要么你直接坑死自己的所有的同伴,要么就留在這里當那種古怪的火柴人,從來都沒有第二種選擇。”他用余光瞟了她一眼,說道,“你應該慶幸自己運氣好?!?/br> “你的同伴竟然把這次唯一的機會讓給了你。我見過這么多人,不管最開始這些人的感情有多深,到了最后發(fā)現(xiàn)能夠安全離開的就只有一個人,那些情誼就變成了塑料做的……不光是情侶如此,還有父子,母女,一家人都是這樣……” 聶棠根本就沒有注意這司機在嘮叨些什么,她只注視著空蕩蕩的后視鏡,一直直勾勾地盯著看。 “你一直站著不累嗎?去找個位置坐下來,這車起碼還得開一個多小時——“ 聶棠突然松了口氣,她看到了后視鏡里越來越近的人影,立刻回應道:“我現(xiàn)在不舒服,坐下來就想吐。” 她剛說完這句話,立刻就用手捂住嘴,做出一副想要嘔吐的樣子來。 司機頓時急了:“那你也不能吐在我這邊啊!” 照她這樣,根本就是故意的,就算自己惡心想嘔吐,也要吐到他身上來惡心他! 他踩了兩下剎車,鼻翼煽動:“你趕緊跑后面去吐,別在我這里——” 話音剛落,就聽見砰地一聲,很明顯是身體撞在了車后門的一聲巨響。 司機突然伸長了脖子往后去看,那脖子一直拉到超出人類的極限范圍,還在不斷地拉長…… 聶棠低聲道:“小白!” 小白會意,長頭發(fā)分為兩股,猛地栓上了司機那拉成的脖子,然后用力這么一絞! 她都聽見兩聲骨骼碎裂的聲響。 可那司機愣是什么事情都沒有,只是猛地把不斷往后探的頭嗖得一聲給縮了回來,安安穩(wěn)穩(wěn)地回到了他的脖子上。 聶棠本來還在找這車上有什么能夠攻擊人的重物,突然手上一沉,多了半塊磚頭。 小白揮舞著頭發(fā)絲,驕傲地表示:“這是沈沈剛才在拆地的時候,我順手撿來的,送給你了!不用謝!” 聶棠頓時笑了,掄起磚頭,砰地一聲用力砸在了那司機的腦殼上! …… 沈陵宜艱難地抓住車門上的縫隙,整個身體還在外面東倒西歪找不準平衡點。 他現(xiàn)在覺得自己胸腔里的空氣全部都在急速狂奔中被擠壓了出去,肺部火辣辣地疼。 突然眼前一黑,他下意識地用右臂去擋,只聽一聲清脆的骨骼斷裂的聲響,還有李行那怪笑聲:“我早就說過了,你們都跑不掉的,只能留下來陪我。為什么要把我留下呢?為什么要留下我?哈哈,現(xiàn)在我就要把你給留下!” 沈陵宜深深地吸了口氣,只朝自己那扭曲了的右臂看了一眼,以左手為支撐點,飛起一腳正踢中還要撲上來的李行的胸口。 可就算他把李行給踢了下去,甚至連胸前都出現(xiàn)了不詳?shù)陌枷荩钚幸廊凰闹?,以一種非人類的速度追在公交車外,一邊飛速爬行,一邊還不斷地自言自語:“你怎么能走?怎么能把我留下這里?為什么不帶我一起走?” 這種瘋狂的狀態(tài),要說李行還是神智正常,他自己都騙不過他自己! 突然蓬得一聲,公交車的后門一縮,呈現(xiàn)了開啟狀態(tài)。 他差點又被甩下去,幸虧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車門附近的扶手,才把自己又拉了上去。 一旦他乘坐上這輛如月公交車,車子外面的人就不能再攻擊他。 這是規(guī)則,但凡進入了這個小世界,這就是所有正常人類和非正常人類必須遵守的規(guī)則。 李行猛地停了下來,他四肢扭曲地趴伏在地,一雙眼睛里的怨毒簡直都要溢出來,輕聲低喃道:“你怎么能走呢?怎么能把我一個人留下來……” 說完這句話的一瞬間,他突然又加快了爬行速遞,砰地一聲撞在了公交車的車尾上,把整輛車都撞得晃動了好幾下! …… 如月公交車內(nèi)。 被聶棠突然給砸得滿臉是血的司機驚恐地望著后視鏡里的李行一次又一次不顧規(guī)則撞在車子上,很快就在車子表面上撞出了一個又一個的淺坑。 他也顧不得跟聶棠計較她用磚頭砸破他的頭還擅自打開車門的事情,只能車轱轆一般地來回倒騰話頭:“他不能不遵守規(guī)則,按照規(guī)則是不能攻擊我這輛車的!” 在確定沈陵宜已經(jīng)趕上這輛車之后,聶棠已經(jīng)完全冷靜下來,現(xiàn)在她的情緒又從新回歸那種波瀾不起的狀態(tài):“我覺得你還是認認真真地開車,把我們送到真實的世界才是對的,李行的事情我來處理。” 司機懷疑地看了她一眼,動了動嘴角,最后還是什么都沒說。 他不敢說話。 之前他也算跟聶棠有過接觸,總覺得她是那種耍嘴皮比動手利落的人。 再加上光是看她的體格就知道,她大概也沒多少力氣,可是剛才那一板磚敲在他腦門上的勁兒可真狠??! 雖然砸不死人,但他也不想再被開一次瓢兒了。 聶棠扶著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