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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明月回頭看他。他的眼睛里是一片死寂。楊恪走過去,握住了他的手,鄭重地說:“明月,還有我在?!?/br>看著被握住的手,傅明月一時恍然,記得小時候,父親也曾經這么握著他,給他溫暖給他鼓勵。被他握著的手指微微動了動,感受著楊恪那只溫暖的手心傳來的熱度。傅明月不由心里一熱,緩緩點了點頭,“嗯?!比缓笠闳惶こ瞿_步,打開了病房的大門。“傅先生,你父親生前已經跟我們簽了協(xié)議。同意在他死后把身體里能用的器官都出售給我們。我們協(xié)商的價格是十萬聯(lián)邦幣。你父親讓我們把十萬轉交給你。請你在這上面簽字?!?/br>傅明月拿起電子筆,一臉平靜地簽下了名字?!罢埬銈儎幼骺煲稽c,請你們,不要讓他太痛苦了?!?/br>人死了又怎么會感到痛苦呢?塔爾公司的資深職員看著眼前這個剛失去了親人的年輕人,卻并沒有反駁他的話。這樣的事這樣的人他看得太多,哀莫大于心死,他們沒有資格去說什么,于是冷淡地說了一聲,“好的?!北愀忠黄鹱哌M了病房。“老爸,你今天還好吧?”陸軍勝看著通訊器里的陸斌。這小子昨天中午便回了學校,只留下老大還在醫(yī)院里陪他??吹阶约倚鹤哟┲娦V品褶绒鹊臉幼?,陸軍勝一臉自豪地說:“我好得很!現(xiàn)在要干一架都沒問題!你趕緊上課去!”陸斌拿著通訊器,這會兒一點都不用擔心老爸的獅子大吼了,一手拿著書一手拿著通訊器悠閑自得地說:“爸,我才剛下課。老哥來了沒?”“還沒。那個臭小子整天跟著衛(wèi)家老三混,真是見了媳婦就忘了爹!”陸斌忍不住“噗”的一笑,“爸,你別亂想了,我哥喜歡的人不是衛(wèi)嵐?!?/br>“那是誰?!”陸斌心里一喊,遭了,他說錯話了,這事情要是給老哥知道那還不剝了他的皮?。⊙壑橐晦D,陸斌哼哼著說:“那是我猜的啦!我哪里知道老哥喜歡誰!”說完也不等老爸回話,立馬掛斷了通訊。“靠!”陸軍勝這回火大發(fā)了,“敢掛斷我電話!不想活了??!”聽聽老二這口氣,明顯是此地無銀三百兩。老大難道真有意中人了?“那個護士有點不正常,跟著她!”衛(wèi)嵐低聲說道。“要不要通知其他人?”“不必。我們兩人對付她一人足夠?!毙l(wèi)嵐開通了通訊廣播,在隱形通訊器里低聲下達了命令,“其他人都歸原地,嚴防敵人同黨?!?/br>“是。”陸航一直暗中跟著女護士,這名女護士的資料之前他們已經查過,確實沒有什么問題。而且由于父親所住的病房是特級保護病房,一般醫(yī)務人員根本無法進入。而這名女護士又是之前已經特準了給父親做特別看護的人醫(yī)務人員之一。大家自然不會懷疑到她的頭上。陸航就覺得奇怪了,為什么這樣的人會被衛(wèi)嵐懷疑上?難道衛(wèi)嵐還查到了什么他不知道的東西?雖然對衛(wèi)嵐的決定有不解,可陸航卻沒有多問,直覺里應該相信衛(wèi)嵐。衛(wèi)嵐一提起,他就下意識跟著他行動了起來。目標人很明顯,直奔陸軍勝所住病房??磿r間,也正好輪到她的班。一切似乎都沒有什么問題。陸航還想著,希望這一切只是衛(wèi)嵐的多想,希望女護士沒有任何問題,希望這次跟蹤早點結束,他現(xiàn)在真的很想去看看傅明月。“對她做例檢,一處地方都不要放過。你們悠著點別露馬腳?!毙l(wèi)嵐眼看著女護士就要走到病房門口,立刻對下屬發(fā)了命令。“明白?!?/br>門口的警衛(wèi)把女護士攔了下來,用電子探測儀對她全身上上下下搜索查探起來。女護士只是很淡然地說,“你們辛苦了?!?/br>警衛(wèi)一邊謹慎地探測著,一邊配合著她嘆了口氣,“哎,真希望司令能趕緊出院,我們也能好好休息休息了?!?/br>“是呢?!迸o士臉上閃現(xiàn)出一抹詭異的笑容。搜了兩遍,卻依舊沒有發(fā)現(xiàn),警衛(wèi)員無奈的說:“好,你可以進去了。司令已經醒了?!?/br>“嗯?!迸o士把手放在門控點上,門控系統(tǒng)掃描了她的指紋信息,確定無誤后,才自動打開了房門。女護士走了進去。“隊長,她身上沒有什么異常。”衛(wèi)嵐微微蹙眉,到底怎么回事?難道估計錯誤?就在這時,衛(wèi)嵐胸口上的某電子儀器忽然振動了幾下,發(fā)出了一聲“嘀”的響聲。衛(wèi)嵐大喊一聲,“不好!”聲音才發(fā)出來,轉瞬間,他的身影就已經消失在陸航眼前。陸航一愣,隨即跟上。就見衛(wèi)嵐直直跑到陸軍勝所住病房前,那病房門系統(tǒng)似乎是為他而設的一般,他一到門口便自動打開了。衛(wèi)嵐毫無猶豫地沖了進去。當陸航趕到病房門口時,只聽轟的一聲巨響,陸航心里一沉,大喊道:“爸!”一股腦沖進病房里,陸航直奔床上人,“爸,你沒事吧?”“咳咳!這電子炸彈真夠狠,居然騙過了這多人?!?/br>“也差點騙過我?!毙l(wèi)嵐站在病房中央,鎮(zhèn)定自若的說。“兇手呢?”陸航看父親沒事,轉回頭問道。衛(wèi)嵐聳聳肩,“她身體里帶著電子自控炸彈,可以把十米范圍內的一切東西炸成灰燼,我當然要把她扔出去羅。就從這里,對準窗口直接扔出去?!?/br>“謝謝你?!标懞接芍缘卣f。“總司令!”“司令沒事吧?”“司令……”一群人陸陸續(xù)續(xù)沖了進來……傅明月抱著父親的骨灰盒,默默走出了醫(yī)院大門。楊恪扶著他上了出租飛行轎車,隨意報了一個地點。不到幾分鐘,兩人便來到了一個幽靜宜人的公園里。傅明月一直沉默著不說話,只是麻木地跟著楊恪,跟著他往前走,然后在湖邊一張長凳上坐了下來。楊恪對他說:“明月,心里難受你就哭出來吧。這里沒有別人。傅叔叔也不希望看到你這個樣子?!?/br>經他這么一說,傅明月想到父親的遺言,眼睛立即濕潤了,眼淚便不由自主的往下掉。楊恪抱住他,按著他的頭,把他按進了自己的懷里。傅明月埋在他溫暖的懷抱中,只覺心里的難受感一點點上涌,想要宣泄,想找個人哭訴,忍不住發(fā)出了一陣嗚嗚的沉悶哭聲。楊恪溫柔地拍著他的背,“哭吧,把心里的苦處都哭出來,哭出來就好了。以后有什么困難盡管找我,我會幫你背著,幫你扛著,我會幫你處理一切問題?!?/br>傅明月沒有說話,卻是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