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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歇一會,我得過去看看?!?/br>宇文淇點(diǎn)了點(diǎn)頭,看著他離去。再次走到大帳里,柳筠衡一身藍(lán)色的粗布衣服在一帳子的鎧甲里顯得有些突兀。“柳先生,真的是柳先生?”他一進(jìn)來就有好幾個將軍齊齊圍了過來,看著他似有些不信柳筠衡微微頷首,看著他們,卻沒說一字。“哈哈哈,都說了,筠衡沒事,這些弟兄都不信。想著去你那邊,又怕七殿下把他們趕出來。”凌長賦站在后頭大笑道。“你這忽然說的,唉,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背@鴻只怪凌長賦不早些說,但是終究看到柳筠衡安然無恙的站在大家面前也是安心了不少。陳弘毅見到柳筠衡,心里也是萬分激動:“七殿下和柳先生都是福大命大之人。”“不對啊,如何不見七殿下?難不成七殿下如今還是重傷為好?”這邊剛夸了一句,那邊就有人質(zhì)疑道。“就是,殿下如今可還好?”馬上又有人附和道。“柳先生那日為何要帶著殿下跳崖,這殿下要是有什么三長兩短?誰擔(dān)待得起?”“……”這里你一言我一語論的真是熱鬧,凌楚兩人見了柳筠衡的眼神,只是站在后頭。柳筠衡卻似聞若未聞一般站在那里,一動不動。“本殿在這,還好好的活著真是對不住某些人的心愿。”宇文淇倚在營帳門邊,看著里面一群人,目光冰冷。他一身云白衣袍,勾著精致的藍(lán)邊,看樣子是回自己的營帳換過衣服了。說話和附和之人都紛紛低了頭。柳筠衡抿了抿嘴,朝著宇文淇也不過是微微頷首。宇文淇慢慢的走了進(jìn)來,那些人自動讓開了路,除了柳筠衡,仍是一動不動。“七殿下?!背@鴻朝他再次行禮。“既然都在,本殿這下想來問些事?!庇钗匿凯h(huán)顧了一圈,又朝著柳筠衡眨了眨眼睛。柳筠衡無法,只能走過去。卻沒有伸手扶他,只是輕聲道:“你試著自己坐下去?!?/br>宇文淇不多話,扶著左腿慢慢的坐下。又讓那些人也一同坐下,他不喜歡仰著頭看別人。“如你們所見,因?yàn)槟侨諌嬔拢镜畹耐葦嗔???扇羰菦]有柳先生護(hù)著,想來連性命也無。柳先生受了更重的傷,你們怎么不問問他可還好?想來在你們眼里,本殿的命就是命,柳先生的命就一文不值了?”宇文淇冷笑著說了一篇的話,他說完看了看坐在他身旁的柳筠衡,卻發(fā)現(xiàn)柳筠衡依舊是面若霜雪。“殿下教訓(xùn)的極是,只是方才只見柳先生不見殿下,心里擔(dān)憂,故而亂了分寸?!蹦沁呍捯魟偮洌@廂馬上有一個將士直起身子認(rèn)罪道。宇文淇冷哼一聲,他朝著凌長賦問道:“凌將軍,這軍中如今可還有叫黃勇之人?”“已被收押,不日押回長安?!?/br>“這通敵賣國,若我沒記錯,是滅九族的死罪。”宇文淇說話的時候又將營帳里的人掃了一遍。楚驚鴻應(yīng)道:“是?!?/br>“這里,本殿才來不久,就送了兩位“得力”的大將回去。沒想到,竟然還是如此不干凈。難不成,你們真的以為本殿這次是被貶過來的?你們都當(dāng)父皇是傻子麼?”宇文淇猛地一拍桌案,幸而這下這桌案也沒什么東西。宇文淇看著鴉雀無聲的一群人,冷笑道:“有沒有做了對不起大祁的事情你們自己知道。筠衡,我累了,你陪我回營吧。”柳筠衡“嗯”了一聲,扶他起身。宇文淇故意走的很慢,走到門邊的時候他忽然轉(zhuǎn)過身來,補(bǔ)了一句:“別妄想栽贓陷害,否則本殿就是死,也一定帶著你們一起?!?/br>“沒看出來,你脾氣不小?!被氐接钗匿康膸ぷ永?,柳筠衡沒帶任何表情的說了聲,然后跪坐在桌案前倒了兩杯茶。宇文淇在他對面坐下,抿了一口水,看著他道:“不該么?”“沒事,你最后那句倒是說的極好?!?/br>宇文淇樂了,這人真是奇怪,只是這說話的方式,像極了一個人。他跪坐著有些累,這下又無旁人,便伸直了腿坐在那里。“犯疼了?”宇文淇點(diǎn)了點(diǎn)頭,沒有預(yù)料中的一臉委屈樣,反而笑道:“沒事,我常聽人說傷筋動骨一百天,我這才多久?緩緩就好?!?/br>柳筠衡點(diǎn)了點(diǎn)頭,眼前的這個少年給他很奇怪的感覺,一會懂事,一會又似乎什么都不懂。末了他說了句:“一會凌兄會把上次的合約拿來給你看,你若不懂就盡管問?!?/br>“你放心,在你們面前,我不需要不懂裝懂。”柳筠衡的話才說完,宇文淇就丟出了自己的話。“阿淇,多謝。”多謝你的信任。宇文淇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有何好謝的,你終究要離開我。不過彼此留個好點(diǎn)的印象罷了?!?/br>“是么?”他托腮看著柳筠衡,半響,他問道:“若是下回我隨凌兄來邊關(guān),還能不能遇上你?”柳筠衡沉默了一會:“不一定,我并不是每次都來的。而且,我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br>“那我們,”柳筠衡打斷了他的話,笑著應(yīng)道:“會相遇的。你可以讓你凌兄帶你直接來找我,小傻瓜。”“他怎么會聽我的話?罷了,我不奢望了。”宇文淇故作不滿。“笨,算了,那就別來找我了?!?/br>宇文淇看著他,忽閃這雙眼,一時無話可說,又不敢露半點(diǎn)委屈。他忽而笑了,似在掩飾自己的尷尬。“這幾日有空,我陪你練練輕功。日后你自己抽空著,別荒廢了。你還小,再加上程風(fēng)向來用藥準(zhǔn),會好起來的?!绷藓庖娝秩ゴ反蜃约旱男⊥龋聊艘粫€是開了口。宇文淇點(diǎn)了點(diǎn)頭,小腿自打折了,時常會有抽筋的感覺。他一般都忍著,實(shí)在難受,就自己揉一揉,錘一錘。“還是很疼?”柳筠衡見他皺著眉,有一下沒一下的捶打著,便走過來跪坐在他面前,伸手替他按摩。誰料宇文淇一把將他的手拍開,看了他一眼道:“若是過幾日你走了,若是又疼了,該如何?”柳筠衡搖了搖頭,剛脆起身往外走去,這人鬧別扭還真是快成習(xí)慣了。“柳兄?殿下這下可在里頭?那日說了盟約,東西都在這里。”凌長賦捧了個木盒過來,“你如何這下又出來,出什么事了?”“沒事。”柳筠衡搖了搖頭,隨他走進(jìn)去。“方才,多謝殿下解圍?!绷栝L賦跪在宇文淇面前,低垂著眉宇。宇文淇笑道:“凌大哥何時也這么客氣了,這是那合約么?我看看?!?/br>他說著,接過那盒子,打開。里面的東西疊放的很整齊,厚厚的也有一疊。“你先回吧,這么多,指不定我看到何時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