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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清穿之鈕祜祿氏日常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18

分卷閱讀118

    虜后才成為的包衣,她會的許多菜和點心都是漢人的樣式。

    “這是家鄉(xiāng)的做法,京城里都沒有。”

    李氏說完催促著齊三家夫婦帶著人點火燒水煮餃子,過了一會兒熱騰騰的餃子便上了桌。

    額森和阿靈阿下棋上了癮,阿靈阿則聽額森說故事上了癮,珍珍知道歷史愛好者“朗清”發(fā)現(xiàn)額森去過朝鮮前線后生出了莫大興趣,這會兒正變著法子從額森嘴里套歷史故事。

    故而晚膳后爺倆繼續(xù)下棋,而珍珍則跟著李氏回她的屋子,與李氏說起了阿靈阿看自家賬本看出的一些問題。

    問題大約便是一些土地經(jīng)營開發(fā)的一般,另外便是現(xiàn)銀阿靈阿建議去投去一些京城好的鋪子上生息。三藩平定后,南北漕運也逐漸恢復(fù)往昔的繁榮,如今京城里的綢緞莊又一次集滿了蘇杭的綾羅綢緞,正是生意最好的時候。

    李氏聽完有從也有不從,其中土地那兒李氏還是遵從古人田分幾份的老規(guī)矩,該留的祭田學(xué)田她還是想分出來保留起來。珍珍懂得李氏過去也是書香世家的出身,對兒孫念書有最深的執(zhí)念。

    珍珍不勉強自家阿奶,一切都隨她。但綢緞莊的那個主意頗得李氏的心,她還和珍珍念叨起她十歲時京城崇禎年間流行的樣式。

    說到高興時,李氏還去啟了柜子里她過去畫過的花樣給珍珍看。珍珍一瞧,這漢人的衣裙的確衣袂飄飄,和滿人直筒剛硬的風(fēng)格截然不同。

    她看過后捧著交還給李氏,道:“阿奶日后把這些再讓人繡或是織到布料上,或許還有人喜歡呢?”

    李氏笑著搖搖頭,在珍珍待收回手時又抓住了她。

    李氏牽起她的手,湊到鼻尖聞了聞,皺著眉頭說:“你手上還有腥味,是剛弄魚rou的時候沾上的吧?”

    她輕輕點了點珍珍的額頭,“這么腥,等下帶回去都弄到七少爺身上,豈不是把衣服都糟蹋了?”

    珍珍趕緊縮回手自己聞了聞,果然是滿手的腥味。

    她頭疼地說:“哎呀,明明拿香胰子洗過了,怎么味兒還這么大呀?!?/br>
    “京城吃的魚都是黃花魚,河魚就是土腥味重。來,跟阿奶出來。”

    李氏讓下人拿了把剪子給她,珍珍不懂她要做什么,好奇地跟著她到院子里。

    如今生活無虞了,李氏也有閑情逸致和一方院子伺弄些花草,二進(jìn)院子里的花圃里也應(yīng)景地栽了幾株月季,已經(jīng)在京城的二月里悄悄綻放了幾朵。

    李氏用剪子剪了兩朵,揉碎了放進(jìn)銅盆中,接著叫人起一壺?zé)崴畞砼蓍_花瓣,再從自己房里取了一盒桂花蕊熏的綠豆面子。

    “來,用綠豆面子搓手,再用月季花泡的水洗,這樣就不會有味了?!?/br>
    珍珍依著她的法子洗了一下,果然幾乎聞不出味了。

    “阿奶,你怎么知道呀?我剛剛都用香胰子搓了好幾回還是一手的腥?!?/br>
    李氏拿松江白布給她擦手,嘴中說:“我小時候吃蟹的時候我娘就是這么給我洗手的。螃蟹比這個味道還重?!?/br>
    珍珍一聽就起了好奇心,“京城還有螃蟹吃?”

