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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幫我想辦法?!?/br> 小白垂著烏云般的黑發(fā),突然從他的肩頭探出一個頭,也小心翼翼地靠過去,想要像聶棠那樣給他一個感謝的吻,還沒碰到,就被呼得一聲被彈了出去,貼回到窗簾上。 小白既震驚又不解:“你……你為什么……?” 為什么棠棠可以隨便親,但是她就不可以?!她就是想要表達(dá)一下自己的感謝而已,又不是要傷害他! 聶老御廚縮在鼻煙壺里,假裝自己什么都沒看見沒聽到,他現(xiàn)在有點心力憔悴,但這是他的孫女,親孫女,不管變成什么沙雕樣,他都毫不在意…… “你不可以哦,”聶棠微笑道,“只有最親近的人才可以親臉頰。” 沈陵宜更加堅定了他加班加點、趕緊把這公交車線路給預(yù)測出來的心,盡快把這奇葩的畫皮女給送走,不然他每晚抱著聶棠的時候,這家伙突然從床底下鉆出來,他還不得崩潰?! 他可沒聶棠那么怪異的腦回路,每天面對她都不覺得會難受。 他抓起散在一邊的幾張草稿紙,站起身說:“我去做個數(shù)學(xué)地圖模型!” 他一走,小白終于又從窗簾上跑下來,浮在聶棠面前,歪著腦袋望著她:“我……我是不是……要離開你了……?” 聶棠摸了摸她的腦袋,語氣輕柔:“不是你要離開我了,而是你應(yīng)當(dāng)去一個更加應(yīng)該去的地方?!?/br> “可是,可是我會很想你……”小白趴在她的身上,覺得自己可能正在難過。 盡管她并不太能理解人類的感情,可是她在這一瞬間,卻覺得,這種突然冒出來的情感,應(yīng)該就叫做“舍不得”。 “這有什么好想的,你現(xiàn)在什么都不記得,渾渾噩噩得像一個傻子,你的身邊就只有她,所以你才會覺得舍不得?!甭櫪嫌鶑N從鼻煙壺里探出一個頭來,“等到你恢復(fù)了,你就知道,這根本就沒什么好舍不得的,一點都不值得!” 小白搖搖頭,深沉地表示:“爺爺你不懂,因為你有老年癡呆……” 聶老御廚探出來的腦袋陡然間膨脹開了一倍,又氣呼呼地縮了回去:“這到底是灌了多少迷魂湯才能變得這么傻?!” 小白哼唧了一聲,又重新飛回到窗簾上,把自己裹在窗簾里面。 她覺得自己恐怕得了憂郁癥,不然為何對分別這樣抗拒? 可還沒等她憂郁太久,房門又重新被打開了,沈陵宜拿著一張打印紙,激動地說:“我建了個地圖模型,計算出結(jié)果——但是不確定是不是正確,因為數(shù)據(jù)量太小了。但是有可能,今晚那個公交車就會經(jīng)過學(xué)校門口那個站!” …… 聶棠一直都是行動派,直接換上衣服往包里裝了一點東西,拎起包就能走。 她把小白卷起來,也放進包里,連帶著那只鼻煙壺一道打包完畢。 沈陵宜打印了好幾張數(shù)據(jù)圖,一邊走一邊跟她解釋:“我取的都是點數(shù)據(jù),再倒推公式,最后建模,這里有個大前提,就是必須保證之前那些遇到那輛公交車的人提供的時間和地點都是正確的,不然的話,這個模型本身就不成立。所以我挑選出來的數(shù)據(jù)都是那種發(fā)帖邏輯比較清晰,言辭比較肯定的那些?!?/br> 相對來說,這樣有效的數(shù)據(jù)又得減少了。 數(shù)據(jù)充分,可無法保證那些發(fā)帖的人所說的是真實準(zhǔn)確的情況,刪選出部分?jǐn)?shù)據(jù),這就代表公式會存在很大偏差,簡直是一種悖論。 聶棠微笑道:“你也不要有太大壓力,最笨的辦法就是去每個車站都試一遍?!?/br> 沈陵宜震驚地看著她:“每一個車站都試一遍?” 整個江城的公交車站怕是得成千上萬了吧,還每一個都試一遍,這就跟大海撈針無異,她這得試到猴年馬月?! 聶棠抓住他的手腕:“所以說,我連這樣都肯試,你現(xiàn)在還幫我節(jié)省很多時間,不管成不成功,我都要夸獎你呀。” 沈陵宜推算出來的時間是晚八點到晚九點之間,上下還會有誤差。 現(xiàn)在正是元旦放假,寒冬臘月,啟大的學(xué)生也不會晚上出校門在外面逛,外面的行人也急著回家,很快車站里就只剩下他們兩個。 還在街上走得并沒有幾個人,偶爾會有一輛車打著近光燈從他們面前經(jīng)過,很快又恢復(fù)到一種格外凄清的氣氛。 沈陵宜時不時抬起手腕來看一下表,他們在車站里吹了整整一個多小時的冷風(fēng),時間已經(jīng)到了八點半。 一旦超過九點還沒有結(jié)果,他覺得……可能就是他倒推的公式錯誤,選出來的數(shù)據(jù)有問題。 聶棠倒是一點都不著急,輕輕地靠在他的肩頭,一張嘴就呵出一口白氣來:“你真的不要有這么大的壓力,就算錯了也沒關(guān)系,更何況,我有感覺,覺得你這個辦法真的可行?!?/br> 沈陵宜懷疑地看了她一眼,什么話都沒說。 雖然說聶棠的直覺經(jīng)常很準(zhǔn),不過他這還真的沒什么信心,尤其是,當(dāng)時間越過八點半,一點點靠近九點,而那輛奇怪的公交車依然遲遲未到。 九點整—— 他看了一下時間,頹然道:“看來是我算錯了,還是回去重新再來過?!?/br> 他伸手,揉了揉她都凍得發(fā)白的臉頰:“乖,今晚就算了吧?” 聶棠很淡定地抱住他的手臂,微笑道:“再等等吧,來都來了?!?/br> “還等?我看你都凍僵了?!?/br> “再等一個小時。我覺得你不可能出錯?!?/br> 沈陵宜都不知道該感動于她對自己的盲目信任,還是悲傷于他想要在喜歡的人面前表現(xiàn)一番最后卻慘遭打臉? “等下——”聶棠忽然站起身,打開手機的照明模式,對著公交車站牌照著,“你看,這站牌變了!” 沈陵宜瞇著眼,看見招牌上的字突然消失得干干凈凈,最后重新?lián)Q上一行新的字來:如月公交車,始發(fā)時間為晚九點半。 …… 九點二十九分。原本就人煙稀少的街道上,冷清得連一個行人都沒有了。空氣中開始升騰起薄薄的霧氣,他們站在公交站臺上,就好像站在一個毫無人煙、與世隔絕的孤島。 沈陵宜一直都在注意她的身體狀況,上一回,她上了公交車后,就開始困得睜不開眼,不知道這次還會不會受到壓制? 九點半整。 遠(yuǎn)處忽然出現(xiàn)了一輛開得搖搖晃晃的公交車,一束淡黃色的車燈光打在路面上,就像一個圓圓的蛋黃。 聶棠低聲道:“來了!” 她背包里的小白也激動地翻滾起來,時不時有一束順滑的長發(fā)從里面探出來,迎風(fēng)搖擺。 公交車很穩(wěn)地在車站上停下,前車門打開,車上空空蕩蕩,并無一人,開車的依然是那個臉色慘白的司機。 他在看到他們兩人的時候還很明顯地愣了一下,問道:“你們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