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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朱雀橋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87

分卷閱讀87

    府上發(fā)呆,臣婦還未許人家,便時常去她府上待上一兩個時辰陪她解解悶。”

    “時常說著說著,郡主就開始無聲無息地掉眼淚,卻是一句話也不說,臣婦覺著她是與夫君和離了才如此感傷,更天天抽空出府去陪她。”

    “只是說來也怪,自打熟了以后,郡主終于開口說些別的話,也會關(guān)心一些旁的事,那陣子時常揪著臣婦問些問題,不過問得最多的還屬左將軍一家被下獄的事。”

    “那時娘娘的父親為主,臣婦的父親為輔一并審查此事,最終人贓并獲,先帝震怒,下令夷三族,這事當(dāng)時鬧得沸沸揚揚的,臣婦便透露了一些給郡主,誰知過一段時間后,郡主就喜歡上了娘娘的父親?!?/br>
    陳鸞神色微動,當(dāng)真沒想到還有這么一層隱情。

    她一直便覺著有些不對,若陳申僅僅是當(dāng)時的監(jiān)斬官,那個趙謙為何非要兩次冒著那樣的風(fēng)險置陳申于死地,一次未遂,隱忍數(shù)十年也要將國公府滿門血洗。

    原來陳申不僅僅是監(jiān)斬官,還是當(dāng)年昌帝派去主查此事的官員,若是如此,也怨不得趙謙記恨至此了。

    畢竟是闔府上下兩百多條人命。

    第57章 

    眼看著時間差不多了, 陳鸞又與她們說了幾句客套的話,臨了又賞了些綾羅綢緞下去,那些擔(dān)驚受怕一早晨的貴夫人萬萬沒想到這樣聊了幾句就結(jié)束了, 臨走前互相看了幾眼,都覺著有些難以置信。

    這和想象中的不一樣啊。

    明蘭宮殿外鳥鳴蟲和, 顏色絢麗的蝴蝶停落在半開的花/尖上, 羽翅收合,與周遭環(huán)境完全融為一體, 一片郁郁生機。

    陳鸞失了所有氣力軟倒在座椅上, 哪怕椅上提前鋪了一層軟墊,坐久了那股子寒涼的冷意便流淌到了骨子里。

    流月與葡萄急忙上前將她扶著到床榻上,又拿了兩個軟枕墊在身后,陳鸞這才終于覺著好受了些,松了被咬得現(xiàn)出一排牙印的下唇。

    葡萄見狀,不由氣得又念了幾句:“若不是那年那姨娘和二小姐心黑推主子下水,現(xiàn)在主子也不用受這樣大的罪, 照奴婢看, 她們有今日的下場也是罪有應(yīng)得!”

    流月難得沒有出聲呵斥, 只是擰著眉接過宮女手中的玉碗端到陳鸞跟前,道:“娘娘先將這碗黑糖姜汁喝了暖暖身吧, 也能稍緩疼痛。”

    陳鸞睜眼,睫毛顫/巍巍扇動,卻是望著她們兩人,氣息不穩(wěn)地道:“我與她們的恩怨已然了結(jié), 今日之后,誰都別提前事了。”

    陳鳶與康姨娘那樣個凄慘的死法,也算是因果得報,她總不能將人拉起來鞭/尸,而且就算不發(fā)生這檔子事,陳鳶和康姨娘的結(jié)局也不會好到哪里去。

    在這個當(dāng)口說這樣的話,被有心之人聽了,只會道她涼薄惡毒,已死之人都不放過,全然不顧念血緣親情。

    流月與葡萄也明白里頭的厲害關(guān)系,前者點頭,道:“娘娘放心,奴婢們知分寸的?!?/br>
    陳鸞什么也吃不下,肚子里翻江倒海的,喝什么吐什么,這次的反應(yīng)如此之大,倒是將見多識廣的蘇嬤嬤都嚇得不輕。

