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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的禁軍沉重的腳步聲。皇上居住的朝暉宮正殿內,濃重的藥味彌漫,任由多少熏香也驅不散這苦重的藥味,落日最后一絲余暉隨著門的推開灑進來,蕭煦費力的睜開眼,轉向屏風。 屏風后漸漸走出來一個高大的身影,蕭煦眼神復雜,似是迷茫又似是仇恨,望著來人,他動了動唇,“皇叔?” “嗯,臣來看看皇上。”蕭肅不疾不徐的走近他,坐到一旁的軟凳上。 霞光漸微,內殿燭光未點,蕭煦瞇著眼睛細細看著蕭肅,希冀著從他臉上看出當年陪著他玩耍時的模樣,然而,他什么也看不到。 蕭肅毫不在意他的目光,自顧自地問:“聽聞皇上忽然昏厥,臣特來探望,皇上覺得如何了?” 想到午后得到的消息,蕭肅既是想笑又是眼睛酸澀,“就、就這樣吧。”也只能這樣了。 “那皇上好好休息,朝政之事,有余大人在,不必擔憂。臣府中還有事,先行告退?!笔捗C似乎真的只是來看看他,說完后就起身作勢離開。 蕭煦忽然喊住他,“皇叔,我、我是不是要死了?”輕飄飄的言語里是少有的脆弱。 “怎么會呢?”蕭煦聽見皇叔如此說,在陰影下,能看得到他毫無溫度的笑意。 “皇上會長命百歲的?!?/br> 長命百歲?怎么可能呢?他定然是要死了的。蕭煦望著皇叔的背影,自從他親自將那碗摻了毒藥的粥送給言貴妃用了之后,他們之間的溫情,就再也回不來了。 剛剛走出朝暉宮,迎面來的是步履匆匆的太后,見到他目光一厲,怒聲道:“蕭肅,你到底要如何?煦兒他已經(jīng)很痛苦了!” “誰不曾痛苦過呢,太后,皇上已經(jīng)不是孩子了,有權知道真相,”與太后的氣急敗壞不同,蕭肅依舊聲線平淡,只是看著余太后的目光在一寸寸變涼。 “您還記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嗎?太后,我早就說過的,會加倍奉還?!迸c她擦肩而過時,蕭肅低聲道。 “太后!”大宮女驚呼一聲,慌忙扶穩(wěn)趔趄的余太后。 魔鬼、魔鬼!當年為何不確認一遍這孩子死沒死透!若是他徹底死了,煦兒就不會像現(xiàn)在這般病痛難忍了!竟然還將她費心隱瞞的事情透露給煦兒,害得煦兒怒火攻心。 那個兒媳婦兒,那個赫連云靨,讓他們母子恥辱的女子,她一定要讓她付出代價! 作者有話要說:翻滾翻滾撒個嬌 第33章 祥瑞 蕭煦的確是快要死了,那個讓他常常疼痛不已不能走動的‘續(xù)命藥’也只是讓他茍延殘喘而已。 但蕭肅不會讓他這么輕易死去,還不到時候,起碼要用盡他最后一絲可利用的地方。這不也是當初,余太后對他母妃 回到晉王府,月涼如水,猶如晉王府一如既往的冷清,老仆戚管家有點兒坡足,但這并不影響他走路虎虎生風,慣例接過晉王的大氅小心披在熏爐上,倒了杯熱茶輕輕放在垂眸沉思的晉王面前。 戚管家正欲離開,蕭肅抬頭喚住他,“咱們府里,是不是太過冷清了?” “是,少了位女主人,總是有些冷冷清清的不熱鬧?!币恍南胱屩髯于s緊娶妻生子的戚管家機不可失的應聲,雖然心里一直嘀咕著王爺不一直是個喜歡冷清的人么,怎么會覺得府中冷清呢? 