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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的心態(tài),也沒有同家里提上半句。 但有了同康熙的這番約定,阿靈阿和珍珍都暫且放下心,開始琢磨怎么才能做到讓皇帝挑不出毛病的“文武雙全”。 兩人還沒研究出個頭緒來,一道出人意料的圣旨突然落到了威武家,皇帝下旨永和宮德嬪的近親自內(nèi)務府包衣抬入正黃旗正身,與抬旗的圣旨一起送來的還有皇帝新一輪的賞賜。 這一回狗皇帝真正讓珍珍開了眼界,他加賞了威武內(nèi)務府所有永平莊子一座,京城當鋪兩間,再有金二百兩,銀一千兩。 這一輪賞賜再加上之前所賜的田產(chǎn),威武家抬旗后在正黃旗正身里也能算得上是富裕之家了。 威武千恩萬謝后先去辦了抬旗之事,聽威武說了過程珍珍覺得抬旗和后世的遷戶籍極為相似,具體過程就是把她家的戶籍從內(nèi)務府刪去改錄到正黃旗正身的某一佐領下。 改旗籍首先要有皇帝的圣旨,接著內(nèi)務府給正黃旗統(tǒng)領發(fā)去正式的公文,威武帶著這公文就能去正黃旗登錄戶籍。 德嬪如今在宮中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寵妃,內(nèi)務府的人各個心里都清楚,自然萬事都給予方便。 有內(nèi)務府的人提點,威武家抬旗的事也就辦的給外順利。威武接到圣旨后,由內(nèi)務府一位郎中親自帶領,在一日之內(nèi)往內(nèi)務府和正黃旗都統(tǒng)衙門各跑了一次便完成了改換旗籍的手續(xù)。 抬完旗,接下來要辦的事,便是如何處理皇帝這次的加賜。 雖然珍珍身邊現(xiàn)成的就有阿靈阿這個理財小能手,但兩人目前一無賜婚二無名分,便是阿靈阿能空手變錢珍珍也不能把他帶進家中。所以這回打理皇帝賞賜依然要按照這個時代的套路來,而威武家中唯一有能力料理此事的只有李氏。 莊子和銀錢如往常一般,一部分存在家中,一部分拿去買地,一小部分則用來再次購買奴仆。 賞銀莊子這些威武家先前都經(jīng)歷過,處理起來也算得心應手。但這回皇帝另賞的那兩間當鋪于他們則是全新的東西。彼時大清律例對當鋪的運營有明文規(guī)定,珍珍粗粗了解后覺得這古代的“小額借貸”立法還算完備。康熙朝規(guī)定每座當鋪每年繳納稅銀五兩,而利息最高為每月三分,且一本一利不能違規(guī),又可與當者約定贖回時間等等。如果當物損壞遺失,根據(jù)是被盜還是不可抗力又有具體的條例。 所以,這經(jīng)營當鋪的掌柜還必須是個識字的人,這樣才能吃透關于經(jīng)營當鋪的那些大清律例。 李氏雖出身富貴,但像當鋪這樣的店面也只是在家聽說過族中有經(jīng)營,并沒有直接接手過。還是內(nèi)務府來辦差送賞的郎中帶來了內(nèi)務府總管海拉遜的問候。 “??偣苷f了,這當鋪料理麻煩,若是威武大人身邊沒有識文斷字的奴仆請盡管開口,??偣芰r就著人來幫把手。” 李氏聽見這句話,稍微想了下后便讓徐大柱去莊子上將李勇兄弟叫了回來。又請來人給海拉遜回話:“多謝??偣?,我家還有能使得上的人,只是初初接手這鋪子,往后還要??偣芏喽鄵??!?/br> 內(nèi)務府郎中連說了五六個“好說”,接了李氏送上的一個厚荷包滿面堆笑的離開。 這幾日李氏都不讓珍珍去學堂念書,而是留了她跟在身邊。