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

蒙哥馬利在餐臺上打了個滾兒，抖了抖翎毛上的貓口水，懵逼兩秒鐘，驚天動地地尖叫了起來。巴頓蹲在一旁看熱鬧，見大家叫得歡，跟著發(fā)出長嗥。

一時間整個廚房特別熱鬧，仿佛在拍。

“都給我閉嘴！”宗銘拍桌子，“建國以后不許成精！”

隆美爾見機(jī)得快，第一個閉嘴。蒙哥馬利反射弧稍微滯后一點，多叫了一秒鐘。巴頓最傻，吼了半天發(fā)現(xiàn)大家都消音了，才后知后覺地停了下來，左看右看，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把它弄你房間去吧？”李維斯被他們的四重奏吼得耳朵疼——是的加上宗銘——扯了張餐廚紙給蒙哥馬利擦了擦口水，將它遞給宗銘，“一樓有巴頓和隆美爾，太危險了，我房間太小它跑不開，只有你那兒最合適?！?/br>
“你可真會指使領(lǐng)導(dǎo)！”宗銘不高興地說，“是誰大包大攬把它帶回來的？現(xiàn)在倒成了我的任務(wù)了！”

“就是借你房間住幾天，喂食和打掃還是我來。”李維斯央求他，“你看焦磊多可憐，萬一他姐……要是鳥再有個三長兩短，我怕他直接就心理崩潰了?！?/br>
宗銘拿他沒辦法，拎著蒙哥馬利走了，片刻后下來，說：“它要在我床上拉屎，我唯你是問?。　?/br>
李維斯心想反正不是拉在我床上，表面上還是很聽話地點頭：“拉了我洗，保證不讓你和鳥糞睡一塊兒。”

宵夜熱好了，李維斯給宗銘盛了一碗羅宋湯，配大列巴泡著吃，自己不算太餓，便只盛了半碗，坐在他對面慢慢地喝。

“焦月然和關(guān)杰、韓博濤一樣嗎？”李維斯問宗銘，“這是系列案吧？”

“嗯?！弊阢懷氏伦炖锏拿姘?，道，“我看過現(xiàn)場了，她和韓博濤一樣，是自己走出去的，這三件案子相同點太多，肯定是一人所為。”

“會是趙毅剛嗎？”李維斯問，“現(xiàn)在三個失蹤者串起來，唯一的交集就是青年科學(xué)家評選吧？”

“和他恐怕脫不了干系?！弊阢懱统鍪謾C(jī)給他看，“昨晚我讓桑菡給趙毅剛的手機(jī)掛了馬，這是他昨天和今天的行動軌跡?！?/br>
李維斯接過來一看，果然他昨晚去過石化研究所，還在焦月然住的青年公寓樓下逡巡過一段時間。光電研究所和石化研究所同在西堰市南郊，但一個靠東，一個靠西，中間差著半小時車程。而趙毅剛和焦月然的研究項目更是差著十萬八千里，說不上交流請教的問題。

他大晚上的跑到焦月然樓下去干什么？

除了綁架，李維斯再想不出更多的理由了。

第35章S2.E14.出院了

“劉隊長知道這個嗎。”李維斯問宗銘,“他知不知道趙毅剛昨晚去過石化研究所青年公寓？”

“我沒告訴他,但他很快會查出來?！弊阢懻f，“一連三名候選人失蹤，他們必然會注意到青年科學(xué)家評選,從現(xiàn)在開始，其他候選人既是需要保護(hù)的潛在受害人，又是利益相關(guān)的犯罪嫌疑人。劉隊長接下來一定會查他們在案發(fā)當(dāng)晚的不在場證明,捋他們的社會關(guān)系。趙毅剛暴露出來是遲早的事情。”

李維斯又問：“查出來以后呢？他們會收押趙毅剛嗎？”

