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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老太太有時還說些直話,其他人皆是話中有話,說一句得拐好幾個彎才反應(yīng)得過來。 清晨的濃霧鳥鳴與傍晚的晚霞交織錯疊,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終于到了六月二日,府上熱鬧到極致的氣氛陡然凝固,丫鬟婆子們每一處細(xì)節(jié)每一個角落都不放過,一遍遍的檢查。 光是清風(fēng)閣的翡翠綠花瓶都換了幾個,最后還是從老太太私庫里翻出一個白玉描梅枝堆雪的放在案桌上,整個屋里瞧著什么都是鑲金帶紅,富貴喜慶得不得了。 陳鸞原本平靜無波的心緒也不由得跟著泛起漣漪來,這是她第二次嫁入東宮,可這回嫁的,是她真心喜歡之人。 也是個十足涼薄之人。 這樣一想著,陳鸞又憶起日前胡元親自送來的南海珍珠串與紅珊瑚手釧,各種寶石頭面,雪白的柔夷輕按在光潔的眉心,若凝脂的手腕上珊瑚似血,她極輕地勾了勾嘴角,露出兩個惑人的小梨渦。 她從榻上起身,中衣勝雪,如海藻般的墨發(fā)松散,柔順地搭在肩上與后腰,月色朦朧,透過半開的窗子均勻地鋪在她嬌小的身子上,流月與葡萄進來點燈,見狀忙不迭給她拿了件外衣罩著,打趣道:“小姐可是想著明日的大婚,心里高興得都睡不著了?” 陳鸞似嗔似笑地告誡:“就你們會說,這會我不與你們計較,等入了東宮,再這樣口無遮攔的,可有你們好受的?!?/br> 玩笑歸玩笑,該說的還是得說,宮中不比國公府,太子妃更是被那么多雙眼睛盯著,任何一個錯處就要被揪著不放。 “小姐放心,宮中來了人教我們禮儀,奴婢與流月jiejie都牢牢記著呢,定不會給小姐添麻煩的?!逼咸研σ饕鞯氐?。 陪嫁丫鬟的名額都定了下來,流月與葡萄自幼陪在她身邊,自然是要跟著去的,還有一位是老太太親自指定的,容貌性子皆無話可說,哪里像是去伺候的丫鬟,分明是為太子準(zhǔn)備的侍妾。 那丫鬟喚明月,兩日前就被老太太掉到清風(fēng)閣來伺候,瞧著弱不禁風(fēng)的,陳鸞也沒叫她到跟前做貼身丫鬟的活。 第二日,天邊才泛起魚肚白,整個世界都籠罩在青黑色之中,鳥鳴蛙聲一陣接一陣,陳鸞困得眼皮都睜不開的時候,老太太就拄著拐杖由人扶著來了清風(fēng)閣。 身后跟著浩浩蕩蕩一群人。 “快,將你們大小姐喚醒來,今兒個是大日子,可不能耽誤了時辰!”人逢喜事精神爽,老太太今日格外開懷,說話聲音中氣十足,動作也利索。 第27章 大婚 陳鸞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曲折蜿蜒的廊子下,一條鵝卵石小路延伸,石子上布著厚厚一層油綠的青苔, 她遲疑著不敢踏上去,直到有人從盡頭踱步而來, 白衣出塵清冷如玉, 她看不清那人長什么樣子。 奇怪的是,她竟毫不遲疑的跟在他身后走了。 被喚醒后, 陳鸞尚有些迷糊, 一雙脈脈含情的杏眸蘊著濕霧,宮中派來接濟的嬤嬤笑著簇?fù)碇ャ逶 ?/br> 里屋熏著恬淡雅致的梨木香,大紅的床帳子上繡著龍鳳紋,帳子半落半掛,放眼望去,從貼了大紅喜字的窗柩到老太太身上穿著的暗紅馬面小褂,皆取喜慶之意, 討個吉祥的彩頭。 