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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就是貶官,還有人每天盯著他,專門抓他的疏漏,待到年關(guān)官員考績的時候,他就被刷了下來。 而李家自身的情況也不好,家里的商鋪賺不到錢,可是已經(jīng)過慣了錦衣玉食的生活,也不知道該如何節(jié)省度日,甚至他們都還欠著聶婉如的嫁妝錢。 一些慣會逢迎、捧高踩低的人一見到李家落魄,蜂擁而至,竟然還有打著“聶老御廚的故友,給聶婉如討回公道”的旗號行事的。 聶棠覺得她們在古代的事情已經(jīng)該結(jié)束了,便帶著小白去親眼看看李家人搬出原來的高門大院還被圍觀百姓指指點點的場面。 小白趴在她的肩頭,歪著腦袋好奇地望著失魂落魄、臉色灰敗的李行,她的發(fā)梢動了兩下,最后還是安安分分地垂散下來。 聶棠笑著問:“你現(xiàn)在還想去吊死李行嗎?” 小白惦念著她們一起開起來的小小飯館,每天人來人往的紅火生意,還有許多百姓,吃了她做的菜,贊不絕口的模樣…… 她摸了摸自己空蕩蕩的心口,很空但是又暖洋洋的。 她覺得棠棠說得對,也許她的余生總會習慣這種被充實了的感覺。 李行其實也不過她生命中的一個過客,一塊絆腳石。 當她跑到能夠俯視他的地位上,其實她根本不關(guān)心他的生死,她可以用自己的頭發(fā)把他給勒死,可是讓他活著,似乎比死還要痛苦和艱難。 李行突然一轉(zhuǎn)頭,正跟安安靜靜站在角落的聶棠對上了眼神。 她面無表情,不像那些看熱鬧的人那樣對他萬般嘲弄,充滿惡意。她的神情是如此平靜,就這樣淡淡地透過人群同他相望。 李行那冷如死灰的心中突然升騰起了一絲希望:聶婉如,也許還是傾慕著他。 小白輕聲說:“走吧,痛打落水狗沒什么好看的!” 聶棠緩緩轉(zhuǎn)身,抱著小白輕飄飄的身體:“我們也該回去了?!?/br> 她估算了一下時間,恐怕那三個小時都已經(jīng)快要過去了,她再不回到現(xiàn)實世界,恐怕就得錯過最后一班車了。 她步履輕快,輕飄飄地挽著小白一道往前走。 這可苦了李行,他忽然看見聶婉如轉(zhuǎn)身,連忙從鬧哄哄的人群中擠了出去,可是聶婉如的腳步就像踏在云端。 不管他怎么跑都追不上,他跑得全身冒汗,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整個胸腔都快要爆炸,可是她的背影還是越來越遠…… “婉如!我知道錯了!”李行見追不上,只能聲嘶力竭地喊道,“婉如你別走,我知道我錯了,你回來,我會好好對待你——” 聶棠自然聽見了他在身后的那些呼喊,嘲諷地笑了一下:“你現(xiàn)在認清楚李行是一個什么樣的男人了吧?從前你多真心啊,他能把你的真心踩在腳下,可是你現(xiàn)在能夠踩著他俯視他,他又覺得那些都是真感情。” 多么廉價的“真感情”。 這種廉價的感情倒還不如不要的好。 小白親密地用長發(fā)卷了卷她的手臂,催促道:“快點走吧,趕緊的,我們回去還能吃宵夜,我來下廚!” 聶棠就等著她這句話,聞言頗為欣慰地笑了,覺得自己這老父親的心態(tài)終于被滿足:“好,我們回家去了?!?/br> 話音剛落,周圍的空氣又是一陣劇烈的扭曲,她們又回到了之前小白找到李行的那個地方。 李行還維持著往前狂奔的姿勢,淚流滿面,深情呼喚:“婉如——你不要走——” 小白頓時被惡心快要起雞皮疙瘩,她一仰頭,一股頭發(fā)重重地甩在他的臉上:“你白日做夢呢吧!趕緊醒醒!太惡心人!” ……不對,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算是人了? 那就是惡心死小白了! 李行突然被一巴掌給抽得清醒,抬起手腕擦了擦滿臉淚水。 可當他清醒過來,自然就發(fā)覺自己是著了聶棠的道了,她把他拖進幻覺之中,給聶婉如演示了一遍什么叫做真正的人生贏家,而他呢,卻是這幻覺中的一個炮灰,一塊墊腳石。 他雙拳緊握,額角青筋暴起,死死地盯著聶棠。 如果可以,他真想擰斷她的脖子,一次又一次,每一次她都破壞了他的好事,上次從他那里搶走了公交卡,現(xiàn)在又踩著他為聶婉如證道! 李行那雙眸子陰沉沉的,神色古怪,忽然又咧嘴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對,我沒必要跟你爭,反正,你很快也要跟我一樣了。你們都回不去,都得留在這里……” 沈陵宜從一開始就防著李行突然暴起傷人,尤其是,他現(xiàn)在對聶棠有這么大的敵意,只要他一動,他就先下手為強。 現(xiàn)在忽然聽見這么一句,他下意識地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時間:“棠棠,我們還有二十分鐘,要抓緊了!” 聶棠嗯了一聲,把小白往背包里一塞,直接牽起他的手就往前跑:“我這邊都搞定了,現(xiàn)在就走!” 李行眼睜睜地看著他們轉(zhuǎn)身,往車站的方向跑,沒有去阻止,甚至都沒有像上次那樣喪心命狂地追趕,而是一直保持著一臉詭異的笑容:“跑吧,跑快一點!可不管你跑得多快,都來不及了,哈哈哈哈哈哈!” 他們從偏僻的地方回到主干道,似乎跟之前相比,街面上的人更多了,黑壓壓的一大片,幾乎把整條路都給堵住了。 當他們出現(xiàn)在的時候,幾乎所有路人都同時回過頭,用一種很古怪的眼神盯著他們。 沈陵宜在這種無聲而又令人背脊發(fā)毛的眼神中,把聶棠擋在了身后。 聶棠也感受到了這不同尋常的氣氛。 當一個人被這一整條街上的人,用一種統(tǒng)一的、看到了兩個怪物的眼神盯著看,怎么可能會不覺得毛骨悚然? 這種情況,她這種戰(zhàn)斗力約等于無的戰(zhàn)五渣,最好就是龜縮好了,不要冒出來給沈陵宜增添亂。 “別怕,跟著我走?!鄙蛄暌俗笫謹堊∷难p聲安撫了她一句,右手則憑空出現(xiàn)了一把雙刃的類似唐刀的武器,幽幽地閃爍著紅光。 大概是他手上的勾陳震懾到那些直勾勾的、用貪婪目光盯著他們瞧的人,當他再次往前走的時候,人群中自動讓出了一條小道,供他們離去。 “這些人……”小白坐在聶棠的背包里面,探出兩束長頭發(fā),在她耳邊搖了搖,“感覺都好奇怪啊?!?/br> 沈陵宜忽然聽到小白能連貫地說話了,還詫異地看了聶棠一眼:“你的幻術(shù)還有這種用處?” 就像小白那種早就把腦子給丟掉的畫皮女,都能恢復到跟人正常交流的地步,這幻術(shù)未免也太厲害了吧? 聶棠雖然覺得現(xiàn)在的情況下實在是不適合開玩笑,可還是湊到他耳邊低笑道:“幻術(shù)其實就跟現(xiàn)代的催眠心理療法差不多,場景還特別逼真,很有真實感,你想試試看嗎?” 沈陵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