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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死了的嗎,他要帶走害你兒子的人,你就這么無動于衷!”為了兒子,吳婭完全撕開一貫的得體,一陣風似的卷過來,岳靖峰怕她真打到紀謙明身上,臉呈豬肝色,吼道:“你閉嘴,瘋了嗎。”吳婭的娘家人也來拉人,岳骕的大舅面帶譏諷對紀謙明說:“岳騏母子設(shè)計我外甥,岳骕現(xiàn)在還躺在醫(yī)院里,這就想走?別人惹不起你們紀家,你們就專管人家家事,未免太仗勢欺人?!?/br>吳家有個私生子以前是紀謙明的男友,借紀家的勢攪得吳家一團糟,雖然根本原因是吳家兄弟鬩墻,吳家人還是對紀家懷恨在心。只是吳家大不如前,岳骕的大舅再記恨也只能嘴上說說。紀謙明面不改色,說:“小騏進了紀家門,他有什么不好,我會管教,不用外人指手畫腳?!?/br>又對岳靖峰說:“爸,上回過來還您說小騏不夠懂事,希望以后凡事您先通知我一聲,不然大半夜的他人影不見,我著急?!?/br>岳靖峰被他一聲“爸”叫得心頭一顫。吳婭非要找方詩穎和岳騏回來對峙,岳靖峰也是知道紀謙明不在家,才讓人先把岳騏接回來,哪知道紀謙明正好今晚回來,還連夜過來找岳騏。岳骕的大舅說:“謀財害命,就怕你管不過來?!?/br>紀謙明的目光從鏡片后掃到岳骕的大舅身上:“有證據(jù)嗎?”“人證物證具在,還想抵賴?!?/br>“你能保證證據(jù)都是真實可信的?”紀謙明又問。岳骕的大舅氣急:“怎么,你要包庇他們?”紀謙明轉(zhuǎn)身看著岳靖峰,說:“岳骕出事,您擔心他,這可以理解。小騏一定和您說過了,不想在公司任職,他要真想害岳骕,為什么要在岳骕出事前離開。留下來等岳骕出事,他就是您眼前最近的兒子,難道對他不是更好?”吳婭冷笑:“他想得倒美,我兒子福大命大,一分錢一根草都不會讓他拿走?!?/br>岳骕的大舅幫腔:“那是他故意放□□,他們母子歹毒,誰知道計劃了多久。”岳靖峰卻被紀謙明一語點醒,人到中年,寄予厚望的大兒子忽然出事,一向溫順的老婆又鬧起來,他也有些亂了陣腳,倒忘了岳騏前幾天就和他說過的話。再往前推,方詩穎心里打什么小九九他是有數(shù)的,知道她沒能耐,所以岳靖峰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而岳騏,他對岳家好像從來不感興趣,岳靖峰讓他到分公司做事,故意把他丟到岳骕手下,岳騏不僅班不好好上,連公司賬目都不過問,一切都被岳骕抓得牢牢的。前兩年岳靖峰還為這事訓過岳騏。岳骕出事,就算岳騏還在跟前,岳靖峰也不一定想到讓他頂上岳骕,因為岳騏根本不頂用。可是眼下岳騏母子的確有嫌疑。岳靖峰的眼神驚疑不定,臉色變來變?nèi)ァ?/br>紀謙明說:“小騏想要的,我紀家自然會給他,用不著和人去搶。人我先帶回去,還有疑問可以到紀家找我,隨時歡迎?!?/br>將近凌晨三點,他們才回到紀家老宅的時候。方詩穎不敢再回秀峰小區(qū),紀謙明直接讓司機把她送到金鄉(xiāng)花園。紀謙明把岳騏帶到主臥,放了水,推岳騏進浴室洗澡。岳騏眼神有點麻木,似乎還沒從懵懂中醒過來,衣服皺得像咸菜,額頭腫起一塊,臉上還有幾道疑似指甲抓痕。家里的人多半睡了,紀謙明也不想驚動太多人,周伯聽到動靜披衣服出來,到廚房為兩人熱了一鍋粥。紀謙明到另一間浴室洗了澡,又把粥端上樓,聽到浴室里沒有水聲。他擰了擰門把手,徑直走進去。岳騏背對著鏡子坐在洗手臺上,浴缸里的水已經(jīng)涼了,浴室里沒有一絲熱氣。聽見聲音,岳騏抬起頭:“對……不起,我……”張嘴才發(fā)現(xiàn)自己聲音嘶啞,難聽得很。“你該洗個澡,然后吃點東西?!奔o謙明說。岳騏跳下洗手臺,忘了膝蓋還腫著,差點摔了一跤,紀謙明大步走過去扶他。“怎么回事?”紀謙明卷起岳騏的褲腿,看到他膝蓋下青淤。岳騏胡亂扯著褲子遮住,說:“沒什么,可能是餓了?!?/br>紀謙明點頭:“周伯熬了粥,趕緊洗澡。”岳騏呆呆在一旁拿著毛巾,看紀謙明重新放水,忽然說:“那事不是我干的?!?/br>紀謙明看他一眼,說:“知道了?!睕]有半點懷疑。等岳騏洗完澡出去,草草吃了東西,紀謙明找出藥酒幫他擦藥。溫暖有力的手掌慢慢在傷處揉開,有麻又疼,岳騏嗷嗷叫了兩聲。紀謙明說:“忍著點。既然知道疼,下次別讓跪就跪,多等一會兒我就到了。”聲音比手上的動作溫柔。“兒子跪老子,我也不虧。”岳騏無所謂地笑了聲,又說:“謙明哥,你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怎么知道我回家了?”紀謙明淡淡地說:“辦完事就回來了。我正好有個朋友在岳骕住院那家醫(yī)院,聽到你爸說起你,給我打了個電話。本來想讓你別回去,還是晚了?!?/br>岳骕是昨天晚上八點多遇上車禍,誰也想不到。上好藥,紀謙明輕輕拍了拍岳騏的臉蛋:“我會幫你查清楚,放心吧。”紀謙明沒讓岳騏回房,直接關(guān)燈叫他躺下。隨后岳騏身邊的一半床陷下去。黑暗給人安全感,也讓脆弱沿著看不見的空間放大。岳騏不是不委屈,他不能退,他可以說不是他做的,但是方詩穎呢,到現(xiàn)在岳騏也不知道方詩穎到底參與了多少。在岳靖峰和吳婭面前,方詩穎做的和他做的沒有區(qū)別。要不是紀謙明趕來,真不知道這一晚要怎么過。他睡不著,又不敢翻身,怕吵到紀謙明,剛才看到紀謙明眼里有血絲,出差回來還特意往岳家跑了一趟,肯定很累了。他心里很感激紀謙明。腰間一緊,岳騏被擁進一窩溫暖里,紀謙明的面頰貼上他的。“怎么哭了?”岳騏才發(fā)覺自己臉上涼了一片。“謙明哥,我……”他感到窘迫,想坐起來,紀謙明環(huán)住他的肩膀,用一個吻封住了他的話,也封住了他所有的動作。溫熱熨帖讓岳騏整顆心沉溺,他像渴望水的魚,總想索取更多,他知道紀謙明只是在安慰他,就讓他多占一些便宜好了,反正他的脆弱狼狽都讓紀謙明看到了。紀謙明予取予求,直到兩人都呼吸急促,難舍難分。“睡吧?!钡统恋穆曇綦S著一個吻落在額頭。岳騏像被這兩個字施了魔咒,困倦襲來,最終還是睡著了。……紀謙明派人介入調(diào)查,岳骕車禍的真相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