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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略沙啞一點,應(yīng)該是喬尼,另一個略清亮一點,可能是唐熠。他們說了幾句便安靜了下來,片刻之后,悠揚的大提琴聲緩緩響起,是巴赫的,唐熠最喜歡的曲子之一。宗銘如釋重負,幾乎是下意識地長長呼了口氣——快三個月了,他終于徹底確定了唐熠還活著!桑菡如果知道這個消息一定會高興得暈過去吧,還有唐輝和唐母,桑國庭和何芷舒……所有這些為他懸著心的人,如果此刻聽到這首曲子不知道會有多開心!好了,人找到了,現(xiàn)在只要想辦法把他安全地弄出來就可以了!問題是怎么弄出來?宗銘試著敲了敲氣孔附近的巖石,太硬了,除非定向爆破否則不可能開出一個可以救人的洞來。但唐熠就關(guān)在里面,定向爆破也可能傷到他……哦對,最大的問題是根本沒有炸藥,定向爆破個毛線啊?宗銘有點牙疼,仰頭望向崖頂,剛才那把火一放,里面的人明天必然會加強警戒,想要從白堡內(nèi)部進入地下室難度太大了,帶個人出來更是天方夜譚,除非這地下室還有另外的出口……正思忖間,大提琴聲停了,隔了一會兒巖腹里再次傳來喬尼的聲音。唐熠偶爾回應(yīng)兩句,極為簡短。宗銘仍然聽不清他們在說什么,剛想往下爬一點再看看有沒有別的氣孔,忽聽“吱呀——”一聲澀響,好像是門開了,一個女聲插入了他們的對話。女聲仿佛激怒了喬尼,他提高聲音訓(xùn)斥了幾句,然而那女聲十分執(zhí)著,接著他的話尾又說了一大堆。最后門重重響了一聲,所有對話都停止了。一片安靜,只聽到嗚嗚的風聲和海浪拍打巖石的聲音,宗銘靜靜等了一會兒,聽到一聲低沉的大提琴聲,唐熠隨手拉了兩個不成曲調(diào)的旋律,嘆了口氣。而后燈光忽然熄滅了,地下室內(nèi)再也沒有任何聲音傳出。看來喬尼是被女仆叫走了,宗銘想了想,撿起一塊石頭在氣孔旁邊“啪啪啪”敲了三下。巖腹里是空的,敲擊聲分外空曠清晰,宗銘等了數(shù)秒,“啪啪啪”又敲了三下。燈光亮起,唐熠醒了。宗銘第三次敲擊,仍舊是三下。細碎的腳步聲慢慢走近了氣孔,接著,巖腹里傳來空洞的敲擊聲——“啪啪啪”,和他的節(jié)奏一模一樣!“唐熠?”宗銘心頭一喜,對著氣孔小聲道,“是你嗎?”有人應(yīng)了一聲,離得太遠聲音極小,隔了少頃,氣孔下方傳來“哐當”一聲,唐熠似乎是搬了個什么東西過來,再開口時聲音離氣孔近了許多:“誰?”宗銘不確定他是不是知道自己的名字,想直接說李維斯或者桑菡的名字又怕他起疑心,微一思索,腦袋上燈泡一亮,脫口道:“‘軒轅飄飄’的老婆!”“……”唐熠顯然愣住了,頓了一下才道,“你說什么?”“我是霸王票榜上一直壓你一塊錢的那個人!”宗銘為了證明自己的身份徹底把老臉豁出去了,“你是‘軒轅飄飄的表妹’對吧?我是‘軒轅飄飄的老婆’!”“啊?”唐熠用語氣精確地詮釋了什么叫“十臉懵逼”,失聲道,“你到底是誰?”“我是Reeves的丈夫,我姓宗,我們在劇組見過的?!弊阢懙?,“唐熠,你沒事吧?”“你是宗銘?”唐熠繼續(xù)十臉懵逼,“你是霸王榜第一那個神經(jīng)病?