    她伺候過不少的貴人娘娘,從沒見過來小日子如此痛苦的,便是陳鸞上月里,也是沒cao什么心,安安穩(wěn)穩(wěn)的就過來了。

    紗帳輕蕩,陳鸞眼皮子耷拉下來,頭軟軟的一歪,幾縷青絲散落鬢邊,竟是面色蒼白,不省人事了。

    一時間,明蘭宮里亂做一團,還是蘇嬤嬤鎮(zhèn)靜些,先吩咐人去太醫(yī)院請?zhí)t(yī),接著又抓住流月讓她太和殿告知胡元。

    這個時辰,早朝也該結(jié)束了。

    龍椅上,天子冕旒珠玉微動,近日里沒出別的亂子,所以令這幫大臣們口誅筆伐的,皆是那作亂國公府的歹人,但更多的卻是在觀望。

    他們都沒見過那木盒,自然無法把這樁事件同十幾年前謀逆案的漏網(wǎng)之魚聯(lián)系到一起,但是皇帝一早派人封了郡主府卻隱現(xiàn)端倪。

    難不成是錦繡郡主干的?

    一個和離了一次的女人,苦等陳申十?dāng)?shù)載,在其原配死后也不乘人之危,后終于等來先帝賜婚圣旨,眼看著快要進(jìn)門了,突然發(fā)瘋把鎮(zhèn)國公府滿門滅了?

    不說她出于什么心理,錦繡郡主府有那個實力嗎?

    相比于這種不切實際的猜想,他們更愿意相信是賊人背后作祟,血洗了國公府不說,還劫了郡主,順便還不忘潑一盆臟水混淆視聽。

    心里猜測有很多,大家眾說紛紜,可龍椅上那個卻始終不開口,由著他們各抒己見,一來二去的,安靜了許久的朝堂又亂成了一鍋粥。

    正在這時,掌扇的宮女身后探出了半個人影,胡元斜眼一瞥,才要下意識皺眉走過去呵斥教訓(xùn)一番,就瞧見了那張熟悉的臉。

    可不正是在皇后身邊伺候的大宮女流月嗎?

    在主子爺還是皇子,皇后還是國公府嫡女的時候,他們也是三天兩頭碰面的老相識。

    流月不比葡萄,她心思細(xì)膩,懂規(guī)矩,知道這是什么地方,若不是皇后娘娘那邊真出了什么事,自然不會貿(mào)貿(mào)然跑來。

    思及此,胡元默默地瞥了一眼龍椅上穩(wěn)坐的男人,卻見后者側(cè)首往流月的方向掃了一眼,意思十分明顯。

    流月等在外頭沒多久,便見胡元偷溜了出來,手里的浮塵也隨著動作晃動。

    “可是皇后娘娘出什么事了?”

    流月點頭,面色凝重:“娘娘早上起來身子就不舒坦,方才實在受不住暈過去了,蘇嬤嬤要奴婢來告知皇上一聲?!?/br>
    胡元聽完,嘶的倒吸了一口涼氣,又隱晦地看了看上頭的方向,壓低了聲音道:“我這就稟告給皇上,只是這早朝還未結(jié)束,可能要勞娘娘多等一會了?!?/br>
    “應(yīng)該的,勞煩公公了?!?/br>
    流月?lián)年慃[的身子,說完了話便轉(zhuǎn)身急急地出了金鑾殿,玉色的宮裝在暖光下留下一角粼粼的光,胡元頓了一會兒轉(zhuǎn)身又貓著身回了殿前。

    龍椅之上,男人居高臨下,冕旒珠玉遮擋下神情莫辨,可饒是這樣,下頭的那些官/員也能猜想到他的表情,定然是與平素如出一轍的淡漠陰鷙和不耐煩。

    胡元彎著身在紀(jì)煥跟前低低耳語:“皇上,明蘭宮那邊來人,說是娘娘身子不適暈過去了?!?/br>
    紀(jì)煥猛的抬眸,似是沒有聽清般,聲音寒冽如冬日里的冰棱子,聽得胡元心頭顫了顫,“暈過去了?”

    “回皇上,是娘娘身邊的大宮女來稟報的?!?/br>
    萬歲爺也是認(rèn)識流月的。

    紀(jì)煥食指落在扶手上的碩大夜明珠上輕點兩下,胡元便識趣地退了幾步,繼續(xù)在一旁充當(dāng)木頭人。

    也對,皇后娘娘再怎么得寵,那也只是一個女人,必然是沒有朝政重要的。

    心中的念想一閃而過,底下大理寺卿正在慷慨陳詞,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