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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錦衣玉食也是父皇給的,你若當真有那樣的骨氣拒絕這一切殊榮恩寵,也還算是有骨氣,能叫人高看幾眼,可你一邊享了這份待遇一邊自視清高,這叫吃里扒外。” 紀錦繡胸膛起伏幾下,最終也沒有說什么,自從趙謙死后,她便一直是這副模樣,不言不語的就連用刑的時候也不多吭一聲。 “沒有撬不出來的話,只是打得不夠狠罷了,此人就交給孤吧?!痹h從外間走了進來,笑聲清寒。 紀煥皺眉,將他上上下下看了一遍,眉心舒展開來,問:“無大礙了?” “服了藥,現(xiàn)在睡下了。”因著昨夜的失禮,袁遠的聲音尤為溫和些,清醒過來之后,自然女人和兄弟缺一不可,兩者又是兄妹關系,紀嬋和他成婚之后,他還得叫這位一聲大舅哥。 紀錦繡也是認識袁遠的,她目光平和,聽到紀嬋沒事的時候,心里突然松了一口氣,又覺得有些不值。 她和趙謙兩條人命,就連拉個人陪葬都做不到。 許是她的表情有些遺憾,袁遠的臉色也變戲法一樣陰了下來,他幾步走到紀錦繡跟前,笑意滲人,“孤的私牢里一百六十三種刑法,郡主定十分歡喜。” 昨夜妙嬋宮那邊鬧得不安生,紀煥也沒閑下來,禁衛(wèi)軍盡皆出動,終于確認當年左將軍府的殘黨一個不剩,隱患不再,紀錦繡留著自然也沒什么用處了。 他雙手負在身后,有些不耐地道:“人就交給你了,收拾好了趕緊滾回晉國去,天天在朕的宮里晃悠,礙眼。” 說罷,他的目光又落到紀錦繡慘白的面龐上,饒有興味地道:“你的懲罰遠不止于此。” 紀錦繡茫然地抬眸,不明白他的意思。 她孑然一身,也只有這條命能稍稍平息帝王怒火了,郡主府也沒什么親人好友可以連累的。 “朕已下令,削去定北王爵位與封號,往后凡史策上提及,定北王功勛蓋世之后該加上一句奈何其女不孝,禍及家門?!?/br> “你的父親身上也流著你最為不齒痛恨的紀氏的血,你說黃泉之下,他們得知此事,該是何表情?” 紀錦繡眼底泛起漣漪,她掙扎著挪動身子,聲嘶力竭地喊:“你怎么能?我父親母親為大燕戰(zhàn)死,立下汗馬功勞,大燕百姓無不敬仰稱贊,你怎么能如此作為?” “是。”紀煥坦然承認,眼帶譏笑,“可你父親的蓋世功勛,一世英名,全部被你敗掉了。” “他們在沙場浴血殺敵,為你搏了半世榮華無度,父皇待你如何大家也是看在眼里,你不也是因為這樣的緣故才敢肆意妄為,百無顧忌的嗎?” 紀錦繡徹底慌了,她不停地嘶喊,最后喉嚨都啞了,御書房里站著的兩個男人眉頭都不見皺一下,看跳梁小丑表演一樣,她終于泄氣,癱倒在冰冷的地上。 這個時候,她突然后悔了。 只是好像后悔也沒有什么用了。 第77章 雙更合一 錦繡郡主和趙謙的事也就這樣過去了, 在京都掀起一陣血雨腥風的滅門案終于告一段落,善惡有報,錦繡郡主和定北王府的結(jié)局令人不勝唏噓, 但也僅此而已。 時間不會因為任何人,任何事而停止流逝。 十月初, 京都天氣開始轉(zhuǎn)涼, 一連兩場大雨過后,天空放了晴, 和風軟陽, 叫人的心情也不由的跟著好轉(zhuǎn)起來。 陳鸞臥床靜養(yǎng)數(shù)日后也慢慢好了起來,能下榻走動后頭一件事就是去妙嬋宮看望紀嬋。 