你為什么總是壓我一塊錢?”“……”宗銘實在是騰不出手來,要么一定扶額了,“我們非要在這個時段尬聊嗎?小朋友我是來救你的,我是警察叔叔OK?”“哦哦?!碧旗诳偹慊剡^神來,忙道,“我沒事,謝謝你宗先生……桑菡他怎么樣?他沒事吧?我問了好多次但他們沒人告訴我那天之后的事情……他們沒傷害他吧?”“他沒事,等你出去馬上就能見到他?!弊阢憸卣Z安慰他,“唐熠你聽著,你之前被他們帶出過地下室對吧?你還記不記得出去的路,當時有沒有經(jīng)過白堡內(nèi)部?”“有兩條路?!碧旗谡f,“我剛到這兒的時候情況很差,他們怕我發(fā)瘋死了,就讓護士定期帶我出去散散心,還讓一個叫‘辛’的醫(yī)生給我做心理治療。那條路是要通過白堡內(nèi)部的,出口在客廳西側(cè)的走廊里。另外還有一條路是喬尼帶我出去時走過的,很長,好像是在地下繞過了白堡,出去以后就是海邊。不過他就帶我出去過一次,我不確定我記下了所有的路口。”宗銘敏銳地抓住了重點:“路口?喬尼帶你走的路有很多分叉?”“是的,有點像水上樂園的滑水管道,四通八達的?!碧旗谡f,“可惜我當時狀態(tài)不太好,沒有記下具體的路線……對不起……”“沒事,你已經(jīng)很棒了,通過視頻送出去的那兩段音樂信息給我們幫了大忙?!弊阢懨Π参克?,說實話唐熠的堅強和韌性已經(jīng)超出了他的想象,原本他還擔心會見到一個神志不清驚弓之鳥一般的小男孩兒,沒想到他自我調(diào)節(jié)得這么好,表達如此清晰,情緒如此穩(wěn)定。桑菡眼光實在是不錯!“跟我說說喬尼?!弊阢懹謫査八?jīng)常來找你嗎,他跟你談過些什么,你知不知道他和珍妮弗是什么關(guān)系?”“珍妮弗?珍妮弗是誰?”唐熠不解地問。“你沒見過這兒的女主人?”宗銘有些意外,“一個非常纖瘦病弱的女人,大約26、7歲,和喬尼差不多高,有一頭非常長的淡金色卷發(fā)?!?/br>“我不知道,我從沒見過她?!碧旗谡f,“我以為這里的主人是喬尼,那些醫(yī)生護士都對他很尊敬,叫他‘史賓賽先生’,只有他敢隨便帶我出去。”“好吧?!弊阢懓櫫税櫭迹念^飄過一絲疑云,“關(guān)于喬尼你都知道些什么?”“他好像有什么很嚴重的病?!碧旗谡f,“他大概一周會來一次地下室,叫我拉琴給他聽。他比較喜歡巴赫的G大調(diào)組曲,說只有聽我拉這首曲子才能平靜下來……他有點神經(jīng)質(zhì),經(jīng)常莫名其妙發(fā)火砸東西,護士很怕他,但又對他管得很嚴,每次他只要下來待一會兒就會勸他回去,吃藥打針什么的。”“你知不知道他是什么???吃什么藥?”“我不知道,我不敢問。”唐熠無奈地說,“護士在他面前根本不敢提他有病,有一次無意間說漏嘴,他忽然發(fā)了很大的火,連他自己給我準備的琴都砸了。我不想激怒他,所以從來都只回答他的問話,極少主動挑起話題……需要我打聽一下嗎?也許下次我可以試著問問他?!?/br>“不,不用,不要讓他發(fā)覺你有任何異常?!弊阢懨φf,“他帶你出去的那條路,出口在哪兒?”“在白堡西側(cè)的海邊。”唐熠說,“具體距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