    珍珍本來是一個南方人,穿來后再也沒能在秋天吃上過去常吃的大閘蟹,每逢秋日她總會想念一會兒雌蟹的蟹黃和雄蟹的蟹膏,想念一會兒沾上姜絲泡醋的蟹rou。

    李氏淡然說:“你忘記啦?阿奶原本家在京城,京城是錢權(quán)聚集之地,自然是什么都會有。那會兒每到秋收的季節(jié),我爹有個在內(nèi)閣做官的友人就會從太湖捕一簍子螃蟹養(yǎng)在水盆里,再用快船走水路送上京,一路都靠喂著蝦米養(yǎng)活。到我家的時候啊,只有一半的螃蟹還能活著,有幾個精神頭好的螃蟹趁廚房一不注意就揮舞著大鉗子四處亂爬。頭一回在吃的時候我還不敢吃,我說這東西殼又硬長得又奇怪,還是我表姐拆了蟹粉喂我吃的?!?/br>
    “表姐?阿奶,我從來沒聽你提過表姐呢?!?/br>
    珍珍其實一直很好奇李氏的身世,可是李氏很少提起,她入包衣跟隨的也是外祖家。入關(guān)后她的外祖家人口逐漸凋零,剩下的親戚已經(jīng)沒有幾個人了。,“”

    李氏輕輕笑了起來,“傻孩子,阿奶又不是石頭里蹦出來的,人生父母養(yǎng)的,有表姐不是很正常。”

    “阿奶,你家里有些什么人呀?”

    珍珍一直很好奇李氏的過去,剛好李氏起了個頭,她便想問一問。

    李氏說:“阿奶家其實人并不多,我爹雖然是山東萊州昌邑那邊的地主,但一脈單傳三代。我爹當(dāng)初早早中了舉人,他家中富裕又一心想考個進(jìn)士,便帶著我和我娘投靠了一房當(dāng)了大官的遠(yuǎn)親到京城來居住?!?/br>
    李氏回憶著依稀的往事,沉浸在遙遠(yuǎn)的記憶里,緩緩說道:“我娘家人才多呢,我娘姓王,據(jù)說出自瑯琊王氏,是山東萊州數(shù)一數(shù)二的望族。那真是好大一家子人呢。我有三個姨媽,四個舅舅,表哥表姐們統(tǒng)共得有十來個。我娘在家排行第二,和我娘走得近的是大姨母和大舅舅。我剛說的表姐就是大舅舅的女兒。前朝沒覆滅時她就嫁了,結(jié)的是姑表之親,夫婿是我大姨的長子。我小時候家里只有我一個,常常住到外祖家中,和他們十分相熟?!?/br>
    近……近親結(jié)婚啊。

    雖然知道這才古代很常見,珍珍還是冷不丁一頭黑線。

    “我大姨母嫁給了昌邑本地另一望族姜氏,當(dāng)時她和我娘前后出嫁,兩家宅子都離得很近。在我家搬去京城前我大姨母時常帶表兄和表姐來家里走動。表兄天生聰慧過人,小小年紀(jì)就已經(jīng)能作詩能寫文章,我爹說日后表哥定能金榜題名。唉,可惜了……”

    李氏說起往事臉上不無可惜。

    珍珍追問:“那后來呢?”

    珍珍記得當(dāng)年jiejie入宮前,阿奶拿出那塊祖?zhèn)鞯挠竦臅r候說過,清軍到山東擄掠她在姥姥家,是她姥姥讓她把玉含在嘴里。

    李氏今日想起了塵封幾十年的往事,一時間竟然止不住話匣子。

    “這都是命。我們到京城居住后,我爹或讀書或出門結(jié)交友人,日子好不愜意??善幸荒昱龅搅藢m中田貴妃逝世,據(jù)說田貴妃才華無雙,思宗思念不已,東廠便想討好上頭從京城讀書人家選妃。我爹不想讓我進(jìn)宮就把我送回了山東姥姥家暫避,誰料在姥姥家的時候遇上了后來那些事,山東王氏一族或死或俘或逃難,一大家子說散也便散了。”

    李氏幾句話間流露出了明顯的傷感, “王氏當(dāng)年散的很快,眨眼間就沒幾個人了。至于我爹娘……當(dāng)年我也沒想到還能再入關(guān)入京城,剛來的時候你阿爺去原來住的地方打聽過,說是早就搬走了,至于搬到哪兒,后來又如何,那便真是人海茫茫難尋音信了。旗人不能出京,就算能出京又能去哪里問呢?如果有……大約也就是昌邑還能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