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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了頓又問柳筠衡,“今日感覺如何,這都出去走了一遭了?!?/br>“好些了,就是還有些乏,不大有氣力。”柳筠衡應道。鬼醫(yī)點了點頭道:“那你回屋歇著吧,這里也無需你客氣。”一時兩人回了屋,關了門,屋里一下子安靜下來。柳筠衡在榻上躺下,看著宇文淇道:“那時候鬼醫(yī)和云林前輩,還有爺爺,他們一共五六個人,在一處交情極好。后來爺爺喜歡上了他們中的一個會唱戲的戲子,然而那戲子又喜歡另一個他們都叫他凱哥的男子。只是大概是孽緣,凱哥和一個女子成了親,婚后第二年,生了個女兒。那女子生產之后不久因著身子不好就病故了,凱哥思念亡妻,很快也跟著去了?!?/br>“那個女兒,是我母妃?”宇文淇問道。柳筠衡嗯了一聲,繼續(xù)道:“那戲子,他們都叫他戲癡。戲癡和爺爺很要好,便將那女孩視為己出,撫養(yǎng)長大。女孩不知這些事情,認了戲癡為爹。正直豆蔻年華,被入選為妃。你母妃出了事之后,戲癡被人迫害,斷了腳經。他一生癡戲如命,再不能登臺之后,沒過多久也走了。”“鬼醫(yī)前輩那些年或是云游四海,或是閉關修煉。出事時,她幾番不在也甚是自責,一夜之間白了頭。爺爺是受了戲癡的牽連,又逢江湖圍剿,這才隱居山谷。后來是手下人查出你在宮里,本想帶你離開,可又想讓你給你母妃伸冤。再加上爺爺老了,有的事情思慮再三,也沒去做。”柳筠衡說著,接過宇文淇遞來的水。宇文淇問道:“我年幼之時曾見過一老者,把很強的內力給了我??晌矣忠恢庇貌涣?,是前輩麼?”“對,是爺爺做的。戲癡走了之后,爺爺一心也想隨他去,只是爺爺武功太好,好像等著生老病死會太漫長。他把內力一半給了我,一半應該是給你了。我們先時也不知道,只是我第一次見你時,你身子里的那股內力我有點熟悉?!?/br>“所以你才向我許了十年之約?”宇文淇笑問道。柳筠衡看了看他,板著臉訓道:“小小年紀就不想活了,像什么話?”“這還不是活下來了嘛?”宇文淇討好道,他還真是怕柳筠衡生氣,雖說這些已經是陳年舊事了。“再過幾日,我們還是準備準備去洛陽吧。在這金陵也沒什么好去處了,不如早些把該辦的事情辦了?!绷藓饪粗?,目光似在詢問。“你做主便是,但你別硬撐著,不急于一時?!庇钗匿奎c了點頭,他現(xiàn)在除了柳筠衡的身體,別的還真是一概的不關心。柳筠衡伸手將他的手握住,笑了笑:“鬼醫(yī)前輩的藥很好,你不用太擔心。只是阿淇,我發(fā)現(xiàn),我真的已經開始有些忘事了。比如今日見了葉離,我想了許久才想起他是誰?!?/br>宇文淇面上依舊是帶笑,他道:“衡兒,會把我忘了么?”☆、啟程洛陽“不會。”柳筠衡含笑應道。“好,我信你。”宇文淇說著,噗嗤一聲笑了。柳筠衡看著他道:“笑什么?”“你說的不會這兩個字很好聽?!庇钗匿啃χ眠^柳筠衡手中的杯盞。“又貧嘴?!绷藓鉄o奈的看了他一眼。“我問你個事,那個葉離,先時不是跟在你身邊的人么?”宇文淇頓了頓,看著他問道。柳筠衡一怔,但是他還是點了點頭:“對,觸犯了青門飲門規(guī),被我驅逐出去了?!?/br>宇文淇搖了搖頭,他與葉離接觸不多,只是那雙眼睛看他時,太過復雜。有不甘,又有不敢,更有很多他看不懂的情緒。“他跟在你身邊多久了?”宇文淇又問。“十多年吧。”“嘖嘖,柳公子,您還真是夠狠的。”宇文淇又搖了搖頭,這人絕情起來還真是夠絕情的。早就聽聞青門飲的戒律深嚴,沒想到,還真的是嚴的可怕。柳筠衡看著他道:“柳公子的冷面冷心在江湖上可是出了名的,這算什么?好歹還留了他性命?!?/br>“你就不怕他卷土重來?”宇文淇問道。“那我就有理由了結了他的性命。”柳筠衡冷冷的應了句,他忽然笑了,問他,“你可知他為何不會反水么?哪怕已經被驅逐離去?!?/br>“若是我想,是因為他喜歡你。只是看你這話,定是還有別的內情,對吧?!庇钗匿靠粗?。柳筠衡點了點頭:“阿淇果然聰明。你還記得雁飛么?”“記得,這可是我第一次去青門飲,第一次親眼所見柳公子的無情。”宇文淇說著,唇角勾起一絲冷笑。“怎么?我也沒覺得你怕了。景親王狠心的時候,那可是有過之無不及。在下承讓?!绷藓饴勓?,沒好氣的應道。他這些年算是心軟了,不然,還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宇文淇的眼眸黯淡了幾分:“若是不狠,我又要如何存活?你又不是不知道,還來對我說這個?!?/br>“這就氣了?那是我的不對了。我乏了,先歇一會兒?!绷藓庑χ鹕?,揉了揉宇文淇的頭,又躺了下去。宇文淇不服氣的伸手揉了揉他的頭,又為他蓋好被子。“剛剛提了雁飛,你怎么不說了?”宇文淇笑道。柳筠衡頓了頓,半晌,他道:“雁飛和葉離是一起長大的,雁飛喜歡葉離不是一天兩天的事,這在青門飲是大家都知道的。不然那次,也沒可能那么快就查到他?!?/br>“這樣,難怪那時候他會問你那些話。你這下是躺著,還是睡呢?哈,微煙來了?!?/br>門外正好響起了叩門聲,“讓她進來吧?!彼f著,又坐了起來。“公子,我準備明日打算再回閩地一次,去辦件事。您這邊,有鬼醫(yī)和淇公子他們在,想來是無妨的?!蔽熣f這話的時候面上有些不好意思,末了,又補了一句,“辦完事,我就先回青門飲了。”柳筠衡點了點頭:“好,極好。你辦事我放心,只是你如今過去,也需多加小心才是?!?/br>“好,微煙明白?!蔽燑c了點頭,又朝著宇文淇點了點頭,轉身離開。柳筠衡也不躺了,起身走到一旁。“你要做什么?”宇文淇順手給他披了件披風。柳筠衡不答,只是看著墻上掛著的隨云劍愣神。宇文淇見他這樣,怕他心里難過,便道:“怎么,平時沒怎么見你用隨云,怎么,你現(xiàn)在想它了?”“不是,我在想,什么時候,還能重新拿起它?!绷藓庹f著,轉頭朝他笑了笑。“等把老身的藥吃了一半,你就可以揮劍自如了?!惫磲t(yī)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門外,方才微煙走的時候門沒掩好,大門敞開,正好讓鬼醫(yī)看了正著。她說了,就走開了,小孩的生活,還是不要干涉太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