珍珍聰穎,自然察覺這是李氏要教她學理家。而她聽見這李氏和內(nèi)務府郎中的這段對話后,自覺開啟了不恥下問模式。 “阿奶,為何不要這??偣芘扇藖韼兔Γ俊?/br> “李勇兄弟識字明理,是我家可用之人。外間的人再好,等用順手了也要個一年半載,何苦來哉?” 此時珍珍就不得不佩服李氏的未雨綢繆,這兩兄弟這些年在莊子上除了務農(nóng)以外,李氏還專門讓人教他們識字,原來是養(yǎng)兵千日用兵一時。 李氏一笑,然后打開內(nèi)務府送來的賞賜單子,指尖點著那價值不菲的那兩處當鋪說,“再說我何時說不要??偣軒兔α耍俊?/br> 珍珍琢磨了一會兒,恍然大悟,“阿奶說以后要??偣芏喽鄵钦f以后還有要他幫忙的地方?” 見小孫女領悟極快,李氏欣慰點頭,“正是。開門經(jīng)營便有人來人往,有人便有事端,京城水深,遲早還有??偣芤獛兔Φ牡胤?。還有一層,你jiejie如今身在嬪位,家中若是連個像樣的識文斷字的奴才都派不出去,讓別人如何看?” 珍珍了然,又看著李氏桌上越堆越多的賬本不由感慨:“阿奶,理家可真是難,這里子面子都得顧全?!?/br> 李氏攏起賬本笑回:“咱們家這才多少?珍珍,你可不許偷懶,往后這里頭不少都要給你做嫁妝帶走,可要打起精神來都理干凈了,知道嗎?” 珍珍自然不杵,她想自己當年千軍萬馬的司考都能過,在這大清朝理幾間鋪子一定沒問題。 李氏于是又喚來了當鋪現(xiàn)在的掌柜,吩咐他們把李勇兄弟領去店里從一個月三吊錢的學徒開始做起。 比起在莊子務農(nóng),去當鋪可謂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若是做得好往后說不準能當上個掌柜。 只聽李氏先是贊賞說:“來咱們家?guī)啄炅?,看你是個勤奮求上進的,現(xiàn)在給你個機會,別怕吃苦好好從頭學起?!?/br> 接著又語重心長:“雖然學徒工錢少每月只有三吊錢,可你們是我家派出去的,只要做得好便能早早成柜上的伙計,工錢也自然會漲。我都吩咐過掌柜了,你們往后務必用心?!?/br> 李勇兄弟二人是千恩萬謝,李勇年紀大還算穩(wěn)得住,他的小弟聽了李氏幾句話感動到偷偷抹淚。珍珍旁聽李氏這恩威并施兼又苦口婆心的一番話,不得不在心里為李氏豎起大拇指,她這位阿奶若是在后世絕對是個女強人。 等二人走后,珍珍倒想起這兄弟兩人的身契來,“阿奶,我記得這兄弟二人都是活契,他們?nèi)缃袢チ水斾伕軘€下銀子,萬一往后贖身后走了怎么辦?” 李氏帶著高深莫測的表情,問:“那你覺得活契和死契有什么區(qū)別?” 珍珍除了覺得贖身不同外,她并分別不出其中的區(qū)別。 “死契換忠,活契換勞。死契的奴仆因為身家性命都握在主人手里,故而更忠心,有些不能為外人道的事便能交給他們,不愁他們出賣。而活契的奴仆則是心里揣著指望在做事,你越是給他機會他越是感激你,這里面如何收放自如,才是主人的本事?!?/br> 李氏畢竟年紀不小,勞心勞力的半日和珍珍說話已經(jīng)含了疲憊。珍珍上前給她捏著肩膀,靠在她耳邊撒嬌道:“阿奶懂得最多了。” 李氏享受了片刻孫女的窩心,然后肅了臉指指賬本說:“別鬧了,快把這當鋪的底賬看起來,再將前幾個月的進出都算一遍?!?/br> 珍珍面對李氏的鐵腕教學內(nèi)心一聲哀嚎,只能打起精神坐回桌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