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懶人沙發(fā)里。 姜婳沒有作聲。 時染輕拍她的手臂安撫。 “婳婳,你打算怎么辦?”思忖兩秒,她擔(dān)心問,“已經(jīng)三個月了,如果……你不打算要她的話,要做的就不是人流手術(shù)了,可那樣對身體損傷會很大。” 這一次,姜婳沉默了很久。 “染染。” “我在。” “我一直沒和你說過,其實……我是一個私生女,”姜婳轉(zhuǎn)頭對上她的視線,第一次吐露埋在心底的傷疤,“從小我便是在一個沒有愛的環(huán)境下長大,哪怕后來被帶回了姜家,也是格格不入。” 時染微怔,隨即滿腔的心疼。 她從不知道…… “有我愛你啊,寶貝兒。”唇畔勾起幾分笑容,她和以前一樣不正經(jīng)地說道,想哄她開心。 姜婳自然知道她是在心疼自己。 眸光微閃,她克制著那份蠢蠢欲動的情緒,繼續(xù):“我和他……就是前男友,其實大約連男女朋友都不是,從一開始我們就都明白只是一場走腎不走心的游戲而已,后來我厭倦了,提了分手。” “他不愛我,我也不愛他,只是兩人在床.上默契合拍罷了。你說,這樣的情況,我怎么留下這個孩子,讓她出生后和我一樣么?” 從始至終,姜婳都格外得理智,幾乎冷靜到了可怖的地步。 越是如此,時染越是心疼她。 “婳婳……” “可我又想,她好歹是一個生命,哪怕我一點也不喜歡小孩,甚至是排斥。我覺得很諷刺,自己好像從不曾如此猶豫過。” “給我點時間,”姜婳閉了閉眼,斂去所有不該有的情緒,再睜開時,她眸色變得淡然,“染染,我想出去走走,想清楚?!?/br> “那我陪你?!睍r染下意識說。 姜婳拒絕了。 “染染,我想一個人去陌生的地方待一段時間,好好想清楚,”知道她擔(dān)心,她安慰,聲音溫柔了兩分,“我會每天給你發(fā)微信,和你視頻,讓你放心,嗯?” 頓了頓,她又說:“最多半個月,我一定會回來。” 兩人有很多相似的地方,比如,一旦做了決定不會輕易改變。 時染清楚。 “好?!弊詈?,她妥協(xié)。 但她又想到了婳婳的前男友,那個男人…… 她不放心。 “他會不會找到你?如果……” “既然知道了,那我就有辦法避開他,讓他找不到我?!?/br> 時染咬了下唇,說:“有任何事一定要第一時間打電話給我,不管多遠我都會過來找你?!?/br> 姜婳點頭:“好。”停頓兩秒,她再說,“不用擔(dān)心我,我會照顧好自己,倒是你,等我回來無論如何我都會帶你去看醫(yī)生?!?/br> 時染習(xí)慣性地就要撒嬌來將這事搪塞過去:“婳婳……” “染染,對岑衍,你現(xiàn)在是什么感覺?” 突然的一句將時染未來得及出口的話堵住。 四目相對。 最終,她垂下了眸。 “我一度放下過,”沒有回避,她低聲說,“后來恨他在我不喜歡他之后還要來招惹我,甩了他玩了他,狠狠地報復(fù)了,其實我……” 但剩下的話到底還是堵在了喉嚨口。 同時,腦中忽然清晰回放著回來前和岑衍的不歡而散,還有他在她離開前說的那句話。 姜婳卻是明白了。 “好,我不問了,陪我收拾東西吧?!彼鲃咏Y(jié)束這個話題。 * 半小時后,行李收拾結(jié)束,機票也買好,時染親自開車送姜婳去機場。 出門時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時染看了眼,想掛斷,沒想到是手滑還是其他,竟直接接通。 “染染,我最近回國,有空一起吃飯嗎?” 是一道陌生男聲。 “有時間可以一起吃飯,正好我還欠你一頓感謝飯,不過抱歉,我現(xiàn)在還有事,有空再聊吧?!睍r染沒什么心情地說。 那邊表示了然,通話很快結(jié)束。 見姜婳看她,時染隨口說:“之前和你說過在巴黎時替我解圍的一個同學(xué),在巴黎請我吃過飯?!?/br> “他想追你?”姜婳說。 時染聞言挑了挑眉,用傲嬌的語氣贊同:“誰讓我長了張這么漂亮的臉呢?!?/br> “自戀?!苯獘O終是被她逗得有了點兒笑意。 時染捕捉到,悄然松了口氣,哼笑:“才沒有,難道我不夠漂亮?婳婳,你騙我,你明明說過我很漂亮的?!?/br> “……” * 在機場呆了兩個小時后,時染依依不舍又擔(dān)心地送姜婳暫時離開。 她在原地站了很久。 周遭人來人往,各種各樣的聲音都有,置身在這喧鬧中,時染情緒莫名失落,甚至控制不住地?zé)┰?,這種情況已很久沒在她身上出現(xiàn)過。 而當(dāng)她一路沉悶回到公寓,遇見即便冷著張臉也掩不住那份怒意、特意等著她的時柏利時,她心情更是糟糕。 “找我有事?”懶得裝出一副乖巧模樣,她直接沒什么表情地問。 “你是不是懷孕了?!”時柏利憤怒的話幾乎在同一時間響起。 確切地說,是極度惱怒不能接受的質(zhì)問。 時染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微愣。 時柏利將她的神情變化看在眼中,怒火再中燒。 “你以為瞞得好?你是忘了那家醫(yī)院的主任是我的老朋友?!”胸膛起伏,他再質(zhì)問,“時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未婚懷孕,時家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丟臉么…… 時染笑了,笑得凜冽,毫無溫度可言。 “這就丟臉了?可要說丟臉,那也是遺傳的您啊,您沒讓我mama未婚懷孕?沒讓蘇姨未婚懷孕?”她眼神涼薄,毫不掩飾自己的嘲弄。 時柏利氣得直接揚起了手:“你!” 時染仰起臉蛋,不避不讓地挑釁:“您打啊,不是想打我很久了?可您捫心自問,您有什么資格教訓(xùn)我?一個沒盡過一天父親責(zé)任的人,您配嗎?” “時染!” 氣氛,突變。 時染心情糟糕透了,她已經(jīng)很久沒這樣了。 “不打是么?”眼含諷刺地和他對視,她冷嗤聲,“那就不奉陪了,我還有事呢?!?/br> 她側(cè)過身就要走。 “是不是因為恨我,恨你蘇阿姨,恨淺淺,所以你故意搶了淺淺喜歡的岑衍!” 冷不丁的一句,成功將她阻止。 時柏利見她沒有馬上否認,頓時認定了自己得到的消息以及猜測都是真的,一瞬間,對蘇淺長年的愧疚全都化為了對時染的怨恨。 “那天故意把淺淺叫回來,就是為了當(dāng)著她的面搶走岑衍,讓淺淺傷心難堪,是不是?!”他句句質(zhì)問,“你的孩子也不是岑衍的,沒領(lǐng)證是想破壞兩家關(guān)系……時染,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