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雜著愉快和些許悵然的復(fù)雜心情。“……吉爾?”思緒回攏,好在艾爾利還沒忘記,在他一不小心睡著之前,吉爾伽美什和奧茲曼迪亞斯還在氣勢洶洶地對望著。他先是迷迷糊糊地喊了一聲,之后撐起身子坐起來才發(fā)現(xiàn),他還是在老地方坐著,之前應(yīng)該就是趴在桌上睡著的。但是,再往旁邊一看——艾爾利:“……”“……奧茲曼迪亞斯?”過了老半晌才將本該緊接在后的呼喚說出口,如果不是他認(rèn)定自己神志清晰不會突然出現(xiàn)幻覺,艾爾利真的要誤以為自己還在夢里沒能出來。好像在他昏睡的這一期間,有什么非常不得了的事情……發(fā)生了。與事先殘留的最后印象相符合的是,那兩個王還佇立在原地,沒有改變位置,連站姿都沒有明顯的變化。但——首先是氣息變了。竟像是不約而同地,兩人臉色陰沉,大口喘著粗氣,陰翳幾乎要從緊蹙眉下的雙目中凝為實體。其次更讓人震驚的是他們此時的模樣。吉爾伽美什的便服基本上可以直接丟進(jìn)垃圾桶了,英雄王那宛如神祗的俊臉多出了幾道刺眼的血印子,再搭配上寫滿了憤怒的表情,渾身仿佛環(huán)繞著殺意。奧茲曼迪亞斯跟前者半斤八兩,那頭褐發(fā)凌亂得像是在暴風(fēng)雨之中沖刷了一回,只襯托得金瞳中的狠厲之色更加耀眼,他身上的血印子自然也少不了。這兩個從生前到死后成為英靈都沒有吃過多少虧的王者面無表情地對視,沉默,沉默,除了沉默還是沉默。可很顯然,無聲的背景反而讓氣氛凝重得快要滲出來自死亡陰影的寒氣。能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開口的勇士,也就只有艾爾利了。“……你們打了一晚上?”現(xiàn)場殘余的如此強(qiáng)烈的魔力波動,艾爾利怎么可能感受不到,他的震驚一是不解這兩個人為什么會莫名其妙打起來,二就是更加不解,明明鬧出了這么大的動靜,他當(dāng)時為什么完全沒反應(yīng)?!難道他睡得真的有那么死嗎?此話一出,那殺氣騰騰互瞪的兩人終于從僵持的狀態(tài)中解除了。同樣是不約而同地望過來,連轉(zhuǎn)頭的時間都那般一致,相似度頗高的兩位王更是異口同聲:“醒了?那就快到我/余這里來,離那個礙事的太陽的/黃金的遠(yuǎn)一點!”話音在同一時間落下。吉爾伽美什:“……”奧茲曼迪亞斯:“……”往左邊看了一眼,又往右邊看了一眼的艾爾利:“……”太過默契有時候并不是什么好事,尤其是在產(chǎn)生這一默契的雙方還處于互相看不順樣的不同陣營的情況下,就顯得更加慘烈了。“余的王妃自然要投入余的懷抱,黃金的,你趕緊消失,阻礙余與王妃之事余暫且不與你計較?!?/br>“王——妃?還真是厚顏無恥啊?!?/br>吉爾伽美什頓時面露嫌惡之色,對這個稱呼相當(dāng)反感。眼看著他倆一言不合又要打起來了,艾爾利連忙出言阻止。“先等一下!”王們還是氣勢洶洶地轉(zhuǎn)頭看來。艾爾利卡了半天的殼,醞釀出了相當(dāng)蒼白無力的臺詞:“不要打了,天馬上就要亮完了?!?/br>天亮以后,這邊鬧出的動靜很有可能掩藏不住,造成不必要的麻煩——這是他的考慮。然而,顯然這些看似重要的細(xì)節(jié),在那兩位心中并沒有蓋過對彼此的厭惡之情。他們又打起來了。只不過,與夜間那場爭斗的動靜相比起來,確實要收斂了幾分。艾爾利:“……”“好吧,我大概也沒法阻止你們……”很有自知之明——明白以自己的實力絕無摻和進(jìn)這場戰(zhàn)斗的可能性,百分之一也沒有,艾爾利手足無措地在旁觀了一會兒戰(zhàn),總算看出了一點名堂,心中繃緊的弦終于松了下來。雖然還是完全不知道他們?yōu)槭裁磿蚱饋恚吹贸?,那兩位沒有動真格,估計再過一陣就會停了。之前接納到的是從遠(yuǎn)處的高樓后傳送而來的第一縷初陽的光輝,短短幾分鐘,朝陽的些許輪廓便能越過高樓的頂部,展現(xiàn)著白日的到來。遭了。艾爾利忽然心想。master被他忘在了遠(yuǎn)坂凜家,一夜沒能護(hù)衛(wèi)在御主身旁,真是失責(zé)。他默默估算了一下時間,此時可能剛剛過七點,有學(xué)業(yè)在身的高中生大概已經(jīng)起床,準(zhǔn)備洗漱然后吃早飯了。“你們加油,我先去找master了?!?/br>艾爾利對著在冷笑聲中打得驚天動地的兩人說完,沒有得到回應(yīng)。半晌后。“我真的走了哦?”此時此刻,那兩人不出意外地又陷入了僵持。吉爾伽美什的天之鎖捆住了奧茲曼迪亞斯的一只胳膊,而法老的反應(yīng)相當(dāng)迅速,立即用還能活動的另一只手死扣住了金色的鎖鏈。“艾爾,你先過來?!?/br>艾爾利聞言,聽話地上前了幾步。離得近了,男人似乎陷入不利境地的模樣便越加清晰地映入清澈的眸中,可在這僵持之時,從奧茲曼迪亞斯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惱怒,相反,是絕對自信的戰(zhàn)意躍動在他的眉宇間。奧茲曼迪亞斯又氣定神清地道:“還不夠,再近一些?!?/br>艾爾利再往前,張口:“還——”唔!他冷不防驚了一下,眼神里還殘留著未消的詫異。奧茲曼迪亞斯將視線從被他重重一咬后重新染上血色的嘴唇上挪開,直視艾爾利的雙眼,除卻不變的自信,便是與事態(tài)更加不符的笑意。“即使是你的友人,余也無法忍受如此的狂傲。好了,這份歉禮余先收下了,剩下的話待日后再說。”艾爾利:“……啊?!?/br>他已然來不及回應(yīng)了。因為,在說話之前,偉大的法老就被對神性從者有著極強(qiáng)壓制力的天之鎖捆成了粽子,只一瞬間,便轟然砸穿了別墅的建筑本體。太混亂了。以上便是艾爾利觀察完戰(zhàn)況后得出的結(jié)論。正因如此,他決定繼續(xù)完成之前擬定的計劃:不管這兩個人,先回遠(yuǎn)坂宅找到master再說。可是,正當(dāng)他準(zhǔn)備離開這里的時候。“——誰?”艾爾利突然停下腳步,回首望向后方,眉頭微蹙。在這個大清早,天剛蒙蒙亮,較為偏僻的某條小道上,除了少許起早工作和晨跑的路人偶爾經(jīng)過,再沒了別的人影。圍墻上方倏然竄過了一道黑影。速度極快,讓人眼前一花后就不見了蹤影,只有路邊兒的草叢窸窸窣窣搖晃了幾下,證明剛剛的動靜是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