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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頭同意做生意了,自然開心得不得了。狐貍賣水果,沒人跟他爭,他要占哪個位置就讓他占,他想賣多錢就賣多錢,也沒人敢說他價低擾行。周圍人都不惹狐貍,偏偏旁邊有一家同樣是賣水果的,跟他因為地界的事兒起過幾回爭執(zhí)。那家男的是個老油條,一般水果批發(fā)市場上貨,不讓開箱驗,說要哪筐就拿哪筐。他把手往里一伸,不管是桔子、哈密瓜還是什么時令水果,只要一摸就知道哪筐好哪筐壞,人家是憑本事吃飯,挺瞧不上眼像狐貍這種仗著面子走天下的。這天賣西瓜,狐貍整個卡車過來賣,又仗著自己上貨便宜,欺行霸市的往下壓價,兩家一言不合就干了起來。正巧趕上狐貍他姐給他和他對象送飯,這能行嗎?別人她不知道,自己家兄弟還不知道嗎?早幾年因為打架的事兒沒少賠人家錢,他姐伸手就來攔,狐貍刀已經(jīng)劈下了,勁收不住,一下砍他姐手上了,他對象媽呀一聲就見他姐左手四根手指右手半個手掌掉在地上,連忙把手指頭撿了起來,和他姐一起打車往醫(yī)院送。一般這樣的,肯定先顧著受傷的吧?狐貍不,怒了,沖賣瓜那小子說,你得賠我姐手,揮刀就扎,他是混的,真論打起來三個五個都不是對手,何況一賣瓜的水果販子,再怎么體格好也架不住這,狐貍手黑著呢,往人身上扎了十多刀,才住手,那家女主人來擋,他一刀就捅那女的屁股上了。狐貍他姐的手是接上了,狐貍也不敢回家,聽說那小子剛送醫(yī)院就哏斃了。女人發(fā)話了,傾家蕩產(chǎn)也得要了狐貍這條命。狐貍沒敢跟武新峰說后面的事兒,只說那家男的死了,武新峰沉思了一會兒,說,一會兒吃飯你也去。狐貍?cè)チ?,吃的時候砸了人家一個盤子把小服務(wù)員罵了兩句,然后去了趟廁所,王志明挺在意狐貍的,他們在一邊說的時候,他也插上不嘴,趁機起身去廁所,也沒見到狐貍,心里七上八下的。五哥這幫朋友吧,就狐貍跟他合得來。至于小志,不知道是以前的心結(jié)落下陰影了,還是他跟誰都那樣,王志明總覺得他看不起自己。桌面上那個肥哥,見他三次能在二次半是在啃豬蹄,那臉長得都跟蹄膀似的了,總是油芝麻花的,手背上也都是富裕的小rou坑,人嘴下就是不留情,而且說話沒邊。要說狐貍和小志兩人,一個是滿嘴跑火車,一個是滿嘴跑飛機的,這位肥哥,就是滿嘴跑航空母艦的。這不,趁五哥起身跟別人敬酒的空,又跟王志明吹上了。王志明惦記著狐貍,心不在蔫的跟他瞎應(yīng)酬。同一時間,狐貍領(lǐng)著幾個人直奔中街,找準一家眼鏡店,進去cao家伙就砸,店里正好有兩男的,看樣子不是店主也是店主朋友,狐貍連句話也沒給,一揮手,一起都給揍了。砸到不能再砸,才帶著人揚長而去,把人散了以后從酒店后門走進來,回到席上照樣吃吃喝喝,在大家不注意的功夫沖五哥眨了眨眼睛,見王志明瞅他,又過去揪王志明的臉揉弄,沒過多久,五哥說,狐貍,你不有事兒嗎?先走吧。狐貍急著往外走,王志明跟了出去,走到大堂才趕上他的腳步,別的話也來不及說,只囑咐了句“一路小心”。狐貍回頭瞅了他兩眼,似乎有話要交待,終于咽了下去擠出個笑容給他。