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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站了起來,因為下堂課在另一側(cè)的教學(xué)樓里。他隨手拿起玻板電腦,匆匆趕向教室。兩棟教學(xué)樓中間有一個棟通道連接,其中灑滿了中和劑的味道,分開了向?qū)Ш蜕诒饕顒拥膮^(qū)域。季悅一經(jīng)過第二道門,身邊的哨兵立刻多了起來。但第四層的教室上課的都是成熟得有自控能力的哨兵,季悅走在其中,除了吸引了一大部分沒必要的注意力外,幾乎沒有遇到任何麻煩,在上課之前趕到了教室。這個教室并不是很大,他選了一個中間的位置坐下,一身紅在一群穿著黑制服的哨兵特別扎眼。盡管察覺到好奇的視線時不時從自己身上晃過,季悅堅固的精神屏障卻能讓哨兵最大限度地不受自己的影響。哨兵們基本不互相交談,一種嚴(yán)肅的氣氛涌動在其間,最不嚴(yán)肅的地方就是那些在季悅身上的分神,然而一整間教室里連點嗡嗡聲都沒有。蜂鳴聲響起時,肖恩踏進(jìn)了教室。幾乎是同時,季悅就心有靈犀地和他對上了視線。肖恩的表情比之前所見都要冰冷,直讓季悅想起了印象混亂的初次見面。他是能從肖恩身上察覺到夾雜著一些不認(rèn)同。季悅知道教師早會收到上課名單,自己的名字必然在其中,肖恩自然是早就知道他會來上課。只是不太明白,自己是哪里又惹到他了?一句開場白都沒有,肖恩與其是在講課,不如說是在訓(xùn)話。不過令季悅感到有些意外的是,雖然缺乏人情味和看不出有什么為人師表的耐心,肖恩的課程講解卻十分有條理,他從頭到尾沒有照著課本說過一句,而是用自己的經(jīng)歷作為載體,干凈利落地剖析了其中所包含的運籌概念。坐在下面,季悅正大光明從頭到腳地觀摩他,從軍官制服的硬朗線條到帶著殘酷氣質(zhì)的黑色皮手套,像玻璃珠一樣盛滿了深沉冷漠的眼睛和說著不含任何情感用詞的句子的唇。這所有一切的不近人情,在肖恩身上都匯集成了某種冷冰冰的性感。打量著這個男人的同時,季悅無法克制地涌起了一股爭強(qiáng)好勝的征服欲。他眼里帶笑,舔了舔嘴角。肖恩在無交流無提問的講課中緩緩地看過教室里的人,強(qiáng)而有力的視線擒住了所有聽課者的注意力。第三節(jié)和第四節(jié)之間的休息鈴聲被肖恩置若罔聞,而教室里也沒有人敢對他提意見,整整上滿了兩節(jié)課。季悅一心二用地考慮或許在下課之后能夠sao擾一下他?然而不用他想什么借口,下課前,肖恩說了上課以來第一句與課堂無關(guān)的話,“季悅學(xué)員,請留下來片刻。”哦哦?出乎意料的開展讓季悅興趣盎然地坐在原位沒動。他們的視線終于重新對上,在哨兵學(xué)員們陸續(xù)的離開中就這么牢牢看住對方,互不相讓,誰也不肯先移開,好像任何動作都是在示弱和妥協(xié),而無論季悅還是肖恩無疑都固執(zhí)地討厭這個。在不知不覺間,教室里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了。作者有話要說:這里要做一個聲明,克萊語的設(shè)定我是參考的艾瑪拉族印第安人說的艾瑪語,據(jù)考證是地球上最古老的語言……知道直到現(xiàn)在還有人在使用,我真的好驚訝。因為是三值邏輯,所以可以直接翻譯成計算機(jī)語言【是,否,空值】……反正我是搞不懂啦_(:з」∠)_,有興趣的小伙伴可以去查一查XD☆第34章安慰這其中有種吸引力,不管是放任它,還是對抗它,都能夠帶來興奮感。