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10
走,去花炮廠看看。”花炮廠就在超市北面三站路,已經(jīng)算是出了縣城了,再往前便是農(nóng)田,周遭荒無人煙。銹跡斑斑的鐵門緊緊閉著,掛著大鐵鎖,周圍是一人多高的院墻,墻上用水泥糊著玻璃碴子。宗銘從門縫往里看了一會兒,又沿著院墻走了半圈,找到一個玻璃碴子略少的豁口,用衣袖包著雙手,輕輕在墻頭一按便跳了進去。李維斯依法炮制,也跟著他跳了進去。廠子占地頗大,有幾座廠房,靠近大門的地方是一座兩層小樓,樓下荒草林立,長得足有半人高。幾只野貓在水泥臺階上曬太陽,一臉饕足的表情。四周靜悄悄的,仿佛沒有人,李維斯抽了抽鼻子,小聲問宗銘:“什么味道?你聞到?jīng)]有?”宗銘臉色凝重,腳步輕快地往二層小樓走去,說:“血?!?/br>李維斯心中咯噔一下,快步跟上他。兩人越過兩座廠房,繞到小樓前面,濃重的血腥氣立刻撲面而來——一個瘦高的人影姿態(tài)扭曲地趴在臺階下面,臉朝下,身下暈出一大灘黑褐色的血跡,已經(jīng)徹底凝固了。宗銘從兜里掏出手套,走過去輕輕抬了一下那人的臉,說:“是他,昨天去過超市的人?!?/br>“死了?”李維斯問。“死了,起碼有五六個小時了。”宗銘站起身來,小心翼翼打開一層大門,探頭往里看了一眼,走了進去。李維斯經(jīng)過王浩和周寶妹的洗禮,已經(jīng)能淡定面對這種死得極為難看的尸體了,略定了定神便跟了進去。一樓大廳拉著窗簾,光線很暗,但血腥味更加濃重,一個黑影倒在樓梯下面,恍惚是個人形。宗銘過去看了一眼,說:“鄭天佑?!?/br>“鄭天佑?”李維斯詫異極了,“他死了?怎么會?他不是綁架案的嫌疑人嗎……鄭城呢?”宗銘搖頭,抬腳跨過鄭天佑的尸體往二樓走去。李維斯走過去仔細看了一下,果然是鄭天佑,側(cè)身倒在地上,頭部枕著最后一級樓梯,下腹部有一個血糊糊的傷口,身下流了一大灘黑血,旁邊留著幾個貓爪印。看來他們不是走進現(xiàn)場的第一撥“客人”了。“上來吧,這兒沒人。”宗銘的聲音從二樓傳來。李維斯越過鄭天佑快步跑上去,發(fā)現(xiàn)樓上是個套間,宗銘在套間里面一間屋子,地上躺著一個干瘦的老者,穿著皺巴巴的灰色羊絨衫,胸口一團刺目的血漬,心臟的位置插著一把匕首,直至末柄。鄭城。“一擊斃命,匕首直接插進心臟?!弊阢懓櫭伎粗嵆堑氖w,說,“他手里那把刀,上面有血跡,很可能是樓下兩名死者的?!?/br>李維斯這才注意到鄭城右手邊丟著一把鋸齒狀的餐刀,聯(lián)想起樓下兩個死人,一個匪夷所思的猜測漸漸浮出水面:“會不會是鄭天佑綁架了鄭城,來滅口的時候被鄭城發(fā)現(xiàn)了,父子相爭兩敗俱傷?”表面上看這個推測似乎是最合理的解釋,但宗銘沒有說話,掏出手機拍了幾張照片,說:“打電話報警,再通知廣廷市那邊鄭氏綁架案的負責(zé)人?!?/br>李維斯下樓去打電話,十分鐘后縣城這邊的刑警首先趕到,帶隊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女刑警,自稱姓李。“我們是追查一宗綁架案到這里的?!弊阢懡o她看了自己的證件,解釋了一下自己來這里的經(jīng)過,“現(xiàn)場一共發(fā)現(xiàn)三名死者,均為男性,二樓那名老者是綁架案的第一個人質(zhì),叫鄭城。”“鄭氏集團的董事長?”