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拿出來，就聽蕭顥唯恐天下不亂地問了句：“嘿，染染，上次四哥把你帶哪兒去了？他是不是很生氣？有沒有……有沒有對你怎么樣？嗯？”

    說話時他還挑了挑眉，十分得曖昧八卦。

    時染直接把他的禮物收了回來：“我看你是不想要了?！?/br>
    蕭顥頓時捶胸頓足，嚷嚷：“哪兒有這樣的啊，禮物送出去了還能收回去？染染你就這么對我？我好傷心難過?！?/br>
    時染嫌棄，白了他一眼：“閉上你的嘴。”

    蕭顥：“……”

    他當(dāng)即就狠狠瞪了桌上其他人一眼，都想知道，偏偏就推他出來問！

    委屈。

    他好委屈。

    但瞧著這架勢，他也看出來了，肯定是問不出什么了，于是他很快就換了笑臉，嚷嚷著講起了其他事兒。

    于是沒人再問時染和岑衍相關(guān)。

    時染樂得清閑。

    但一轉(zhuǎn)頭瞧見岑微檸的眼神……

    “……不是！”岑微檸在她開口之前力爭清白，“染染我是想問你晚上要不要和我看電影呢，我們都好久沒一起看電影啦。”

    她挽著時染的手撒嬌：“電影票我已經(jīng)買好啦?！?/br>
    時染捏了捏她的臉：“好呀，再不陪我的微檸，她又該吃醋啦。”

    “才沒有吃醋。”岑微檸哼了聲否認(rèn)。

    時染哼了聲：“確定？”

    岑微檸：“……”

    “染染！”

    兩人當(dāng)即鬧成一團(tuán)。

    鬧著鬧著，岑微檸恍惚有種感覺，她覺得染染似乎和剛回國那會兒不一樣了，或者說，是和玩兒真心話大冒險那晚前都不一樣了。

    但具體是哪不一樣她又說不上來。

    *

    岑氏。

    “岑總，電影票已經(jīng)幫您買好了?！毕壳瞄T進(jìn)來說。

    岑衍看著微信上時染剛剛發(fā)來的消息，說是要和微檸一塊兒看電影，讓他不用去接她了。

    “退了吧。”退出微信，他淡淡地說。

    席晨啊了聲，但迅速反應(yīng)了過來，亦沒有多問。

    “好的岑總?！?/br>
    岑衍正要繼續(xù)工作，蔣鋮大哥的電話打了進(jìn)來，說是有事要找他。

    半小時后。

    岑衍到達(dá)一家會所。

    “阿衍，”蔣鋮大哥起身笑著朝他打招呼，“給你介紹下，這位是……”

    岑衍掀眸。

    “認(rèn)識?！彼f。

    他神色清冷地望著通過蔣鋮大哥找他的男人，姜婳的前男友。

    同時，他心中有了猜測。

    果不其然。

    “岑總?！?/br>
    當(dāng)男人撩起唇角開腔，岑衍亦是第一時間認(rèn)出了這聲音——

    在紐約給他打電話說是要和他談交易的男人。

    *

    公寓。

    看完電影回家，時染舒舒服服地泡了個澡，看了眼時間，十一點。

    差不多該是男人來的時間。

    才想著，門鈴響。

    時染唇角情不自禁上揚，溢出了連自己都沒察覺的笑意，起身腳步輕快地走到門口。

    貓眼一看，是他。

    于是她開門。

    “四哥！”

    卻見男人眸色極暗極沉地盯著自己看，似乎暗色在眸底翻涌，又似乎在極力克制著什么。

    他就盯著她，一言不發(fā)。

    時染不解：“四……”

    話音未落，一個用力，她被男人緊緊抱在了懷中！

    只這一瞬，她分明感覺到男人的身體竟是緊繃狀態(tài)。

    他抱她抱得極用力極緊，像是要將她融入到他的骨血里一樣，而他噴灑在她脖頸處的呼吸炙熱又粗沉。

    他不對勁。

    一時間時染竟是忘了掙扎。

    貝齒咬了咬唇，猶豫了下，她伸出手回抱住了他，低聲問：“四哥，你怎么了？”

    周遭安靜。

    以至于過了不知多久的他的那一句話格外明顯——

    “對不起……”

    沉啞，緊繃。

    像是有些東西再也無法克制。

    他的聲音……微微發(fā)顫。

    “轟——”

    似是腦袋炸開。

    時染忽然意識到了什么。

    他知道了。

    當(dāng)這個念頭清晰浮現(xiàn)，時染抱著他的手緩緩放了下來，臉上所有表情都瞬間消失得一干二凈。

    第65章 

    會所。

    蔣鋮大哥找的角落很安靜無人打擾，最適合談話。

    程鄴北看著岑衍, 直入主題：“岑總, 我知道姜婳的痕跡是你刻意抹去阻礙, 如今我找不到她, 希望岑總能將她的下落告知。”

    聰明人說話無需遮掩。

    岑衍亦不浪費時間。

    “抱歉, 我答應(yīng)了不會說，無可奉告?！彼曊f。

    程鄴北并不意外。

    他直接從口袋里拿出一張照片推到了岑衍面前：“不如岑總先看看這張照片?！?/br>
    岑衍低眸睨了眼。

    背景是一片荒涼的明顯被破壞的土地，一個女人捂著嘴哭得撕心裂肺, 旁邊是一個懵懂的小孩瑟瑟發(fā)抖，沒有聲音，但絲毫不影響這張照片的張力和感染力。

    一種觸目驚心的殘酷。

    程鄴北適時介紹：“這是一張在戰(zhàn)地拍的照片，兩年前在A國雜志社首次刊登便引起轟動，而它的拍攝者R可以說憑此一舉成名, 次月，這張和其他戰(zhàn)地照片一起被展覽，主題——人間地獄?！?/br>
    R……

    岑衍心頭竟是狠狠一顫！

    下一秒，程鄴北清冷的嗓音將他猜測證實——

    “時染便是那位戰(zhàn)地攝影師, R, 染的拼音首字母是R。”

    岑衍呼吸猛地一滯。

    雙眸陡然變得幽冷沉暗, 他一瞬不瞬地盯著程鄴北。

    程鄴北亦看著他。

    “但如今, 時染再也拿不起來相機, 甚至見不得相機。”一字一頓, 他說。

    氣氛, 驟變。

    兩人周遭氣壓剎那間低到了低, 壓抑得人無法呼吸。

    “我知道岑總一直在想法設(shè)法查時染過去四年的事，想來岑總?cè)缃駪?yīng)該也猜到了，阻攔你查的，抹掉痕跡的那人，是我?！?/br>
    程鄴北當(dāng)著他的面收起了照片。

    “這四年她成了一名戰(zhàn)地攝影師，多次經(jīng)歷無法想象的危險，”他繼續(xù)，極其冷靜，冷靜得近乎絕情，“最后一次，她被囚禁多日，在我和姜婳找到她之前自己逃了出來，大約就是那次，她患上了創(chuàng)傷后壓力心理障礙癥?！?/br>
    “簡稱，心理創(chuàng)傷?！?/br>
    “岑總，我只想知道姜婳的下落，我想你同樣清楚，感情的事外人無法插手?！?/br>
    *

    夜色寒涼。

    一輛黑色賓利在馬路上像是不要命地疾馳。

    所有的車窗都開車，瑟瑟寒風(fēng)猛地灌入，吹打了岑衍臉上如刀刮過一般，極疼極冷。

    但他感覺不到。

    “呲——”

    最終，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