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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卿在柯安面前站定,微微喘著氣說道。 “師父在里面,若是師妹有急事我就進去通報一聲?!?/br> 于卿向來很鎮(zhèn)定,連掌門都說她有大將之風(fēng),如今卻如此慌張,想來是真的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不必了,于卿你直接進來吧?!?/br> 突然,掌門的聲音在兩人耳邊響起。 柯安微微俯身,“是的師父。”然后他做了一個手勢請于卿入內(nèi)。 于卿入內(nèi)之后,就看到掌門站在大殿下,背對著她負(fù)手而立。 掌門所在的正殿,大氣恢弘,里面隱隱有靈氣流動,帶著淡淡的威壓,讓踏入里面的人不由心生敬意。 于卿踏入正殿后,不敢隨意亂撇,在掌門身旁站定剛剛行了一禮,還沒來得及說話掌門就已率先開口道:“我已知曉事情經(jīng)過,事實上那位的存在我一直都知道,你傳來的信箋我也已經(jīng)收到了,只是不便回復(fù)你。那位算是我門派中的一位前輩,只是性情有些隨意,若是你下次再遇到就多擔(dān)待點?!?/br> 于卿微微一怔,說不上自己是什么感受,但還是自心底里松了口氣。 不管怎么樣,那位并非魔修就好。 但于卿又覺得有些怪怪的。掌門話中明明說那位是長輩,怎么又是一幅將她當(dāng)作晚輩去縱容的姿態(tài)呢。 不過如今這時候也不容于卿細(xì)想。 “那弟子就先告退了。”于卿拱手行禮,如此道。 掌門點了點頭,于卿便退了下去。 當(dāng)于卿消失在門口之后,掌門的座位之上瞬間出現(xiàn)了一個懶懶躺著的紅衣女子。 美目流轉(zhuǎn)之間,風(fēng)華無限。 “老祖,您嚇到她了?!闭崎T凌霄有些無奈道。 這位的性情還真是沒怎么變啊。 不過她昏迷千年之久,千年時光于她而言不過彈指揮間,她的性情與昏迷之前一樣也沒什么奇怪的。 蕭以安調(diào)整了一下姿勢,還是感覺不太舒服,干脆坐直了來,啃著個不知道從哪里掏出來的靈果,聽到凌霄的話后隨意揮了揮手,“我像是個無聊就去調(diào)戲別人的人嗎?!?/br> 凌霄沒有說話,但他的神情分明就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 難道不是嗎。 “你這是什么眼神,不知道尊重老祖嗎?!笔捯园舶琢怂谎?。 凌霄咳了咳,“老祖,注意形象?!?/br> 他忍了又忍,終于還是將這句話說出口了。 實在是不說不行啊。 之前是小輩就算了,現(xiàn)在修真界老一輩大多都已經(jīng)戰(zhàn)亡于千年前那場戰(zhàn)役中,他們凌淵閣的老一輩也同樣戰(zhàn)死,老祖無論是對于凌淵閣,還是對于修真界來說,輩分都高得驚人。 而且她還是修真界傳頌千年的存在。 但如果讓弟子們看到她這幅做派,那所有的幻想都會破滅的好嗎。 求不鬧! 蕭以安淡淡瞥了眼凌霄,然后才像發(fā)現(xiàn)什么一樣,不滿道:“你現(xiàn)在這是什么裝扮?!?/br> 一頭銀發(fā),身著掌門衣袍,再配上那長長的白胡子,看著就如同人間四十出頭的長者形象,穩(wěn)重異常,果真是好一副仙風(fēng)道骨的掌門形象。 “老祖,這是因為……”凌霄連忙解釋。 但蕭以安右手食指拇指一合,打了個響指,然后凌霄所有的話都被截斷了。 “就這樣吧,我還算滿意?!?/br> “凌霄你別給我變回來了,不然我會生氣的哦?!?/br> “我走啦,去找那個小朋友玩。和你聊天真是太無聊了?!?/br> 話音一落,大殿內(nèi)已經(jīng)沒有了那個紅衣身影,只剩下凌霄一人再也維持不住自己仙風(fēng)道骨的形象,欲哭無淚站在原地。 能被老祖你看上并且產(chǎn)生興趣的,才叫凄涼。 …… 知道沒有任何問題,所以下山的時候于卿心情很是放松。 她再次途徑那片木棉樹林時,腳步越發(fā)緩了下來,原本因為師父的那件事而有些郁郁的心情也漸漸平靜了下來。 突然,一朵妖艷又開得燦爛的木棉花出現(xiàn)在于卿前面。 “師妹可喜歡?” 柯安不知何時也來到了這片木棉樹林。 他右手舉著木棉花,嘴角笑意溫柔。長身玉立,腰佩長劍,豐神俊朗,就這樣靜靜地看著于卿。 恍若他的天地間只有她一個人。 不遠(yuǎn)處圍觀到這一切的凌淵閣弟子都小聲驚呼起來。 一個是凌淵閣年輕一輩中的領(lǐng)軍人物,掌門座下大師兄。另一位則是凌云峰大師姐,天賦驚人,同樣也是年輕一輩中驚才絕艷的人物。 這兩位無論是從資歷地位,還是從外貌上來說都非常的般配。 如今兩位這樣,分明就是有些貓膩啊。 于卿看到這一幕,怔在原地。 她入凌淵閣這些年來,一直專心修煉。雖然教導(dǎo)弟子很是用心,但總是一副冷淡模樣,又是大師姐,所以雖然她見過很多這種場面,但自己卻從來沒有經(jīng)歷過。 她與柯安關(guān)系頗好,畢竟兩人都為凌淵閣年輕一代領(lǐng)軍人物,從煉氣期起他們就多有競爭,也會在一起探討功法。所以眼下于卿頗為苦惱。 她從來沒有經(jīng)歷過,所以也不懂要怎么樣拒絕才不會讓柯師兄難堪。 就在氣氛凝固的那一剎那,一抹紅色突然出現(xiàn)在兩人身邊??諝庵幸查_始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薄荷香味。 “于卿小朋友,不用來日我們也再會了呢?!?/br> 蕭以安伸手,在柯安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把他手里那朵艷麗非常的木棉花接過來了,順手別在了自己的耳畔。 她看向柯安,微微瞇起雙眼笑起來,“小小年紀(jì)就給師妹送花,這可不好啊?!?/br> 然后她環(huán)顧了一眼四周的木棉樹,又接著道:“這片樹林里開得最好的木棉花自然應(yīng)該送給最可愛的前輩了,你說是不是?!?/br> 說到最后,話語上揚,隱隱約約帶著警告。 在場眾人一開始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而于卿是接受能力最好的一位了,畢竟她已經(jīng)見識過這位前輩的惡趣味了。 不過如今這位的表現(xiàn),也算是為她解圍了。 所以暗地里于卿也算是松了口氣。 起碼不用面對那么一幅尷尬的景象了。 此時周圍眾人才算慢慢恢復(fù)過來,他們都為了蕭以安的相貌驚呼起來。 畢竟即使是被稱為凌淵閣四姝之一的于卿,站在她身邊也不能奪其光華。 更何況她身上還帶著一種氣質(zhì),張揚又神秘。 至于身為當(dāng)事人之一的柯安,聽到蕭以安的話后也只能苦笑著拱手道:“前輩喜歡就好?!?/br> 姿態(tài)從容,倒沒有失了凌淵閣年輕一輩第一人的風(fēng)度。 蕭以安偏頭看他。 灼灼如火的木棉花在耳畔盛開著,但女子卻充分詮釋了何謂人比花嬌。 “很好,小朋友你也很有前途?!?/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