“不一定?！弊阢懡忉尩?“現(xiàn)場應(yīng)該沒有留下什么證據(jù)，趙毅剛很可能根本就沒有接觸過焦月然。劉隊長的人找不到確切的證據(jù)就不能逮捕他,畢竟在石化研究所樓下遛彎又不違法?！?/br>
“那如果趙毅剛真的是超級腦，用意念控制受害人自動失蹤,豈不是永遠(yuǎn)都找不到他犯罪的證據(jù)了？”

“怎么可能？”宗銘道，“大活人難道會憑空消失嗎？趙毅剛即使利用超級腦神不知鬼不覺地綁架了受害人,他總要把這些人處理掉吧？殺人要有尸體，藏人要有地方，還要確保他們不逃出去?！?/br>
李維斯恍然大悟：“那趙毅剛會怎么處理他們？會殺了他們嗎？”

“我不知道?！弊阢憣嵤虑笫堑卣f,“超級腦在很大程度上已經(jīng)不是正常人了,他們的行為殘忍而缺乏邏輯，有時候根本出乎我們的想象。不過按常理推斷，既然趙毅剛選擇了催眠綁架，那短期內(nèi)應(yīng)該不會產(chǎn)生殺人的欲望，畢竟作為一個超能力者,神不知鬼不覺地殺了那三個人也不是什么難事，如果想殺，早就殺了?！?/br>
“那他們現(xiàn)在還活著？”

“也許吧。”宗銘說，“希望他們還活著，活著的情況下，趙毅剛想控制他們就要花費更多的精力——他要尋找合適的地方隱藏受害者，要提供食物和水，時間久了肯定會留下蛛絲馬跡。而且，一個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他的妻子和女兒遲早會發(fā)現(xiàn)他的異常，表現(xiàn)出焦慮、恐懼之類的情緒，警察也可能在她們身上找到突破口。”

“如果他們還活著，為什么不想辦法逃走？”李維斯問，“第一個受害者失蹤都十天了，難道他十天都沒想過求救嗎？”

“有可能趙毅剛一直在催眠他們，或者用藥物使他們失去意識?！弊阢懻f，“如果是后者，麻醉藥必須通過特殊渠道取得，從醫(yī)院和藥房下手很快能查到證據(jù)。”

“哦?！崩罹S斯明白了點兒，“那如果他們沒有自主意識，又怎么才能找到他們呢？”

“那就只能拉網(wǎng)排查了。”宗銘用手機(jī)打開一張西堰市地圖，用人口密度模式顯示，對他說，“趙毅剛最近并沒有離開過西堰市，那么這三名受害者肯定被藏在城市里。西堰市的常住人口有四百多萬，社區(qū)管理深入到每一個街道，想要把三個活人悄無聲息地藏在某個地方是非常困難的事情。只要當(dāng)?shù)嘏沙鏊徒值擂k聯(lián)網(wǎng)排查，遲早能找到藏匿地點?！?/br>
李維斯看著地圖上密密麻麻的顏色顯示，第一次感覺感受到了“人口眾多”四個字的直觀含義，頓時覺得在這種人口密度下犯罪壓力太大了，想埋個尸體都找不到人少一點的地方。怪不得王浩要選擇在石湖鎮(zhèn)和雞架寨那種偏遠(yuǎn)地帶犯案。

“現(xiàn)在唯一的問題，是時間?！弊阢懻f，“理論上找到失蹤者很容易，實際上真的運作起來非常麻煩，無數(shù)關(guān)節(jié)需要打通，上百個街道辦要進(jìn)行聯(lián)動，沒有半個多月是辦不下來的。但失蹤者沒有那么多的時間了，萬一趙毅剛情況惡化，超級腦失控，不知道還會干出什么事情來?！?/br>
理論是一回事，實際又是另一回事，李維斯不禁有些氣餒，照這么下去什么時候才能找到確切的證據(jù)？距關(guān)杰失蹤已經(jīng)十天了，他們還能再堅持幾個十天？

“這些事急不來的?！弊阢懡o他的湯里泡了一塊大列巴，道，“吃東西吧，吃完早點睡，明天事情還多著呢。”

飯后宗銘主動承擔(dān)了刷碗的工作，把李維斯打發(fā)回房間去睡覺，李維斯睡