李隊長顯然知道鄭氏綁架案,驚詫萬分地道,“他怎么會在這兒?這里是綁匪藏匿人質(zhì)的地方嗎?”“很有可能。”宗銘說,“一樓樓梯口那名死者是鄭城的幼子,關(guān)耳影業(yè)總裁鄭天佑,兩天前他收到綁匪的郵件,去廣廷市中心接應(yīng)人質(zhì),之后失蹤,警方一直在找他。”“那外面臺階上那個人呢?你們認識他嗎?”李隊長問。“應(yīng)該是綁匪之一,身份已經(jīng)確認了,我們正在尋找他最近接觸過的人?!弊阢懻f,“我大致看了一下現(xiàn)場,顯然這里待過不止三個人,命案發(fā)生之前這里至少還有四到五人,我找到了四個不同的腳印,其中有一個可能是女子?!被蛘呷搜?/br>李隊長顯然沒有接觸過這么大的惡性兇殺案,臉色有點難看,打電話叫了法醫(yī)和勘驗,對宗銘說:“這件案子太復(fù)雜,牽連太廣,還是請廣廷市那邊的綁架案負責(zé)人過來商量一下吧,您看呢?”“我已經(jīng)通知過那邊了。”宗銘說,“他們天黑之前應(yīng)該能趕到?!?/br>整個下午,宗銘和李維斯一直待在現(xiàn)場,縣城派出所的法醫(yī)過來對尸體進行了勘驗,證實死亡時間均在昨晚四點左右,鄭城系被匕首刺中心臟而死,鄭天佑是腹部中刀,肝臟破裂,失血過多而死。門口那名瘦高個年輕人和他一樣。鄭城手邊那把餐刀上的血跡被證明是鄭天佑和另外一名死者的,而他胸口的那把匕首,刀柄上則有鄭天佑的指紋。也就是說,從目前的直接證據(jù)來看,是鄭城、鄭天佑父子反目,互相戕害致死。如宗銘所說,除了這三名死者,現(xiàn)場還有五個人的痕跡,其中一名被證明是妲拉。至于這五個人去了哪兒,是否還活著,不得而知。第110章S5E16.浪催的天黑之前,廣廷市那邊負責(zé)鄭氏綁架案的刑警終于趕到。負責(zé)人和宗銘、李隊長碰了個頭,看了現(xiàn)場勘驗報告、法醫(yī)報告,只覺得匪夷所思:“這么說,是鄭天佑策劃的整件事,他拿到十五億以后決定滅口,結(jié)果被鄭城發(fā)現(xiàn),父子互戕同歸于盡了?”李隊長十分感慨:“就現(xiàn)場情況推斷,這種可能性最大。唯一難以解釋的,是鄭城年過六旬,居然能用一把那么鈍的鋸齒餐刀連殺兩人,實在有些詭異?!?/br>負責(zé)人道:“這也不難理解,鄭城背景不是很干凈,早年間是公安系統(tǒng)掛著號的混混,年輕的時候心狠手辣,橫跨中泰兩界黑幫,現(xiàn)在雖然老了,手上的功夫還是沒放下?!?/br>李隊長了然,點頭道:“是,這樣的人都有一股子狠勁兒,越老心氣兒越大,死前奮起一擊也是有可能的。”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討論,宗銘始終沒有插話,等他們說得差不多了,才打了個招呼出來,在外面院子里透氣。李維斯本來在院子里戳手機,見他出來問:“怎么樣?有什么結(jié)論嗎?”“父子反目,自相殘殺?!弊阢懹冒藗€字概括了一下,這次總算沒用錯詞語。李維斯看他下意識地掏了掏兜,空著手出來,有點焦慮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知道他這是煙癮犯了,于是從兜里掏出一盒口香糖遞過去:“你怎么看?”宗銘有點嫌棄,但還是打開吃了兩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