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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走了。薄靳言開著車來到一處獨棟別墅。他并沒有告訴簡瑤,這是場有點危險的游戲。他下車,雙手揣在呢子大衣里,瞇著眼觀察這棟樓。精精致致的小樓,像那人的品位。小樓里應該也是整潔舒適卻沒有多余裝飾的,雖然那人肯定已經(jīng)不在里面。然而一定也沒走遠,在附近觀察著自己。真正高檔的社區(qū),安靜,有序,悄無聲息,看不出人煙。薄靳言的皮鞋一下一下踏出柔和的節(jié)奏。他伸手推開鐵藝花園門,門安穩(wěn)地滑開。冬天,花園里被收拾得很平整,甚至能看出主人在規(guī)劃春天種什么。別墅的防盜門也沒鎖。薄靳言推開防盜門的一剎那,客廳墻上的鐘響起來,當當當三下,仿佛歡迎客人鼓掌。沙發(fā)茶幾上,放著兩杯咖啡。對著薄靳言的那杯,還冒著熱氣。對著沙發(fā),原本該是主人的那杯,已經(jīng)飲盡。他在請他喝咖啡。薄靳言慢慢走進客廳,優(yōu)雅地托起咖啡碟,微微一啜。好咖啡,正宗的巴西咖啡豆,研磨熬煮,有醇醇的香氣。在繚繞的香氣里,薄靳言笑了。可憐的棋子,已經(jīng)被放棄了。劉茂然聯(lián)系不上謝晗了。他慌了。獅子飼養(yǎng)手冊4343信任與相愛。又經(jīng)過兩天的仔細排查,陳小葦遇害的疑點還是在生殖中心。李熏然在白板上寫下“生殖中心”四個字,然后畫了個圈。費解低聲道:“師父,向法院申請搜查令嗎?”李熏然轉(zhuǎn)身,對著同僚們。沉默了。“現(xiàn)在的問題是,就是找不到陳小葦進入生殖中心的影像資料。那她是從什么地方進去的?為什么一開始不走正門?只看見她出去,她出去的時候很慌張很害怕,為什么?即便生殖中心不接收她,她也不應該……驚恐?!?/br>“聯(lián)系陳小葦?shù)募胰肆嗣???/br>“嗨,你們沒見過她那個爹那個娘,一問三不知,陳小葦進城務工那么久做什么的他們一概不清楚。只是大約四個月前陳小葦打電話回家,說她能掙大錢了,讓父母等著?!?/br>“又是大錢。什么是大錢?多大叫大錢?”“當時陳小葦很高興嗎?”“她媽說她好像哭過?!?/br>“滿打滿算十八歲的姑娘,能干什么呢?”“申請搜查令。”李熏然放下了白板筆。申請搜查令需要時間,李熏然放明顯到了極限的大家回去洗個澡睡個覺。已經(jīng)入夜,李熏然開車回家,在樓下靠著車抽了根煙。他不知道要怎么跟凌遠解釋。夜風很涼,撩著李熏然額前的發(fā)絲。他叼著煙,煩躁地耙耙頭發(fā)。家里的燈沒有亮,凌遠不在家。李熏然抽完一根,歪著頭用打火機點煙,動作有些生疏。他夾著煙,拿著手機想給凌遠打電話,又不知道說什么。反復幾次,李熏然突然抬起頭。有人在窺視他。李熏然是個訓練有素的警察,他的警惕性曾經(jīng)救過他好幾次。他立刻躲進奧迪和建筑物墻體之間的空隙,茫茫的夜色里,視線從四面八方過來,無處不在,又似乎根本沒有。樓道門鎖咯噔一彈,李熏然幾乎跳起來,卻看見鄰居拎著垃圾袋出門,好像也被他嚇一跳。李熏然尷尬地笑笑,立即走進了樓道。鄰居嘟囔一聲,神經(jīng)病。凌遠做完一臺手術,出來一看天都黑透了。他一邊系大衣扣子一邊往外走,看見劉茂然和一個不認識的人在低聲的爭執(zhí),似乎是爭吵“種”什么。凌遠笑道:“劉主任,還沒下班?