坐在貨車上圍著軍大衣的時候,狐貍雖然覺得自己太多事,剛才還是應(yīng)該大明那孩子說的,讓他小心點兒五哥。武新峰見王志明低頭走回來,情緒有點兒低落,那小樣還蠻可憐的,強忍住笑問他干什么去了?他說送送狐貍,五哥笑了一下,讓他別擔(dān)心。大肥正在啃第四只豬蹄,眼皮也沒抬,一邊吧嘰著嘴一邊說,“你還擔(dān)心那小子?他沒事兒,你把心放肚子里吧。再如今的狐貍可不比從前,他們剛出來混的時候我可見過,嫩著呢,別說狐貍,就你五哥現(xiàn)在看著光鮮水滑的,也還嫩著?!?/br>大肥把吃了一半的豬蹄扔桌子,用濕巾擦了擦手,然后拉王志明胳膊讓他坐旁邊,“聽我跟你講,前兩天我?guī)阄甯缛⑷耍赂邕f把槍給你五哥,你五哥那個抖的啊,腿都快抖散了,憋得滿腦門都是汗,后來一咬牙上去了,我們在樓下著聽嘭嘭嘭嘭四聲響,結(jié)果你五哥還沒下來呢,就看見那家窗戶里有個女的失心瘋的喊,殺人啦~~”大肥掐著嗓子學(xué)女聲,帶得一桌子人都笑了?!白詈筮€是我上去解決的,你猜怎么著,一屋里四個人,二男二女,你哥開了四槍就打中二人,還沒打死?!?/br>大肥說的話,王志明根本就沒當真,你能跟一個滿嘴跑航母的人一般見識嗎?再說了他也沒少喝,上過的廁所都一股青啤味兒,你能當真嗎?這一幫扯淡的,是一天不吹牛就能死的主兒,跟他說話都是在浪費腦細胞。王志明眉頭微皺又不想得罪他,但是實在心疼死的自己的那個白襯衫,他天天洗天天漂,大肥明晃晃的油手印就印在上面,他都不知道怎么才能弄掉。王志明像卡通人一樣無耐的看向武新峰,見武新峰根本就沒在意大肥說話的口氣,只是呵呵笑,他更無耐了。大肥是勇哥那邊兒的人,武新峰正在拉攏他,算子,舍個白襯衫做陪吧。王志明用眼睛掃了一圈席面上,除了他五哥,沒有一個是正經(jīng)人。以后武新峰再找他,他是能推就推,實在是懶得應(yīng)酬。這天王志明下夜班,跟任建華打聲招呼說晚上再去,任建華見他兩眼通紅,問他又打麻將了?他搭拉著腦袋點頭,任建華一把把他拉回來,態(tài)度嚴肅的告訴他,不能賭錢,小小年紀就玩這個,怎么行?王志明迷迷糊糊的答應(yīng),玩這個沒彩頭還有什么意思?任建華自己也打麻將,輸贏都是幾百塊幾百塊的,他小打小鬧的一宿才幾十塊錢,不算什么的。回到家里,蹬了鞋趴在大屋炕上睡覺,他爸叫他起來吃飯他都懶得動。一覺睡到下午,感覺有人捏他鼻子,王志明拍掉那人的手勉強睜開眼睛,眼皮眨了眨才看清楚,是武新峰,王志明翻身騎在單被上,閉著眼睛問武新峰“五哥,你怎么來了?”武新峰挺長時間沒見到王志明了,見他迷迷凳凳口齒不清的跟自己打招呼,在他大腿上拍了一巴掌,王志明身子顫了顫,就是不起來。武新峰去水池子那兒洗了洗手,也沒擦,回來把水全抹在王志明臉上,尤其是眼睛處來回蹭了好幾下,可算把這小子弄清醒了。王志明根本就沒睡夠,讓武新峰這么一弄混身不舒服。武新峰最近找王志明,他總說忙,不是飯店走不開就是要上班,武新峰就自己來看看他到底什么呢。來的時候,給他弄了套游戲機,果然,王志明一看這個東西就有精神,立刻插到電視上擺弄。這個游戲機不是任天堂那種卡式帶,而是真正的極品飛車,有方向盤cao作,中間帶軟按鈕的。一開始王志明還玩不明白,往左往右的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