闔府歡慶, 太子妃出嫁, 對整個京都來說,都是一件難得的盛事。 皇帝纏綿病榻一年多, 身子全然不見好轉(zhuǎn),說句不好聽的,若是哪天有個什么三長兩短,以如今太子如日中天之勢, 這位太子妃便也跟著成為那萬人之上一人之下的存在。 溫水慢慢浸過身子,陳鸞眼眸半開半闔,手腕嬌軟無力,搭在沉黑色的木桶邊緣,腦海也漸漸恢復(fù)清明。 進來伺候的人不少,手里提著盛花的小籃,不時俯身掬一捧花瓣灑在水面上,幽香與露珠混合,嬤嬤拿了香露滴了幾滴在水里,邊笑著在陳鸞耳邊道:“姑娘該睜眼了,等會子的更衣潔面,繁瑣著呢。” “再過些時辰,迎親的儀仗就該到了,可千萬不能誤了時辰。” 這嬤嬤是皇后宮里的人,地位頗高,陳鸞睫毛微扇,睜了眸子,道:“嬤嬤放心,我心中有分寸?!?/br> 東方的第一縷太陽光升起,從窗子里照到每個人臉上,再照到坐在銅鏡前任由嬤嬤丫鬟收拾的陳鸞身上,她覺著有些刺目,顫巍巍睜開了眼。 不覺有些恍惚。 前世,她嫁給紀(jì)蕭時,也是這樣的天氣,萬里無云碧空如洗,卻偏偏把日子過得那樣凄苦悲涼。 太子妃的喜服由四個丫鬟捧著,上頭勾龍畫鳳祥云騰空,處處都是金線銀邊勾勒,光是瞧著,就覺著不一般的貴氣。 陳鸞背脊挺直,任由丫鬟一件一件地給她換上,粉面朱唇,媚色天成,一等一的好顏色,老太太看得連連點頭,點過頭之后眼眶忍不住發(fā)酸,最后她親自挑過那喜慶的紅蓋頭,連聲念叨:“咱們大姑娘嫁得好,嫁得好?!?/br> 這個孫女是她親自帶大,一路cao心過來,叫她最上心的一個,以后的日子,她將成為天家兒媳,再不能肆意承歡膝下,想見就能隨時見著了。 陳鸞杏眸中也蘊著兩汪淚,欲落不落的惹人憐愛,她上前走幾步,如往常一樣拉著老太太的手,聲音哽咽得不像話:“祖母,您好生照顧自個,別太cao勞了,鸞兒日后得空了定常?;馗赐??!?/br> 老太太面色復(fù)雜,越發(fā)覺著舍不得,還是一旁的喜娘急忙圓場,道:“大姑娘快別哭了,等會子花了妝還得再補,這會太子殿下帶著儀仗都快到了,可不能再耽擱時間了。” 老太太一聽,急忙斂了快淌出來的眼淚,將紅蓋頭輕輕蓋在陳鸞堆疊如云的發(fā)上,又左右看了幾圈,確定沒有遺漏的細(xì)節(jié),親自給她撫平衣裳上的每一道褶皺,這才終于松了一口氣。 屋檐下的廊子里,兩名丫鬟神色匆匆,小跑而來,連聲喊道:“老太太,迎親的儀仗已到了國公府門口了。” 陳鸞看不見前頭的路,目光所及,只有紅色的布面,以及蓋頭上綴著的流蘇,隨著她身子的動作微晃。 她突然覺著這些日子都像是做了一場夢,夢中她斗贏了康姨娘和陳鳶,將她們的如意算盤打得粉碎,甚至,還幻想著要嫁給紀(jì)煥。 蒙著眼看不見東西,這叫她心里沒著沒落,極沒有安全感。 兩個丫鬟扶著她一步一步往外走,跨過清風(fēng)閣的門檻,離這自小住著的院子越來越遠(yuǎn),陳鸞步子稍緩,她微微咬著下唇,心跳一下比一下快,腳下像是踩著棉花一樣。 踏出國公府門檻的那一刻,兩側(cè)街上的鞭炮聲如雷鳴般響起,陳鸞身子微僵,幾乎是眨眼之間的功夫,又悄悄放松下來。 跟前突然停了一雙黑底金邊的長靴,靴面上描著張牙舞爪的蟒和祥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