這位是?”劉茂然一愣,打招呼:“凌院長,這位是溫寧的華大夫,我們認識挺多年了,有個技術上的問題需要切磋。”凌遠和華大夫打過招呼,也沒多想,接著往外走。坦白說凌遠并不喜歡劉茂然,劉茂然的眼神讓人想起爬行動物,潮濕黏膩。但是劉茂然的技術也確實好,生殖中心的名聲大半是靠他。凌遠走了兩步,手機聲嘶力竭地叫起來。他的手機鈴聲永遠設定在最大,怕聲音不夠大夜里醒不過來。為了這個事凌遠提出和李熏然分房睡,李熏然呵呵一聲:你這廣播喇叭似的,隔壁也能聽見啊。凌遠拿出手機,一看是秦少白。他嘆口氣,認命地接起來:“秦主任?!?/br>秦少白性格潑辣,說起話啦噼里啪啦放炮一樣:“你快過來看看,王淵讓人打啦!怎么就那么窩囊,挺大個個子被人打了不還手也不躲!”凌遠道:“王淵?哪個?”秦少白道:“輪轉(zhuǎn)到婦產(chǎn)科的小實習唄!產(chǎn)婦家屬一看他是男的上來就打!”凌遠道:“你別跟人吵,我去看看?!?/br>產(chǎn)婦的丈夫打了醫(yī)生,也覺得理直氣壯,大罵王淵是流氓。產(chǎn)婦挺著肚子在一邊有氣無力地喘氣,護士不敢上去扶她。王淵被打青一只眼。這小子白長個大高個子,現(xiàn)在都被打蒙了,滿臉惶然。凌遠簡直想仰天長嘯。等凌遠把這事兒解決了,安撫家屬,安撫產(chǎn)婦,安撫秦主任,安撫王大夫,天更晚了。凌遠拖著身子往外走,一邊走一邊把手機關掉。他打定主意要回家,今天一天簡直屁事纏身。凌遠到樓下發(fā)現(xiàn)白色的奧迪車,心里挺高興。他抬頭看,家里的燈卻沒開。他上樓開門,試探地問了句:“熏然?”主臥室門沒關,里面有翻身的動靜。凌遠脫外套洗手,悄悄走進臥室。朧朧的小夜燈光里,李熏然背對著他躺著,裹著被子,團成一團。凌遠悄悄退出去,洗漱一番,躡手躡腳進來換睡衣。他伸手摸摸李熏然的頭發(fā),略吃驚:“熏然你醒醒,怎么頭發(fā)這么濕就躺下了?來來來吹吹頭發(fā)?!?/br>李熏然團得更緊了。凌遠假裝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插上吹風機,把李熏然拉起來坐好,呼嚕著獅子毛吹干。李熏然抱著被子坐在床上,一聲不吭。凌遠吹干他的頭發(fā),想去放吹風機。李熏然一下抱住他的腰,在他懷里蹭蹭臉。凌遠壓低聲音緩緩道:“怎么了?”李熏然埋著臉,悶聲悶氣地特別深沉:“老凌啊,問你個事兒?!?/br>凌遠絲絨一樣的笑音滾動一下,從鼻腔共振出來:“嗯?”“我信任你,你也信任我行嗎?”凌遠親吻他的發(fā)旋兒:“行?!?/br>李熏然道:“對不起?!?/br>凌遠笑:“沒關系?!?/br>醫(yī)療場所的搜查令比較難申請。一兩天是夠嗆。第二天法院那邊沒動靜,費解蹲在辦公室等著吃泡面。李熏然早上不讓凌遠做飯,倆人出去喝了頓豬骨粥。他打包了一份,給費解帶來了。費解現(xiàn)在也在找住的地方。當警察的作息時間不規(guī)律,吃東西也沒法規(guī)律,父母年紀大了,大晚上回去大凌晨出門簡直能讓老頭老太太神經(jīng)衰弱。“我倒是會做飯,可是我媽心疼我,不讓我做。我晚上十一二點回家,她還得爬起來給我做宵夜,造孽?!辟M解嘆氣:“師父你現(xiàn)在的住處是怎么找到的?!?/br>“老天獎勵的?!?/br>“哦?!?/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