而一向對‘找女主人’這事兒不耐煩的蕭肅卻并不顯出半分以往不耐的神色,反而有些愉悅?戚管家以為自個兒看錯了,行禮后就告退了。 小半個時辰后,兩名身著夜行衣的暗衛(wèi)掠過夜色,從后窗悄無聲息的落進了晉王的書房。 胥歸盡職盡責的先是批評了他們不從門進來的行為,而后才將王爺?shù)囊馑嫁D達給他們。 “......學學人家長舌婦,把這事兒傳的越多人知曉越好,”末了,胥歸生怕他們不長記性地又叮囑了一次,“記住了,往后從門進來,莫要從窗戶,王府都是自個兒人。” “最重要的是,往后若是嚇著王妃就不好了......”胥歸小聲嘟囔,沒注意到那兩個暗衛(wèi)一臉見鬼似地瞪著他。 頂著晉王冷若冰霜的氣勢灰溜溜出了門,兩個暗衛(wèi)飛身到王府外后,相互看一眼,一臉憂愁,“我是不是該去找個大夫瞧瞧耳朵了,近來總是幻聽?!?/br> “我也得瞧瞧,一個毛病?!?/br> 云靨成親的第三日,瞿都不知緣何,忽然起了一陣子言論,說是皇后娘娘嫁入皇宮那晚,芳華殿的梧桐樹上飛來了一直火紅鳳凰,好些宮人都瞧見了,只是太后不喜皇后娘娘,要將此祥瑞之兆瞞下來,反被負責采買的小太監(jiān)透露出了宮。 且那小太監(jiān)還言,自從皇后娘娘嫁進宮來,皇上的身子竟然也好了許多。 霎時間,祥瑞之兆為整個瞿都世家百姓所津津樂道,人人都對這位注定鳳命身份尊貴的皇后娘娘生起好奇之意來,而那個傳言中的小太監(jiān),絲毫無人提起過。 且不說莫名其妙有了祥瑞之兆的云靨一臉茫然,余太后卻是怒不可赦,摔了一地的青瓷花瓶杯盞,她越想越氣不過,順氣旁邊多寶閣架子上的玉雕就要往地上砸,身旁的嬤嬤慌忙攔住她。 “太后,不可、不可啊,這可是先皇賜予您的,登造在冊的?!?/br> 她不勸還好,她一勸,余太后又想到了那厚厚一疊宮冊和一串鑰匙,心都在滴血,還有那些子子虛烏有的祥瑞流言,余太后撫著心口晃了晃,跌坐在大椅上。 嬤嬤嚇得又是遞茶又是撫背勸慰的,見著太后臉色將將好轉些,松了口氣。 “不,不會有人信的,就這么個流言怎么可能有人信?況有誰看見了?哀家倒想知道,到底是誰人看見了?”太后越說越氣,順手又砸了個杯盞。 滿宮的宮婢太監(jiān)們都噤若寒蟬不敢言語,能躲多遠就躲多遠,生怕被太后娘娘遷怒,但總有些不長眼的硬是要湊上來。 一個宮婢畏畏縮縮的探頭探腦,過了幾息后稟報道:“太后,惠妃娘娘求見,說是給二皇子親手做了幾件小衣裳,想給二皇子試試。” “讓她給哀家滾!”余太后氣怒,“真以為哀家不知道她們想什么么?如此虛偽的手段,就莫要到哀家面前礙眼了!都是蠢貨,沒一個能用得著的!要是她們肚皮爭氣,皇兒怎會只有這一個皇子!” 傳話的宮女自然是不敢這么回的,委婉轉告了惠妃娘娘后,又小聲道:“太后娘娘為宮外流言所擾,心情不太好?!?/br> 宮婢說完就退下了,惠妃娘娘聞言,一面往回走,一面讓貼身婢女去打探消息,也不知宮外是什么流言,能讓太后氣成這般模樣,就算那宮婢說法委婉,她也能想象到太后說的到底是什么。 撫了撫小腹,她也不知喝了多少生子秘方,一碗又一碗烏黑苦重的藥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