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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Love,攙扶著麥汀先生朝他們點點頭,“那我們就先走了,小餅干不能放的,明天記得送出去。”楚九歌連連答應(yīng)下來,目送他們手牽手慢慢走遠后,扭過頭對紀(jì)肇淵說:“明天我要去UCLA玩了,我們一人分一半吧。你帶給同事,我拿給齊威他們?!?/br>紀(jì)肇淵說:“好?!?/br>楚九歌笑著又取了個餐盒出來,把蛋糕和餅干按一比一的比例裝進去,還在盒子外加了張卡片,上面畫著一只抱著橙子的卡通貓咪。他捏捏紀(jì)肇淵的手指,然后把戒指往下取了一些,傻笑著看著那塊壓痕,“好開心啊,迫不及待地想說給全世界聽!”紀(jì)肇淵半倚在餐桌旁,任他握著自己的手,“說什么?”“我結(jié)婚了,快祝福我?!背鸥杼蛱蜃旖?,“快重復(fù)一遍,明天就這么說?!?/br>紀(jì)肇淵笑起來,認(rèn)真復(fù)述道:“我結(jié)婚了,快……”他有些說不出這么任性的話,于是就換了一個詞,“請祝福我?!?/br>楚九歌仰頭看著他,雞尾酒一般的夕陽從窗戶斜照進來,暈染在他周圍。他們對視著,瞳孔中只剩下對方。“祝你們即使?fàn)幊骋矔芸旌秃?,祝你們擁有秘密卻又互相坦誠,祝你們彼此相愛一日比一日年輕?!背鸥柁又弊佑H了親他,“可以嗎?”“可以。”紀(jì)肇淵點頭,俯身抱住他,充實到再也沒有別的野心。第二天凌晨五點不到,楚九歌就迷迷糊糊地被吵醒了。他皺著眉頭爬到床邊,看到洛米在小院門口歡快地沖他招手,格里斯還在死命按著那輛破爛二手車的喇叭。楚九歌抓抓頭發(fā),朝他們喊:“你們消停點好嗎!我現(xiàn)在就下去了?!?/br>紀(jì)肇淵也醒了,翻身看著他,“要走了嗎?”“嗯,”楚九歌迷蒙著眼睛又趴在他身上賴了一陣,“我走了啊,你記得去學(xué)校時候把餅干帶上?!?/br>紀(jì)肇淵勾著他的小拇指,低聲說:“明天……早點回來?!?/br>“知道了,”楚九歌笑起來,親了親他的臉頰,“不會忘掉你的小魚干的!”楚九歌走后又過了兩個小時,紀(jì)肇淵才起床。他給Love開了個新罐頭,又去院子里轉(zhuǎn)了一圈澆了澆水,然后才提著餐盒上班去了。因為周末的原因,辦公室的氣氛要比工作日里閑散不少,他到的時候幾個同事正圍在一起瞎聊。紀(jì)肇淵把餐盒放在公共桌子上,按照楚九歌的要求把小蛋糕圍著那張卡片擺成了一個心形。他看著卡片上的簡筆畫想了想,又有些舍不得,便悄悄揣回了自己兜里。有女同事看到他,一臉驚喜地踩著高跟鞋跑過來,“Weller,是有好消息要告訴我們嗎?”其余的幾個同事也都好奇地圍了上來,紀(jì)肇淵覺得喘不過氣,有些不自然地往后退了一步,然后攥緊了他的戒指,“是?!?/br>“好可愛??!”女同事掏出手機給兔子蛋糕拍了張照片,“我可以拿一塊嗎?”“就是送給你們的,”紀(jì)肇淵比了個“請”的手勢,目光在觸到戒指的時候逐漸放松了下來。他抿了抿嘴唇,認(rèn)真說道:“我結(jié)婚了,請……”他還沒說完,正吃著小蛋糕的女同事就驚呼了起來:“新婚快樂!”紀(jì)肇淵淺淺笑了一下:“謝謝?!?