后者的情況并不比她好多少,留得一命已是運氣,就這得益于宮中的天材奇物吊命,毒物清干凈后,身子越發(fā)虛虧得厲害了,每日湯藥不斷, 也是好生將養(yǎng)數(shù)日才漸漸的緩了過來。 外殿奢華, 雕梁畫棟, 花香不絕,亭中輕軟紗帳隨風起舞。陳鸞到的時候, 紀嬋正坐在前庭花廊的秋千下握卷細讀,暖光照得她半面精致的側(cè)臉玉一樣的剔透,只身影瞧上去越發(fā)的纖細瘦弱,一陣風來就要被刮跑一樣的。 陳鸞踱步上前, 水紅色的裙擺漾起溫柔細微的弧度,她臉色尚有些蒼白,但精神卻不錯,聲音里充斥著些擔憂:“太醫(yī)說能下榻走動了嗎?這過堂風口上一吹,你身子可能受得?。俊?/br> 紀嬋將手里的書卷折了個角做記號,倒也沒有起身,只是指了指身邊的位置,含著點笑道:“前兩日都提不起什么氣力,又連著下雨,寒得骨子里生疼,難得今日太陽好,便想著出來走走,你這會不來,用過午膳后,我也是要去找你的?!?/br> 她們兩個劫后余生,都是在閻王爺?shù)牡犊谏喜攘艘蝗?,沒見的時候時時惦念著,這會見上了面除了相視一笑,想說的話卻都沒有說出口,一切盡在不言中。 風一吹,花廊下紫色的花瓣落下,在青石板路上鋪了厚厚一層,紀嬋覺得瞧著好看,便沒叫下頭人打掃,這會淡淡幽香襲來,她瞇了瞇眼,道:“紀錦繡的事,我都聽說了,只是有些差異,平素里連只兔子也不敢下手的,竟有膽子闖到妙嬋宮來下毒。” 她嘆了口氣,語氣陡然冷厲:“是我大意,將你也拖進來了,險些鑄成大錯?!?/br> “說這個做什么?她原本的目標就是我,若說連累,只怕是我連累了你。”陳鸞坐在那鋪了軟墊的石凳上,握了她的手道:“也不說那些糟心的了,總歸大難不死必有后福,咱們兩個命硬,有福?!?/br> 紀嬋被她說得笑了起來,目光停在她并未顯懷的小腹上,眼神柔和下來,“可不是有福?眼看著大選就要開始,這孩子來得當真及時。” 說起大選,陳鸞臉上些微的笑意沒了下去,她緊了緊手里雪白的帕子,皺著眉突然來了句:“嬋兒,我不想后宮進人了?!彼D了頓,接著補充:“一個也不想?!?/br> 現(xiàn)在這樣兒,挺好。 紀嬋微愣,明白了她的意思,眼底晦暗不明,直問:“咱們這些人,憑自個意愿能決定的事很少,你……皇帝可知道你這想法?” 若是可以,誰愿意讓別的風華正好的女子分了丈夫的心?新人一個接一個,花兒一樣的嬌嫩,男人見得多了,被迷了眼,再看舊人心生厭棄也是常有的事。 只是世間之事十全十美的到底少,既已十全九美了,就沒必要執(zhí)著那剩下的一分了。 再者男人三妻四妾是再正常再理所應當不過的事了。 陳鸞搖頭,神色復雜,倒也沒藏著掖著。事實上隨著大選的日子越來越近,她這心里也越發(fā)不安起來,尤其現(xiàn)在還懷了孩子,她更不想將男人往外推。 “我沒與他說過這事兒,不過他倒是曾對我說過一句?!?/br> 紀嬋問:“說了句什么話?” 陳鸞覺著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不大確認,雖那日男人說得斬釘截鐵,可這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