所有的重點是,它必須要在自己的掌握中。季悅站了起來,假惺惺地扯了扯衣角,讓制服的邊緣硬挺整潔一點。他感覺到自由后的肖恩的視線重重地掃過自己全身,猶如實質(zhì)地讓皮膚上起了發(fā)癢的細(xì)微刺痛。“所以,老師?”季悅繞過桌椅,一步一步地朝肖恩走過去,在離他一步之遙的地方停了下來,“有什么需要單獨和我聊聊的嗎?”“你沒有必要選這門課?!毙ざ鞯穆曇艉蛣倓傇谡n堂上的別無二致,客觀,剝離情緒,“鑒于你的職業(yè)生涯里并無需必備這些知識,而且你之前四年的學(xué)習(xí)課程里從未包含這門。”季悅靜靜地看著他。肖恩垂視眼前這張寫滿不服氣的臉,心平氣和地道,“你應(yīng)該珍惜在學(xué)院的時間,做對自己更有利的事情?!?/br>“肖恩,你真是……”季悅不知道如何反應(yīng)才好,他了解自己的行為向來缺乏說服力,他也很少為自己解釋什么,“是不是在你眼里我就只會做些惹人厭煩的沒用事?”肖恩為這種說法疑惑了一秒,“你的一些獨斷專行確實對我造成困擾,但并不惹人厭煩?!?/br>這句話讓季悅小小地吃了一驚,不由得地瞪大了眼睛,“哇哦……我剛剛一定是聽錯了?”“你覺得我厭煩你?”肖恩似乎很意外,“我看不出來你真的這么認(rèn)為?!?/br>退后幾步,季悅的臀部靠在桌子上,想了想,“我是知道,但我沒想到你會老實地說出來?!?/br>肖恩遲疑了一瞬,隨即恢復(fù)了常態(tài),“我只是在陳述事實。”季悅愉悅地笑道,“誠實是值得表揚的美德。不過隨意揣測別人是不好的?!?/br>“我沒有隨意揣測。”肖恩雖然強(qiáng)調(diào)這一點,可他看上去也沒有咄咄逼人,“你之前曾經(jīng)選修初級彗星物理學(xué),我想你可能會想要在這個科目上進(jìn)修?!?/br>季悅靜默了片刻,反應(yīng)了過來,有點懷疑又有點驚喜地反問,“你研究過我了?”肖恩板著臉公事公辦地道,“我只是對選修我課程的學(xué)員中有向?qū)н@件事不解,所以對此做了適當(dāng)?shù)牧私?。?/br>“噢、拜托,剛才才說過誠實是美德的嘛。我很高興你有想要了解我啊?!奔緪傠x開了桌子邊緣,臉上泛起一個帶著調(diào)侃的笑,“不過顯然力度還不夠,你不該擔(dān)心我會因為花癡你而放棄我自己的興趣。至少現(xiàn)在不會,親愛的?!?/br>肖恩反問,“所以你確實是真的對軍事運籌學(xué)感興趣?”“當(dāng)然,還有你?!奔緪偲^頭,聳聳肩,神色自然得仿佛試圖調(diào)戲別人的不是他。而肖恩如自我剖白的那樣,對這張不管何時都有著鮮活表情的臉,完全無法心生惡感。事實上,如果他能夠更坦白一點,那絕對不僅僅是不厭惡而已。像是為了否定這一點,他覺得自己得開口說點什么,“我想我需要提醒你,我很嚴(yán)苛?!?/br>隨即他奇怪于季悅的臉龐像被某種神采點亮,如同他剛剛發(fā)出的不是一個提醒而是一個挑戰(zhàn)。他看到自負(fù)的學(xué)員揚了揚下巴,“不管你指的哪一方面,我都能比通過嚴(yán)苛好得多?!?/br>肖恩想他得承認(rèn),在季悅身上那股擁有生命力的傲慢幾乎可以算是迷人的。“你知道一件事么?”季悅雙手抱在胸前,“我們之間,我總是對的那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