/br>其他同事也都從善如流地領(lǐng)了自己的小蛋糕,一人一句祝福著他,然后話題漸漸轉(zhuǎn)移到別的八卦上面。紀(jì)肇淵站在他們中間,手上那枚小戒指仿佛吸血鬼的護身符,竟讓他隱去了那種格格不入的違和感。即使沉默不語,也不會被排斥在外。大家熱火朝天地聊著,誰都沒有注意到門口一閃而過的兩道身影。“你還好吧?”康萊麗把林昱拉到電梯口,“我陪你在外面待一會兒?!?/br>林昱咬了咬下唇,輕聲問道:“你之前不是問我為什么會輸么?”康萊麗嘆了口氣:“可是他已經(jīng)結(jié)婚了,你也該往前看看,總會遇到合適的……”“我從來沒告訴過他,”林昱勾起一邊嘴角,眼睛里有著支離破碎的殘忍,“因為Weller是阿斯伯格?!?/br>話說到這里,康萊麗自然就懂了。正常人誰會愿意和一個精神有毛病的人在一起生活,你愛他你恨他你的所有情緒都如同對牛彈琴,你除了伴侶之外還要承擔(dān)起聆聽者和引導(dǎo)者的責(zé)任,你要斷掉很多社交活動只為配合他的步伐。人類都會傾向于容易的生活,這么難受的事情,沒有人會主動往自己身上攬的。她吃驚地張了張嘴,啞了好幾秒才能發(fā)出聲來:“那……Weller的結(jié)婚對象知道這件事?”林昱靠在墻上,沉默地看了看她,任由她腦補出與事實完全背離的劇情。康萊麗出離得憤怒,她跺了下腳,畫了精致妝容的臉也漲紅起來。她強迫自己深呼吸,然后咬牙問林昱:“你確定他是阿斯伯格患者?”林昱點了點頭:“我確定。”“那你為什么不早說?!填表那天你明明有機會提醒那個男生的!”康萊麗瞪著他,手提包甩在他的身上,接著跑回了辦公室。大家還圍在一起漫天胡侃,喜歡甜食的女同事又拿了一塊小蛋糕,抬頭看到站在門口的康萊麗,“康,你怎么才來!”她朝康萊麗招招手,“快過來嘗嘗,Weller給我們帶的,他結(jié)婚了!”康萊麗沒應(yīng)聲,她直直盯著紀(jì)肇淵,嘲諷地笑了一下,然后慢慢向他走過來。“我們一直都覺得你只是不愛說話,性格有些古怪罷了。我今天才知道你這么惡心!”她冷笑著,把女同事遞過來的小蛋糕摔在地上。大家都愣住了,女同事最先反應(yīng)過來,趕忙拉著康萊麗的胳膊,“康,你干什么?!”“我干什么?”康萊麗不可置信地?fù)u了搖頭,她手指指向紀(jì)肇淵,“你這句話應(yīng)該問他!”紀(jì)肇淵看著地上面目全非的小蛋糕,失望地皺了皺眉??等R麗的話他一句都聽不懂,他完全不明白自己只是想要一句祝福而已,為什么要被這么對待。大約是康萊麗的氣勢太強,大家都沒敢插話,連女同事都不自覺松開了手。她冷哼一聲,伸手點了點自己的太陽xue,“還要我說下去嗎?”然后用口型說道:“精神病?!?/br>紀(jì)肇淵后背僵直,他努力握緊戒指,生怕下一秒就不自主抽搐起來。這種場景他小的時候經(jīng)常遇到,第一次就源于他的生父。仿佛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扒光了衣服,所有人都猙獰起來,一邊戳著他的脊梁骨,一邊告訴他“你有病!”康萊麗依然沒有解氣,她瞥了眼被紀(jì)肇淵護起來的戒指,“就你這樣的還敢結(jié)婚,你想害誰?。?!”第36章03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