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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手心說:“我希望,沒有蹊蹺?!?/br> … 乾清宮外。 為了六阿哥的病康熙已經(jīng)兩日沒上朝了,今日等在殿外的朝臣已經(jīng)沒了前一日的平靜。 一等公法喀“嘖”了一聲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故意說給別人聽一樣:“皇上這也太過了,不過是個包衣生的皇子!” 索家的法保,也是另一個國公爺拍了拍法喀的肩膀,一副“兄弟我懂”的神態(tài),然后酸溜溜地說:“包衣怎么了?皇上喜歡,包衣也能富貴啊?!?/br> 法喀被這話一提,瞬間就想起德妃母族抬旗且還塞了個meimei進他家門的事。這人倒抽一口氣,甩開了法保的手吼了回去:“你罵誰呢?” “誒,法喀,你怎么好心當驢肝肺啊,我可是幫你這頭的?!?/br> 法喀想想也是,只狠狠剜了法保一眼。 另一個狠狠剜了法保一眼的人是明珠,他比這里所有人都要煎熬??滴鯙榱⒏绲氖铝弥麄儯莾?nèi)閣首輔要在皇帝撂挑子的時候擔著朝政,可另一邊他也是自家府里的頂梁柱。 容若還在危急中,他一個做阿瑪?shù)谋仨毴棠妥?,不能在其他人面前軟弱,不能放下一切回去看他?/br> 他雙手合十朝天念了一句“阿彌陀佛”,接著又為殿里的六阿哥也念了一句“阿彌陀佛”。 說實在話,明珠輔佐康熙近二十年,常有覺得康熙不講理難伺候的時候,但今日康熙的憂愁、焦躁甚至是崩潰,明珠卻覺得感同身受。 父母之愛子,誰愿意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 可就在這時,有東華門侍衛(wèi)跑過來和明珠說:“明相,大格格請您盡快回去?!?/br> 第98章 像明珠這樣的地位,在宮中的時候如若有事,管家在東華門請侍衛(wèi)來遞話并不奇怪,可奇怪的是今日來的侍衛(wèi)是看守東華門的包衣護軍參領。 這人一出現(xiàn),就有些耐不住寂寞的大臣和旁邊的人咬起耳朵來。 而更讓人耐不住的是明珠的反應,這個一貫讓人看不出心思的笑面虎聽了兩句后臉色大變。接著走到乾清宮前對守在昭仁殿院外的太監(jiān)抬手作揖說:“這位公公,可否請顧總管出來說一句話?!?/br> 法保的頭伸長了看了半天,先戳了戳躲在后面的自己的親哥哥索額圖。 “三哥,這老東西怎么了?” 索額圖沉著臉說:“慎言,今天你在乾清宮外話太多了?!?/br> 法保明顯是不服氣的,他又拽著一等侍衛(wèi)馬武問:“你耳朵好,剛才站得近,可聽見什么了,瞧把那老東西嚇成那樣。” 馬武對他稱明珠“老東西”這三個字不予置評,淡淡地說:“回國公爺,我并沒有聽見什么,大約是為了容若侍衛(wèi)的病?!?/br> 本來沉著臉的索額圖,聽見這句話沒忍住臉上的一絲嘲諷笑意,不是想著皇帝的兒子也在生病,他能幸災樂禍地大笑出聲。 明珠這陣子可是春風滿面、志得意滿,誰讓他是滿朝文武最會生兒子的那個呢? 他大兒子容若才高八斗得皇上喜愛,這么優(yōu)秀的兒子有一個就已經(jīng)能算是老天爺恩典了。誰想到他家老二更有出息,要不是滿不點狀元,那一甲頭名就是鐵板釘釘?shù)氖铝?,如今揆敘又娶了太后最寵愛的大格格,日后怕比容若更有前途?/br> 你說,為什么全天下的好事都叫他納蘭明珠一個人給占盡了?他們赫舍里氏怎么就沒一個能扶得上墻的? 尤其是他那幾個兄弟還有那幾個侄子,都不說指望他們在朝政上幫著搭把手了,能不添亂都算是個好人了。 索額圖隨便一抬眼,就看見法保勾著遏必隆那個傻兒子法喀在那兒賊眉鼠眼地亂笑。 家門不幸。 索額圖復又把自己的頭低了下去,他和明珠在御前斗了十來年,有一樁事他還是明白的——別在皇帝心情不好的時候捋倒毛,皇帝傷心你做臣子的就得傷心,皇帝高興你就是喪了考妣也得高興。 他四處看看,果然見康熙爺?shù)哪莾晌黄饺绽锔冯u一樣的親舅舅這時候臉上端得比誰都沉重的神色。 他再看看法喀和法保那對活寶,又念叨了一句:家門不幸。 … 昭仁殿里,顧問行聽見小太監(jiān)的傳話,沒好氣地低聲呵斥了一句:“沒看見殿里都成什么樣了嗎?” “可是……明相說府里是大格格來傳話,怕是容若侍衛(wèi)也……” 顧問行張望了下天色和康熙的神色,為保妥帖還問了康熙一句:“萬歲爺,乾清宮外的朝臣……” 康熙果然一揮手,示意不想見。 “行了,你去和明相說,萬歲爺一時半會想不起外頭,也請他讓朝臣們都回去吧。” 康熙捏著手里清瘟疫的藥房,一支筆提在那里無論如何也下不了手。 院使這時又被點了名,“你說這藥下去,是不是太重了?!?/br> 院使?jié)M頭大汗,他也不敢把話說死了,“回萬歲爺,六阿哥還小,這藥已經(jīng)是酌情減量了,若真是瘟疫,這點子藥怕還不夠……” “什么叫若真是瘟疫!” 康熙氣急敗壞一腳就踢在了院使的肩上,“若不是,你還得起朕的六阿哥嗎?” “是是是,臣該死……” 院使連著磕了幾個響頭,院判在旁說:“萬歲爺,六阿哥的癥狀的確是瘟疫之兆,只是六阿哥本來就有風寒,臣等也不知道……” 太醫(yī)如此說,康熙這看著藥方的手更無法下手。 里面是孩子的痛苦掙扎,而手里的藥方就像一封奪命書。 他劃掉了兩樣后交給太醫(yī):“輕一點,如果有用再加,快去?!?/br> 太醫(yī)接過藥方紛紛告退,康熙的拳頭砸了下桌面,叫來了顧問行:“剛才是誰找你?德妃嗎?永和宮如何了?” “奴才派人去永和宮看過,德主子悶在那里,珍格格他們陪著?!?/br> 顧問行靠近康熙耳邊說:“剛才是明珠大人來稟報,說容若侍衛(wèi)病重,大格格托話讓明珠大人速速回府?!?/br> “大格格?覺羅氏呢?” 明珠的夫人覺羅氏悍名在外,有她在,明珠府就和鐵桶一樣牢固,怎么會是大格格派人來傳話? 可康熙還來不及細想,就有人隔著門稟報:“萬歲爺,六阿哥似乎好受一些了,不嘔了?!?/br> … 康熙因六阿哥的改善面有喜色,可回府的明珠卻是焦頭爛額。 自己的夫人覺羅氏是紅了眼睛,地下跪著自己的長媳官氏。 覺羅氏邊流淚邊指著官氏罵著:“他喝酒他淋雨,都因為點什么?不就是因為你鬧嗎?往日你哭著說成德不在乎你我哪次不幫你了?可如今我看出來了,是我瞎了眼,成德和我說你無知你一心急就不管不顧,我還覺得是他偏見,可現(xiàn)在我兒的命都要栽你手里了!他是看得一點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