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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九歌覺得從到加州的那一天他就好像是掉進了一條橙色通道的小愛麗絲,光怪陸離的新世界,還有形形□□的陌生人。這一趟旅程,脫胎換骨,他從懵懂走向成熟,終于找到了自己。他的確很辛苦,但也異常幸運,他不僅收獲了朋友,而且從最開始在他還沒想到后來會得到了這樣一份獨一無二的愛情時,紀肇淵就已經陪在了他身旁。他舉杯,祝在座的每一位鵬程萬里,不悔初心。格里斯先咋呼起來,一邊干杯一邊要學劃拳助興。楚九歌剛教了他兩下,他便不勝酒力地癱倒在沙發(fā)上。楚九歌看著那壯實的一灘腱子rou,無語地直翻白眼。齊威沉默地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至醺時他竟紅著眼眶取下了腕帶,工工整整地擺在手心。大家看到他這樣便識相地閉了嘴。“凱利,”齊威垂下眼睛,微微笑了一下,“我們都做到了。”譚修竹手指緊緊攥著酒杯,齊威把手伸到他面前,抬頭靜靜地看他。當年他們三人中凱利是最引人注目的明星,幾乎全美的球探都向凱利拋出過橄欖枝。全國高中生聯(lián)賽時,他們風頭無兩,眼看就要拿下了州冠軍、全國冠軍,可是凱利卻在州決賽第四節(jié)時因為心臟病發(fā)當場昏倒。齊威看著凱利被救護車拉走,再也沒有回來。昔日的“鐵三角”先是失去了凱利,接著譚修竹看球隊奪冠無望后決然轉去了敵對學校,不僅拿到了當年的全國冠軍,還成了雄鷹隊首屈一指的小前鋒。譚修竹用力咬牙,臉頰旁的青筋都浮現出來。他和齊威對視良久后,仿佛認輸一般地嘆了口氣,接著緩緩抬手附在齊威的手上,“凱利,好久不見?!?/br>他們掌心交疊,像是每次上場前最熟悉的鼓勵方式。其中握著一個破舊的腕帶,上面的“K”已經斑駁。“凱利哥以前老說籃球的意義就在于兄弟,”洛米不自在地笑笑,端著酒杯又和大家碰了碰,“敬兄弟籃球?!?/br>譚修竹挑眉,無可無不可地和大家一一碰杯,唯獨沒理會齊威。齊威瞪著他,背過身小聲質問道:“你真心的嗎?”“我當然想念凱利,同時也為我們分開的那幾年覺得遺憾,但我從沒后悔過當初的決定?!弊T修竹冷淡地抿了口酒,“還是那句話,跟一個沒有前途的球隊談忠誠,太愚蠢了?!?/br>“兄弟籃球……”齊威苦笑,“你哪來的臉說這四個字?”譚修竹拉著他窩進沙發(fā)黑暗一角,冷漠的臉上竟帶了一絲笑,“阿威,如果你跟我為‘夫妻籃球’碰一杯的話,我還是愿意喝的。”作者有話要說: 今晚完結第54章054齊威和譚修竹走后,楚九歌在校隊里有些不自在,沒人扯皮便只能將多余的精力放在訓練上,反倒因禍得福,球技精進了不少。學習上他越來越如魚得水,開始還需要隔三差五找紀肇淵吐吐苦水,吸幾口學神之氣。后來他跌跌撞撞地琢磨出一套自己的方法,辛苦是辛苦,但努力過后的成就感也是翻了倍的。他甚至還作為過來人,友情幫助了幾個初來乍到的中國留學生,簡直雷鋒精神長存。楚九歌暗自驕傲,狐假虎威,誰讓學神是他家屬啊。楚九歌晃著自己的大尾巴,周內學習周末調情,一路順風順水,直到快要畢業(yè)那年,他才遭遇了滑鐵盧。他對畢業(yè)設計的期望值不及紀肇淵大學時的三分之一,只求能踏實做完,分數中等偏上,讓他順利拿到畢業(yè)證就好了。可天不遂人愿,他的教授姓徐,亞洲人,手下一眾研究生和本科生被壓榨得慘無人道。徐教授的脾氣也大,報告中出現一點小問題就會讓他們推翻重新來過,楚九歌被折磨得苦不堪言。楚九歌第一個月的分析結果被徐教授對折起來三兩下撕成了碎片,他看著一地狼藉,心累得只想立馬飛去堪薩斯討一個抱抱。他垂著腦袋走出教授的辦公室,門一關上就撒丫子往機場跑。楚九歌折騰了幾個小時,終于把腦袋埋進紀肇淵頸間,再也不肯出來。他一頭卷毛調皮地蹭著紀肇淵的下巴,紀肇淵半摟著他往后仰,“怎么突然過來?”“查查你的崗,”楚九歌嘟噥,“你別問我了,先抱我?!?/br>紀肇淵閉上嘴,安靜地抱著他站在客廳里。白色的節(jié)能燈光從天花板上照下來,把楚九歌淺色的頭發(fā)映得灰白,紀肇淵抿了下嘴,有些不開心地抬手擋在他的頭頂。楚九歌感覺到他的小動作,偏過頭眨眨眼睛,聲音沙啞道:“你干什么呢?”“燈光把你頭發(fā)都照白了,”紀肇淵皺著眉頭,“不喜歡?!?/br>“唉呀……唉呀……”楚九歌癟嘴嘆氣,“節(jié)能燈是個好寶寶,不關它的事兒,都是我那個教授啊,愁死我了!我都快要變成少白頭了?!?/br>紀肇淵聞言竟然仔細地扒拉了兩下他的頭發(fā),沒有看到白色的后才放下心來,“胡說?!?/br>“我一點都沒夸張!”楚九歌叫苦不迭,他吸吸腮幫子,鼓出來金魚嘴,“你看我瘦的臉上都沒一點rou了……”紀肇淵兩指捏住他下巴上絲毫沒有減少的小軟rou,順從道:“嗯,真的沒rou了?!?/br>晚飯時候楚九歌一定要吃紅燒排骨和油燜大蝦,說要給自己好好補補,紀肇淵快速地處理完工作,挽起袖子開始挑蝦線。楚九歌蹲在旁邊擇菜,過了一會兒突然悶聲問道:“大寶貝,你無論何時最感謝的都是自己嗎?”紀肇淵扭過來認真地看著他,“對?!?/br>楚九歌又問:“比如我們之間的愛情,你第一個要感謝的也是你自己嗎?”“是,”紀肇淵點頭,“我能夠接受這段伴侶關系的前提就是自我肯定,我要完全確定自己值得被你愛時才可以去愛你?!?/br>楚九歌是他的終點,他的行囊里裝滿了楚九歌送他的信任和愛,可這一段旅程終究是他自己跋涉過來的,拖著殘翅向他橙色的光緩緩前行。楚九歌蹲的腳麻,人也有些煩躁,他索性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可我完全不知道這是一種什么樣的感受。”他抬頭看著紀肇淵,“我有時候會想徐教授雖然看起來這么苛刻,可他從來都不告訴我原因就不停地讓我重做,這樣下去我也只是不停地在浪費時間做無用功啊?!?/br>紀肇淵頓了頓,突然洗干凈手,蹲下來捂住了楚九歌的耳朵。他張口輕聲說了一段話,楚九歌看到他的口型,笑了起來,下一秒便撲倒過去抱住他使勁親了兩口。“大寶貝,”楚九歌像小獸一般咬著他的下唇廝磨,“你竟然罵人!”“不是每個人都當得起導師二字,”紀肇淵一臉理所當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