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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告別之時,騎士在效忠的王的墓前終于向心愛之人毫無顧慮地吐露自己的愛慕之意。他要將他的生命,和他所擁有的一切都奉獻給他,這之中,當然也包括在心中時刻灼燒的炙熱愛情。第三次,也就是最近的這一次了。他其實沒有說出類似于表白的話,就只是聽起來格外直白的詢問……而已。可艾爾利看到了熟悉的眼神。他從中,感受到了熟悉的感情。他太高興了。“也是,難以用語言來形容的心情啊。不知道為什么,我不希望再看到你,站在最后,沒有陽光籠罩的陰影角落里,只是用悲傷的眼神注視著我……”不久之前,睜開眼看到的那一幕,讓艾爾利直至今日都沒有忘卻。就仿佛從那時起,浮現(xiàn)在永不熄滅永無陰翳的太陽騎士的面容上的失落和悲哀,便深深地印在了艾爾利的心里。“喬老師說,照片記錄下的,是在一瞬間能夠讓我感到觸動的景色,事物,亦或者……人。”看吶,高文卿。相機的內存塞得滿滿當當,無數(shù)張屬于過去的畫面全擠在了里面。一張一張,從頭開始,一張一張地翻出來看。迦勒底內,恰好走進鏡頭之內的男人的正面——靈子轉移過后,走在最前觀察有無危險的男人的背影——背景是高聳的巨木,平靜的湖泊,幽深的山谷……在每一張照片的角落里,都有一個身形強健而又高大的騎士的背影。艾爾利對這一個將對他的忠誠與愛意銘刻在靈魂之內的騎士說道:“如果這就是‘愛’,那么,我一定愛上你了?!?/br>如果,這不是——不,怎么可能?根本就沒有別的選項。…………不久之后。沉默著的騎士,忽然解下了他的披風。那格外厚實的披風被他圍在了艾爾利的身后,將纖細的青年包裹在其中,仿若將他的溫度也一起傳遞了過去。高文問:“艾爾利,我可以牽住你的手嗎?”艾爾利道:“可以。”騎士的手掌都被銀制的手套覆蓋,被這樣的雙手緊握著,卻一點也沒有感到冰涼。高文又問:“艾爾利,我可以急切地,就在這里向你求愛嗎?”“雖然換一個地方,或者換一個時間更好,但是……我心中的焦慮迫切地驅使我將所有的想法傾吐,我已無法等待,無法再多忍耐一分一秒。”艾爾利當然會說:“可以?!?/br>“……萬分感謝?!?/br>迦勒底那邊,過去跟失魂落魄的高文卿喝了一整晚酒的蘭斯洛特卿信誓旦旦地拍起了胸,一口咬定就算高文卿和他好不容易回來的夢中情人出了遠門,或許在氣氛正好的情況下表了白……——也絕對不可能做超越親吻的事情。“他們兩個,看著就像是純潔得不能更純潔的初戀。什么?哦,高文卿確實挺有經(jīng)驗的,但是,考慮到他拖了這么久才突然爆發(fā)找到了真愛……嘖嘖嘖,肯定只能長期停留在牽手的階段,不敢越池一步?!?/br>“不過,連著兩天都沒能回來,這兩個人的進展究竟到哪一步了?”蘭斯洛特卿的見解確實非常有道理。正常情況下,即使告了白,高文也會遵循著騎士的矜持和體貼原則,將愛人放在比自己還要高的地位,小心呵護,永遠尊重。可是……誰也沒想到,那將正常情況里里外外打破得非常徹底的“意外”就在于:最先出言告白的人不是他,而是艾爾利。那猝不及防之下得到的驚訝,瞬間變?yōu)轶@喜,又在一瞬之間徹底爆發(fā),成為了讓騎士的矜持還是體貼全部丟到了一邊兒的跨越理智的狂喜。明明,真正地算起來,如今這個想要贖罪、擅自將愛人遺忘的他,和愛人重逢的時間,也不過只有是十幾天。全都拋下了。全都顧不上了。過去與現(xiàn)在,宛若雙倍的幸福,就在此刻將太陽騎士所包圍。“不會再背棄你。”“我,在此發(fā)誓?!?/br>……原本應當懸掛在騎士很厚的黑色披風,變成了鋪墊在草地之上,和青年的身下的柔軟的墊子。相機早已從暫借人已然無力的手中脫出,滾落在草坪中,未關閉的鏡頭,幸好被濃厚的綠意所掩藏。這漫長的兩日之內,也被原本特別珍惜它的青年遺忘,難以顧及。襯衣最上方的扣子不小心嘣掉了一顆,這也沒什么,因為后面剩下的那幾顆扣子當然未能幸免,全被極其急躁地扯開。男人把所有的重量都壓到他身上,但是,倒也……不覺得重。衣領敞開而露出的鎖骨傳來一陣接一陣的酥麻,牙齒在昨晚留下的痕跡上打轉,又一點也不留情地狠狠落下更深的印記。“艾爾利,我可以……”低沉到夾帶起一絲沙啞的嗓音,還伴隨著粗重的呼吸。直到這時,雙手被壓在頭頂,身體沒有一處不酸軟的他,這才低低地悶哼一聲。“…………嗯?!?/br>可以。第105章番外3·1“我懷著惶恐詢問神,這是否是懲罰。為懲戒我背棄了教義的無望的感情?!?/br>“神沒有回答我,只是一如既往地,微笑著俯視我迷茫而又痛苦的面容。”“繼續(xù)祈禱?!?/br>“做著不知道是否能夠傳遞到神的耳中的禱告?!?/br>“我的心在墜落,迷惘使我尋不到出路?!?/br>“持續(xù)地,持續(xù)地祈禱著——”“終于?!?/br>“就像是剎那間醒悟?!?/br>“我醒悟了。我得到了啟示。這不是懲罰——而是,神給予他的信徒的垂憐啊?!?/br>在誰都沒有預料到的變故到來之時,那個人,被這位狂熱信徒奉為在人間的另一種“信仰”的那個人,存在被抹消,回憶與曾經(jīng)相遇的印記一同化為了灰燼。可是,他卻沒有“徹徹底底”地遺忘。即使毫無印象,毫無記憶,在胸腔之內流淌、起伏、跌宕的那些讓他難以置信的感情,奇跡一般得以留存。“無論怎么想,都只能認定為‘神跡’吧?!?/br>除自己之外無人的教堂內,身著教士服的少年模樣的英靈靜靜地站起身,抬頭仰望依舊神圣而莊嚴的神像,黯淡的室內,只有他的眼中仿佛有閃動的光點。“感謝神的垂憐,讓我還能保留這份對現(xiàn)在的我來說格外陌生的情感。您在鼓勵我嗎?您在支持我,是嗎?”得到了神的允許。接下來就該去“挽回”了吧。——畢竟。——本來沒有任何喜好,也沒有任何作為可以算作“私心”的他,第一次在禱告的過程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